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鼎觉着自己在做小时候做过多少次的梦:自己从屋顶或者岩头上跳下去,身体抽抽地,颤颤地,一抬一抬地飘落着,有种麻酥酥地舒坦感,落地后,脚下一飘,人上下弹了几下,狠狠地跌在地上,却没有一点感觉,接着她就醒了。
她确实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卡在半崖一个一尺为圆的桐树上,没有落地。她拧了拧身子,除了有点麻木外,没有受伤。她扭头朝下看,下面是深谷,雾茫茫地,什么也看不见,隐隐听见有“哗哗”的水声。
“万幸!”洪大鼎对自己说。她为上天救了她而高兴,把着一个树杈,把自己拧正了,想着如何下树,怎么月兑离山崖。可她一身透湿,两脚满是烂泥,动一动身体都可能滑落,危险随时在召唤者她。她小心努力了多次,才颤颤巍巍地下了树。
下了树,上崖又是难题。山崖近乎竖直,她挣扎攀爬了一刻多钟,只爬了一丈来远,她吸了一口气,猛一使力,想多爬几尺,哧溜一下,又滑落到桐树的根部。
“如果被困在这里,不摔死,也会被冻死饿死的,怎么才能上去呢?”洪大鼎问着自己,接着,她又训斥自己,“我尽问这些废话,目前除了被人救起,就是等待天晴,否则就是死,还有什么办法呢?”
“哎,你听到了吗……”
“哎,你听到了吗……”
就在洪大鼎为自己的生死着急煎熬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喊着什么。虽然朦胧模糊,听不真切,她还是精神一震,用袖管一擦眼睛上的雨水,抬头朝上看,隐约看到她刚才跌落的小路上有一个人影,人影前面是一大一小两头牛。她暗自庆幸苍天有眼,保佑她不死,保佑水清泉的病好。
“哎,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当那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她听出来了,那是一个尖锐嘹亮,显带稚气的女声,她连忙回答。
上面又喊:“你别害怕,我来救你……”
洪大鼎说:“我不害怕……”
不大工夫,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下来了。她手上拿着一根指头粗的葛藤,从山崖上飞快地下来到洪大鼎跟前,问:“姐姐,你伤着没有?”
洪大鼎说:“没有
女孩儿把头上的雨帽扣在洪大鼎的头上,把葛藤拴在洪大鼎的腰上说:“你把着山崖上的草和杂柴,试探着,慢慢上她把叫不出名字的细小灌木叫杂柴。洪大鼎试着走了一步,就滑倒了,身子趴在山崖上,雨帽碰在崖腰上,落下深谷。
小姑娘“咯咯”笑了一下说:“不要紧,我还有草帽。姐姐,你把鞋月兑了踹在腰里,手抓紧草和杂柴,像我这样!”她扬起一只结实漂亮的脚,把五趾弯成钩子,把它抠在崖石和泥土里,示范着,“脚这样,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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