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21
婚嫁坊因为司马季度及时的救援,化险为夷。
经过崔郎中等人的全力救治,婚嫁坊的那些病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其实,有许多人皆是因饿而倒下的,他们见小王爷为婚嫁坊出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病也立即好了大半,除了春桃及少数几个病得严重点的还躺着外,婚嫁坊马上恢复了生气。
虎子及孙敢一行人也从开国公府的保护下回坊了,其它四散的人见婚嫁坊门口的兵丁撤走,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虽然是劫后余生,而聚集的婚嫁坊众人脸上都挂着久别重逢后幸福的笑容。几天的饥饿造成的颓废情绪早被武陵王府护军的勃勃生气冲散到了九霄云外。
入夜,灯火辉煌的婚嫁坊说媒司,男男女女还了没睡意,他们无所顾忌,或眉飞色舞,或热热闹闹的讲着自己或同伴们与沈王府兵丁斗智斗勇的乐闻趣事。
不用说,孙幽又是主讲,虎子和其它几个护院在旁边附和,杜云倾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们欢笑,心中是满溢的幸福感。
另一边,司马季度安排好防疫事宜,又遣赵锐先回府给老太妃报了平安,才转去粉袖舞坊。
粉袖本为婚嫁坊所累,虽然唐照壁不在,沈笴却也没刻意加害。
司马季度见舞坊没什么大问题,便安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又交代了管事一些事情,夜深了,才带了季二返回王府。
两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他也累坏了,只想着回府了赶紧给母妃请个安,然后好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
走近院内,那些护院的武士正欲给他见礼,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径直向寝宫走去。不想刚走到老太妃的寝宫外,却听蓉儿正提到杜云倾的名字,他赶紧刹住脚步,贴近窗户,捅开上面的薄纸,望向里面。
室内,几盏四季平安的宫灯照得四壁通亮。梅儿正拧了热的布巾搭在斜靠在躺椅上的老太妃的眼睑上。另一边,蓉儿则接了老太妃递过来的手,给她修剪着指尖。
蓉儿大概正在哄着老太妃高兴,半蹲在老太妃跟前和她说着讨喜的话:“老太妃这一双玉手还似十六七岁的小娘子一般白皙,莹润,细腻,我曾偷瞧过那杜娘子的模样及双手,如她那般的美丽女子,双手也不过如此
老太妃还没开口,梅儿就笑道:“蓉儿你究竟是在褒扬还是在贬损啊,前面一番赞美,后面又‘不过如此’。你想说什么啊!”
蓉儿好像自知失言了,她小心的望了望老太妃,忙向梅儿打着眼色,两人都不再说话。
老太妃拉下布巾,看了看手指头,道:“怎么不说了?你们跟了我十多年,难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顾忌不成?只要你们了解我的心意,别在王爷面前提起那个人就够了
梅儿忙接过老太妃手上的布巾,又浸入热水里道:“时间还不够呢,崔郎中说过,时间长一点才能活络筋脉,缓解头痛
“不用了,反正我最近头痛病犯得好多了,那个杜娘子还算懂事,没和我太拧老太妃道。
“那杜娘子岂止不和您拧,她那模样简直就是怕死您了蓉儿口快的马上接过话头。
老太妃微笑的偏头问道:“真的吗?她会怕我?我听外面传言她可是张狂的不得了的一个角色
“再张狂又能如何?她毕竟是做儿媳妇的,这三纲五常,老幼尊卑她得顾着,她怎敢在自己婆母面前乱来!”梅儿接着说道。
老太妃皱了皱眉道:“你两个丫头过分了啊,我告诉你们承认了那个儿媳妇的吗?”
蓉儿马上装着低头专心弄她的指甲,梅儿则涎着脸凑近老太妃道:“梅儿错了,不过您不这么想,不代表那杜娘子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因为这种顾虑,以她那种性子怎么会在您面前那么畏缩,看那杜娘子表面温柔,我们可听说她给洪王妃摆过脸嘴,下过套,她就不是个好欺的主
蓉儿这时也抬头插了一句道:“就是,单凭她一个女子能开偌大的一个婚嫁坊,就不是个胆小的,我看她是心里把太妃您当自己婆婆了,所以就犯怵了,换了是我,也会!”
梅儿笑骂道:“原来蓉儿你也想这种甜蜜的害怕了啊?老太妃,您得赶紧把她嫁掉!”
“越说越离谱,她果真如此想,就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替王爷去向沈五娘提亲太妃道。
“是,她答应的痛快,可行动呢?不是还没成功吗?如果她真想为小王爷办这件事,用得了我们三请五催的吗?如今,小王爷回来了,您再去催,小王爷铁定要去闹,这一耽误不知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其实,她到底是心里有王爷,舍不得王爷梅儿道。
老太妃叹了口气,道:“梅儿说得有理,那杜娘子尽管嘴硬,可她做出来的行动却是不知不觉泄露了她内心的意图。看来她是自己都不知道,她是真对王爷动心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想什么办法阻止她?”梅儿道。
“怎么阻止?人家又没纠缠王爷,也没死皮赖脸的赖上王府,怎么阻止?”王妃道。
“那您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您前几天不是已经替刘小将军向她提亲了?”梅儿道。
“这事还真难说,她那么犹犹豫豫的,似乎并不怎么乐意嫁给刘小将军,那刘小将军可不比小王爷差,你说她要是一无所图的就这么暗暗喜欢着王爷,我们能怎么办?倘若她为名为利或什么身外之物我们反倒是好打发多了老太妃道。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蓉儿又不识时务的道:“其实人家本就是我们王府的王妃,现在却进不了门,反倒要给小王爷去做媒,不知她心里会苦得怎么样?”
老太妃一摔布巾站起来:“怎么?你们也觉得我对她过分了?觉得我错了吗?”
蓉儿和梅儿吓得赶紧跪下道:“奴婢不敢!”
老太妃看了看她两一眼道:“别动不动就跪着,只要你们不在外面乱说就够了顿了顿又道:“我自己岂不知道做过了一点,只是这杜娘子身份敏感,且又开着这么招摇的一个媒坊,叫我如何能放她进门?”
两人唯恐又说错话惹恼太妃,都不再出声。老太妃于是扶了梅儿倦怠的向矮榻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着:“你两不要在小王爷跟前说漏嘴,等过些时小王爷再外出的时候我们再去请杜娘子上沈王府提亲。梅儿你瞅机会到婚嫁坊去要回当初老王爷交给刘老将军的定亲信物,一块指甲花图案的玉佩回头又对蓉儿道:“你去前院看看王爷回府没有,这疫情闹的,又该他忙一阵子了
蓉儿答应一声向外走去,司马季度早溜开了,然后又假装刚进院门似的在外面一边走,一边高声道:“母妃歇下了吗?儿子给您请安来了!”
虽然他偷听到母亲对他和杜云倾的设计,可是从她们口中得知杜云倾对自己的心意,他还是觉得开心不已的,原己母亲背着自己给了她如此多的压力,如此多的障碍,他终于明白了杜云倾为什么总是对他看疏远冷淡,爱答不理。
自己喜欢她却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搞定,如此没有担当的把她置于矛盾面前,还不停的在那里纠缠她,给她增加烦恼,不怪她对自己这种肤浅的爱抵触,怨恨。想着这些他暗暗的握了下拳,他一定要扫清他们之间的障碍,再难他也不会放任她一人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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