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洁从袖中拿出金牌,放在侍卫面前,小声问道:“用这个代替,可以吗?”
侍卫拿着金牌的手有些颤抖,膝盖一软,险些又跪倒在地。陈小洁很好心的抬手扶住侍卫,将令牌收回,笑着放在衣袖中。
“郡主,奴婢听说王婆婆的人相糖人,是全京城最好吃的。”车来人往的大街很是热闹,紫兰看着前方,金灿灿的糖人店招牌,忍不住像陈小洁提议。
陈小洁不削的高昂着头,“不过就是用糖捏成的小人,逗小孩子开心的把戏,有什么特别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带着紫兰、水芋,走进王婆婆的糖人店。
此时的婆婆,正好将手中的糖人,交给店中的客人。那是一位女子,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左手托玉兔,痴痴盼郎归。“好手艺。”陈小洁眼睛直直的盯着糖人舍不得离开,不自觉的拍手赞叹道。王婆婆依旧埋头捏糖人,完全无视陈小洁一行人的存在。
“老板,帮我捏一个,和刚才一样的糖人。”拿着糖人的客人已经走到店外,陈小洁回过神来,看着白发苍苍的王婆婆。
王婆婆抬起头,用她那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姑娘,每种糖人,老婆子每天只做一个。还请姑娘,重新选一个样式吧!”
陈小洁疑惑的望着王婆婆,“为什么?做一个和做两个有区别吗?”王婆婆笑而不答,依旧埋头做她的糖人。
“我若一定,要刚才的哪一款呢?”陈小洁转过身,背对着王婆婆。说话的声音,也完全变了个调。
王婆婆突然停下捏到一半的糖人,站起身。“那只能请姑娘,明天再来呢!”王婆婆话没说完,水芋便要冲上去和她理论,却被陈小洁一把抓住,拉着走出糖人店。
水芋有些不服气的抽回手,对陈小洁道:“郡主,刚才那位老婆婆也太放肆呢!尽敢对您无理,您怎么还拦着奴婢?”
陈小洁有些好笑的看着水芋,“都说了,是位老婆婆。我们又何必和她计较呢?既然开门做生意,那么每个店,就会有每个店的规矩。原是我不好,不应该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
“郡主……。”水芋轻声唤道。陈小洁伸出中指,向水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左眼突然一眨,头同时朝左偏,很是可爱。“从现在起,叫本郡主‘小姐’,可不要错了哦。”
“是!”水芋和紫兰同时俯身道。
“你们还好吗?我回来呢!”芙蓉阁的店门口挤满了人,陈小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重重人山,踏入芙蓉阁的大堂。刷刷刷,喧闹的大堂突然一下安静下来,埋头吃饭的,低头说话的,咕噜咕噜喝茶的,都停下正在做的事,将目光汇聚在陈小洁身上。
“她是谁啊!你见过吗?……。”
“这姑娘好漂亮啊!我决定了,要娶她当老婆。”
“这谁家的姑娘,大庭广众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
片刻的安静过后,议论声此起彼伏,但都是围绕着同一个人,陈小洁。忙的满头大汗的林山,初次见换成女装的陈小洁,一时没认出来。端着三五个空碟子,站在原地看着陈小洁郁闷。这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林山,快过来端菜啊!菜都快凉了,等会我师父又要发火呢!”大毛左手端着两个盘子,右手的手指夹着四个盘子,摇摇晃晃的从后厨走出来。
咦,他怎么又长胖呢?哇,雷旷给他吃了什么?好好一个小伙子,弄的肉呼呼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毛,陈小洁张大的嘴,足已塞进一个鸡蛋。
“叮叮叮。”大毛手上端的稳稳的盘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接连掉到地上。“臭小子,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好的盘子,好好的菜,都被你浪费呢!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专心、要专心,你全给我当耳边风。”
“师傅,你听我解释。师傅,这么多客人看着了,影响不好。”听到动静冲出来的雷旷,还拿着炒菜的勺子。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做错事的大毛。
大毛好似也不是乖乖听话的孩子,见事不对,拔腿就跑。乐的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陈小洁,呵呵直笑。还是宫外好啊!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可以高高兴兴的渡过每一天。
雷旷听见陈小洁的笑声,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停下正在追大毛的脚步,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陈小洁。店中的客人很多,在这里表明身份,说不定会惹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许跟着。”陈小洁低声对紫兰和水芋嘱咐道。二人四眼对视,虽然有些不放心陈小洁独自行动,但也不敢违抗陈小洁的意思,谁让人家是主子。
陈小洁穿过大堂,很自然的与雷旷擦身而过。悄悄的拍了下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追大毛。在不起眼的角落处又站了会,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大毛和雷旷两师徒吸引。陈小洁从大堂柜台后的小门,走进后厨。
“跑,小兔崽子,我看你往那跑。”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雷旷抓着已经跑不动的大毛训斥道。店中的顾客,也如同看了一场免费的追逐戏,乐的呵呵大笑。
大毛苦着脸,以为会像平常一样,被师傅狠狠的训斥一顿。岂料今天雷旷把他带到后厨后,便将他扔在一边,摆出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师傅今天这是怎么呢?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呼呼。”不对,这是怎么回事?厨房的后院,怎么会有这样淡淡的幽香。大毛缩着鼻子,低着头,仔细的嗅着。似乎很想找出,这香味的源头。
雷旷看着坐在地上,傻乎乎寻找答案的弟子,没好气的笑骂道:“你这傻小子!只要你抬头,就能找到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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