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瞬间停止了一般,房间安静得快让人窒息。阿茗惶恐的看着眼前的杜云庭,他的视线不敢往下移动。
胸口处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在杜云庭那白色的衬衫上,染出一片惊艳的红。
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脸诧异的古承恩。心中的大石就像在瞬间放下一般,朝他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然后眼皮逐渐垂下,身体也开始无力的向后倒。
“杜云庭!”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他听到了古承恩着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从來沒听过古承恩用这种担心中略带伤痛的语气,呼唤过他的名字,胸口处温暖的幸福感盖过受伤时痛。
“为你挡这一刀,值了!”他想
等杜云庭再次醒來时,如无意外的看到入目的一片白色。嘴巴上带着的辅助呼吸器,勒着他的脸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想抬起手将它拿下,却发现自己现在來将手抬起來都有点吃力。
“醒了?”杜云庭艰难的将实现向声源移过去,只见古承恩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到一直守护在自己身旁的爱人,他心中一喜。稍加激动的情绪拉扯到胸口上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直拧。
这间医院的医疗设备相对來说比较落后,装修更加不能和城市里的大医院相比。病房的墙角处,还有一些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渗染的水迹。房间里除了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外,还参合着一些轻微的霉臭。
过习惯高床暖枕生活的杜云庭,虽然对这种环境还不是很适应,不过当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古承恩时,他竟觉得这里比城市里最好的私家医院,还要让他感觉舒适。
看着他在辅助呼吸器里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古承恩走到他身旁,把呼吸着拿下,俯细心的凝听着。
看到古承恩那么贴心的动作,杜云庭简直觉得自己幸福得飘起來了。“承恩,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吗?”
杜云庭的声音极弱,但是却咬字清晰,应该再修养一段时间,就沒什么大碍了。
“沒有,我刚來但古承恩似乎并沒有因为杜云庭受伤,而对他的态度编号,说话的语气反而更加的冷漠。
不过杜云庭并沒有生气,他看着古承恩笑了笑。“你就爱撒谎,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來了,一定几晚沒睡吧?”
他有点心疼的伸出手,抚模着这张让他着迷的脸。
这次古承恩沒有躲也沒有甩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让他在自己脸上模上一把。
“你干嘛刚我挡刀?为了以防万一,燕警官在一开始就给我穿了防弹衣。所以就算他刺过來,我也不会受伤虽然这么说,但是说实话,在杜云庭将他护在身后的那一刻,他的心中还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你们什么时候互相勾搭上的?”杜云庭的心中有点不悦,这俩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他就知道他家承恩长得惹人垂帘,果然不应该让他出來抛头露面。
“什么勾搭这么难听,是警民合作!喂,你这是在模哪里?!”见杜云庭的手溜进自己的衣服里,古承恩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流氓,果然是色心不改!
“你的意思是只有这里不能模?”
“嗯!”
古承恩毫不犹豫的应着,只是当他把话说出來的瞬间,他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杜云庭的手乖乖的把手从他衣服里伸出來后,又附上了他的大腿。大手沿着他的大腿线条,往大腿根方向移动,最后附上他分/身处。
古承恩被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气得脑袋直冒烟。“杜云庭,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会对你使用暴力!”
杜云庭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古承恩。“又是你说只有那里不能模的呀
古承恩
之后的几天里,古承恩每天都会留出一两个小时,到医院里探望杜云庭。而当时阿茗刺伤杜云庭的时候,并沒有刺中心脏,刀尖刚好避开所有重要器官和神经。再加上杜云庭的体格,本身就很不错,所以也康复得很快。
当时在阿茗刺伤杜云庭以后,整个人瞬间蒙了,他以为自己杀了人。在体内毒/品的作用下,哆哆嗦嗦的丢下刀子蹲,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对沒人听得懂的疯言疯语。
直到燕警官给他戴上手铐,也还是处于以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而刘辉则因为涉嫌藏毒和伤害他人身体,被带到拘留所。无论经纪人和秋境导演怎样说,警察都不肯放人。
电影拍摄到一大半,男主角忽然锒铛入狱,这种事情秋境从來沒有遇到过,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后來还是杜云庭出面,交了大量的保释金,才把刘辉放出來几天,让他把剩余的那部分戏完成。
虽然一直坚持按程序办事的燕警官,对这种走后门拉关系的事情,很不喜欢。但是毕竟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力,所以才导致杜云庭受伤。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刘辉保释。
不知道是不是燕警官的错觉,他总觉得后來杜云庭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一点的敌意。
至于魅月则是以证人的身份,被警方召去问话。再次在片场见到魅月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两人除了戏中的交流之外,在平时基本上都沒有说过话。
但是古承恩实在受不了每次魅月看他时,那种带着歉意的眼神。所以有一天他终于还是沒忍住,先开口和魅月说话。
“我沒怪你古承恩的这句话说得极轻,但是对于魅月而言,却比最圣洁的经文更能让她的心灵得到释放。
“但是无论怎么说,还是我不好是的,就算古承恩说沒有怪自己,但是她却还是觉得一切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当她知道阿茗在吸/毒的时候,她可以决绝的让他去戒毒,而不是向他提供援助的话,那应该就不会酿成今天的杯具。
看着精神依旧低沉的魅月,古承恩也只能叹气。“都过去了。有时间后悔从前,不如想想如何面对未來
“呵!你怎么说话像个老头似的,那么有哲理魅月的嘴上虽然揶揄着,但是还是沒忍住荡漾在眼眶中的泪花。
她不是那种容易伤感的人,她自认为她很坚强,很乐观。但在知道阿茗染上毒/品的时候,她不忍心看着他受到煎熬。她曾经提议过让他去戒/毒,但是当看到他在戒毒所里,因为毒瘾发作,而用脑袋撞墙。一次又一次哀求她时,她所有的底线都在瞬间一退再退。
她不忍心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苦,所以她选择了纵容和逃避。其实她才是懦夫,就因为她的懦弱才导致阿茗得到如今的报应。
她将阿茗藏在自己的家里,她努力赚钱,想用自己的努力去为阿茗实现,他的梦想。去实现他们之前的承诺。
一开始阿茗对她很感恩,每次她去拍外景回家。阿茗总是会在家里,做一堆丰盛的菜式,等待着她回來。那时的她觉得很幸福,她曾经想,纵使阿茗不去戒/毒,纵使他们可能要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侣,也沒关系。只要阿茗继续对她温柔,他们在一起幸福,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她沒料到的是,这样长期的类似施舍的关系,令阿茗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他觉得的自己很懦弱,明明是男人,应该是要去照顾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但是到了最后,被保护起來的,却是自己。
他还是恨自己,恨让他变成这样的世界。到最后扭曲的思想,和药物的作用,令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虽然拍摄过程有诸多的不顺,但是最终整部戏还是顺利拍摄完成。这应该能说,是秋境拍摄过最吃力的一部戏了。
拍摄现场的道具和装饰,被一件件的卸下。看着这一切的古承恩,逐渐有点迷茫。在这个看似星光璀璨的世界里,几乎每个人都以不同的速度成长着,改变着。这种改变或好或坏,而自己又将会在什么时候,被改变呢?或者其实自己已经被改变了,只是自己并沒有发觉。
“发什么呆啊?”
熟悉的声音,把古承恩从思想中拉回。穿得一丝不苟的杜云庭,微笑着向他走來。四周拆卸道具的工作人员,早就不知所踪。
他依旧穿着李斯的戏服,坐在嬴政的龙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间用作嬴政寝宫的房间,似乎并沒有任何一件道具被拆下來。广阔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杜云庭的心跳声。
这种奇怪的气氛,让古承恩不禁心跳加速。杜云庭缓慢的抬脚走过去,在古承恩的身旁坐下,两人靠得很近,近得让古承恩呼吸急促。
“其他人呢?”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古承恩只能努力去找些话題。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杜云庭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古承恩。那喷到古承恩身上的热气,让他身上的每个毛孔迅速扩张。
“别靠那么近!”古承恩不自然的将身体将一边挪了挪,可是杜云庭并沒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越逼越近,直到将他逼到了床角处。
杜云庭撩起他的一律乌发,放到嘴边亲吻。纵使是充满了蜡胶味的假发,只要是戴在古承恩的头上,都能燃起他身体中最原始的火苗。“承恩,我们很久沒有亲热了
说完,他欺身向前,不由分说的吻住那两瓣诱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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