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进慈宁宫,跟在他身后的徐昌突然伸出手,猛的捂住传唤太监顺子的嘴,将他拉到一旁低声呵斥道:“你这小命不想要呢?”
顺子平日与徐昌的关系并不好,虽然两人每次见面都是笑盈盈的,可顺子比徐昌早入宫,又是徐昌的师兄。打心底里不服徐昌,坐这个内务府总管太监的位置。
脸色阴暗的顺子,并未马上发作,而是等到皇帝进入慈宁宫寝殿后,才一把抓起徐昌,咬牙切齿的质问道:“好一招借刀杀人,只可惜我顺子命好,逃过一劫。刚才若是万岁爷怪罪,我死也要拉你下黄泉陪我。”
看着师兄一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徐昌有些无语的向上翻白眼,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道:“借刀杀人,呵呵呵!师兄,你也太高看自己呢!有时间拿面镜子好好照照,也不看看现在的你,都成什么样呢!”
沉不住的顺子,抡起拳头就要和徐昌拼命。一旁的小太监急忙拉开二人,好生劝道:“二位公公,惊扰了主子,我们可吃罪不起啊!”顺子很不领情的,抬手就给了说话的小太监一嘴巴子,气冲冲的走了。
徐昌望着顺子的背影,气愤的甩袖叹气。慈宁宫的寝殿外两太监吵得水火不容,而慈宁宫内,太后和皇帝的谈话,却是其乐融融。
皇帝放下茶杯,道:“母后,您该早知道水灵和我们来自同一个时空。”
太后含笑的点点头,道:“是啊!春节永安王带着她来请安时,哀家便知道呢!”
皇帝微微一愣,随后抿了口茶道:“儿臣,早应该猜到呢!若不是因为灵儿和我们来自相同的时空,母后也不会对她如此……。”皇帝话到嘴边,又突然觉得说出来不太合适。叹着气,将卡在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
太后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布娃。“夏末,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变呢!”太后说完话,抬眼死死的盯着皇帝,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皇帝玩着手中的茶盖,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尴尬的苦笑着道:“金霞死后,很久都没人,叫过儿臣前世的名字。可是姐姐没变,姐姐还是已经的姐姐。”
太后笑道:“是吗?被这深宫困了这么多年,哀家尽然没变。呵呵呵,这算是哀家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皇帝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子忧伤,谈谈道:“这辈子,是儿臣对不起你们姐妹俩。儿臣不仅没照顾好金霞,就连姐姐朕也帮不了。儿臣算什么一国之君?”皇帝愤怒的锤桌,撇开眼,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
太后摇摇头,放下茶杯,走到窗前。“夏末,你对不起的,从来都只有妹妹。哀家的事,你不用放下心上。其实这样也好,不在一起,起码彼此留个念想。我们都不年轻了,说不定这一世,他已经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呢!我又何必去打扰他。”
皇帝倔强的看着太后,道:“你现在虽然是儿臣名义上的母后,可是在儿臣心里,你一直都是儿臣的姐姐。金霞死时,儿臣答应过她,一定会找到姐夫,让你们白头偕老。”
太后伸手轻模着皇帝的脸颊,转而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道:“这可不比我们那个时空,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利。你虽贵为皇帝,我虽贵人太后,可这中间的无可奈何,你我心中都清楚。现在周边的邻国,都在虎视端端的盯着我们,只要皇上稍有差次,他们就会将我们生吞活剥。为社稷计,为天下百姓计,皇上还是要将心思,放在军国大事上。哀家只求皇上一件事,保永安王一家平安。”
皇帝不解的问道:“姐姐,为何这样偏爱永安王一家,莫非是因为她。”
太后看着只用一种颜色,渲染的太空,道:“命中注定,我们与幸福无缘。可灵儿不同,她还有得选。”
皇帝沉默不语,这算是答应了。心中却泛着小嘀咕,那我儿子怎么办?他可是我的亲儿子啊!可不能让他打光棍,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儿臣先告退呢!明日上午,让灵儿来御书房一趟,儿臣有些事想当面问问她。”太后点头默许,并不太放在心上。靠在榻上,看着睡的正香的陈小洁。心想,年轻真好,想吃吃,想睡睡。不像我,也没多老,这大晚上的,怎么就是睡不着了?
皇帝走出慈宁宫,想起今日皇后派来的小太监说;“庄贵人学了种新舞,柔美无比。请皇上御览。”皇帝表面上嘻嘻笑笑,可心中却很是郁闷。坐在御撵上,环顾四周,瞅着身旁的太监到。今天这是怎么呢?人都不那呢?这些奴才,就这么不愿意服侍我这个皇帝?这人数,比进慈宁宫前,生生少了十分之一。
坐在御撵上的皇帝,又哪里知道低下奴才们的心思。现在最紧张的就是徐昌,心中一个劲的祈祷,千万不要问他,随行的奴才都去那呢!
好在一路平安,直到皇帝踏出储秀宫,都未提及随行人员变少的事。徐昌也只当天上神仙显灵,皇帝未发现随行宫人变少的细节。
“爱妃,爱妃你在那呢?还不快出来,朕来看你呢!”皇帝在层层纱幔间,寻找庄贵人的声音。
“呵呵呵。”银铃般,略带娇羞的笑声,从纱幔后传来。定力不好的男子,只怕此刻的魂,都被勾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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