顾琰这边干脆利落得简直能算凶残,另一拨人也没比他温柔到哪里去。《》
樟树老太太和墨宝同志在接到大师电话后,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迅速集合起十来只小妖,各式各类,从植物到动物都有。然后一群妖怪一个跟着一个,统统塞进了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面包车里。
有着多年驾驶经验的墨宝同志用开飞机的气势,开着那辆面包车直奔h市,然后在某个晦暗的野生小树林里弃车,领着一串尾巴进了市。
樟树老太太熟练地掏出一张完整的h市地图和一个巴掌大的罗盘对照着看,那罗盘上面刻着让人一头雾水的古怪符文和刻度,她眯着眼研究了数秒后,开始给众小妖布置任务。
大师之前在电话里把顾琰所说的阴魂老窝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于是两人果断把顾琰所辖的那一片从地图上划掉,剩下的区域,依照天干地支四方八位之类的切西瓜一般迅速分成小块的片区,然后让那些小妖一个守一处,一旦有情况就通知他俩,坚决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从黎市出发,到各小妖分散至h市各个角落蹲守,整个过程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可谓是西北风卷落叶般的速度。而与之成正比的是,他们虐阴魂的方式也如西北风卷落叶般无情——
虽然樟树老太太和墨宝同志平日里给人的感觉都比较无害——前者除了声音飘忽之外,就像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脚老太太,整日唠唠叨叨眯花笑眼的,而后者更是彬彬有礼,斯文有节,浑身都带着一股书卷气。而且这两人和阴魂厉鬼之类的种族不一致专业不对口,打起来不如收拾小妖那么得劲。
但是,飘散在h市各处的阴魂毕竟不多,被发现的时候还都是形单影只的。尽管它们有部分年纪比樟树老太太和墨宝还要老,却依旧不妨碍两人二对一联手抗敌,砍瓜切菜般碾压过h市各区的气势。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老太太的一个小花布兜里,就装了六七个面人。每个拇指大的面人上都贴着大师给他们的符纸,封着被虐得翻不出天来的阴魂。
相比之下,依旧守在医院里的大师就要悲剧得多,他在走廊里呆了多久,就被苏困揪着磨了多久。这货光软硬兼施地撬嘴套话也就罢了,还时不时就用那种类似小猫小狗的眼神看你,弄得人简直哭笑不得,还跳不了脚。大师简直要被他磨得吐血了。
就在他实在招架不住,捋着山羊胡,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说了拉倒,换个清静的时候,墨宝同志的电话到了。
“喂?怎么?碰到棘手的了?”大师一接通,还没等那边开口,就忙不迭地问道。
“不是,h市其他各区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顾琰那边怎么说?”墨宝淡定地道。
“他还在探着,目前还没有纸鹤传过——诶!”大师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一只闪着淡色莹光的纸鹤扑扇着翅膀“噗”地一声,出现在面前,于是赶紧改口道:“来了!”
那只纸鹤显然能感应到大师的存在,只顿了一会儿,顾琰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这里所有不在阵中的魂魄都已经收了,现今只剩了阵里的二十二个。那阵对我有所影响,以至我无法太过靠近,要想围剿阵中的那一群,还得大师你先将这阵法破除
一听这话,大师捻了捻胡须:“也就是说,现在整个h市,除了那阵法当中的二十多个阴魂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安全无虞了……那还等什么呀?!去把那一群小畜生都收了,咱们好回黎市!你和樟树先过去,保险起见,让你俩招的那些小妖继续照看着点h市各处,然后腾出一两个来守一下这家医院。老夫这就去破了那阵。早收拾早好,免得夜长梦多
电话那头的墨宝毫无异议,显然十分赞同大师的想法。
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揣回布兜里,大师一脸遗憾地瞅着苏困道:“太不巧了,老夫得去办正事儿
苏困:“……”尼玛老子刚看到希望的曙光,坏人!
大师看到他哭丧着的脸,格外舒心,他一脸如释重负地放了只纸鹤,冲着它中气十足地道:“臭小子为师让你从江市绕一下带些老赵家的符纸,不是让你去旅游的!磨磨唧唧的人和符纸为师一样都没看到,h市北第二医院,赶紧过来看着点这边的安全
这只纸鹤放出去,没过两分钟便回来了,里面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过来:“师、师父我已经到、到h市了,离第二医院不到五、五分钟的路,马上就到!”
而实际上,石头的速度比他自己预估的还要快。约莫三分钟之后,他便顶着一脑门微微的汗意,出现在了走廊里。
大师一见他来,便霍地站起了身,接过石头手里的符纸,朝布兜里一塞,交代了一句:“好好照看椅子上那小子便匆匆朝外走。
石头想起来什么似的,张了张口:“师父,我、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护士有、有点奇——”
“事有轻重缓急,那边比较棘手,其他琐事等为师回来再说大师头也不回冲石头摆了摆手,脚下一拐,便消失在墙角之后。
被点名为重点保护对象的苏困眨了眨眼,然后冲石头道:“你刚才没说完的是什么?”
“奇怪石头回想了一下,言简意赅地答道。
苏困一口老血:“……”问你没说完的事情,不是问你没说完的字,你这孩子理解能力略捉急啊!
虽然这句话苏困没有说出来,但是石头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内心的吐槽,于是坐到苏困身边道:“就、就是刚才我进医院的时候,在、在前面那条横廊上碰、碰到一个小护士,神情有、有些不对劲,看起来精神状况不、不太好
“神情不对劲,精神状况不太好是神马意思?”
“就是……有些恍、恍惚
苏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人家碰着什么事了呢?你才多大啊,别总跟大师学皱眉跳脚,跟小老头似的,咱们要秉持乐观的优良传统,不要凡事都往坏处想嘛
石头想想,也觉得自己大概这几天跟着大师四处追人追得有些魔障了,以至于看谁都觉得不大正常。
至于苏困则心想:大师都在这医院呆半天了,不至于有哪个不长眼的鬼怪还颠颠地朝这里撞吧?还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要是碰上了,这不妥妥的找死么。
就在这两人聊着的时候,大师已经贴上了障眼符,将巴掌大的红毛小鸟儿石榴放了出去。同样贴了障眼符的石榴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倏然变成一只庞然大物,光是脊背就六个大师并排趴着,还有翻身的余地。
大师揪着鸟毛爬上去,迎风而立,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道袍两袖飘飘,很有一番世外高人的腔调。
石榴在空中清鸣一声,然后扑扇着两侧硕大的翅膀,径直朝西面汇文大厦的方向疾飞而去。它扇翅的频率不算很快,但掀起的风可丝毫不小,连带着速度也异常地快。
大师只觉得脚下楼宇嗖嗖地朝后掠去,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一人一鸟便到了汇文大厦西北边那片老旧房宅的上空。
依旧在绕着那个阵法转悠的顾琰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有所感应般,朝头顶的虚空看了一眼。
之所以在顶空盘旋几圈,是因为大师想看清楚那个阵法的全貌。利用石榴的优势高空俯视是最为一目了然的方式。只是这一看,他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
平日里的大师格外容易被“激怒”,时不时就会被各种言辞激得只跳脚,尤其是像苏困这种招猫逗狗四处撩闲型的熊孩子。但是那些跳脚都不是真正的生气,只是被逗得炸了毛而已。而当大师不开口说话,一脸沉默而肃然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生气、怒意滔天的时候,比如现在。
顾琰等来了樟树精和墨宝同志,忍不住又朝头顶上看了眼。尽管此时能看到的景象只有零零散散飘在空中的几朵云,但是他还是觉得,大师应该已经到了。
在他第三次朝上面抬头的时候,大师轻拍了把石榴的脑袋,然后保持着面色肃然的样子,跟着石榴一起落到了地。
石榴本身就是个眼尖的,所以不用大师开口,他便擦着墨宝的衣角,堪堪落在了几人旁边的一个倒了半面墙的院子里。
顺手摘掉自己和石榴身上的障眼符,然后把重新缩小回巴掌大小的石榴塞回布兜,大师,连带着他那张阴沉着的脸便凭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只要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大师的反常,只是不太开得了口,唯有顾琰,沉默地看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师,发生了何事?”
“老夫……看到了这个阵法的样子大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是我那混账师弟干的,跑不了了,老夫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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