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16
刘明昊闷闷不乐的回到陈府的时候,陈玉也刚送完宾客回来。见刘明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问道:“杜媒婆送到了?”
刘明昊点了点头。
“到我屋子里去坐坐吧!”陈玉一边说,一边带头走着。
“这杜媒婆真能干,不知她哪里想的些稀奇古怪的招,一下就吸引了众人陈玉边走边说道。
“她的聪明能干不是一般小娘子能比的刘明昊随口接了一句。
“但不知这杜媒婆失散的夫君找到没有,又是什么样的男子能配得上这杜媒婆的满月复经纶,绝色姿容。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落在了市井之中陈玉慨叹道。
两人坐在陈玉的睡房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刘明昊无意思的把玩着手里的一块玉佩问陈玉道:“你说如果这杜娘子要是没有婚配,她会找什么样的夫君?”
陈玉歪着头想了想道:“还真不好说,这市井之徒自是配不上她,可王公贵族,高门大户谁又会娶一个市井媒婆为妻?”
“杜娘子配得上任何一个王公贵族。出身市井又怎么了,她的人品,她的气度可是高贵的。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比拟的刘明昊带着情绪不平的说道。
陈玉狐疑的看着他,自己这表弟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就怪怪的,现在不过顺着说了下杜媒婆的“坏话”,他就如此的忿忿不平,如此激动,难道真如自己母亲猜测的那样,他喜欢上那个媒婆了,这可是万万行不通的。
自己的表弟好说歹说也有个将军的名分,何况舅家尽管不是高门士族,也算得上后起勋贵,在朝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最关键的是,听母亲说,那个太尉舅舅似乎也看上了这个杜媒婆,侄子怎么能和伯父抢女人呢?尽管他只是那个刺史舅舅的义子,可名份上还是侄子啊。
想到这,陈玉不由得试探的说道:“表弟知道这杜媒婆婚配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她不是说过,她是和夫君失散的吗?”
刘明昊也不是傻子,知道陈玉这是在试探自己,可自己喜欢杜云倾偏偏又不能说,又不能给她带来什么麻烦,这份煎熬何其痛苦啊。
陈玉看刘明昊没露什么破绽,接着又说道:“这杜媒婆也是挺招人爱的,若是婚配了,都也好死心?若没婚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她的主意呢?”
刘明昊吃惊的说道:“有许多人吗?谁啊?”
“我也是听母亲猜测的,好像太尉舅舅挺喜欢她的,听说,舅舅还为她赎回了她为婚嫁坊开业当掉的镯子陈玉一边注视着陈玉的表情一边小心的想着措辞。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就是为她赎个镯子也不能就说伯父打她的主意啊,再说,她还曾经救过伯父呢,就是伯父送她镯子也没啥了不起的刘明昊嘴上虽这样说着,心却开始往下沉,难道自己真是理解错了杜云倾吗?她会乐意给太尉做小吗?
陈玉也是点到为止,他说这些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刘明昊死了这条心,既然该说的说了,就看他自己再怎么想怎么做了。
见刘明昊沉默,陈玉于是说道:“表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当值呢
刘明昊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房中。这一夜,他辗转反侧,不能成寐。
他一直敬重她是个自尊自重,内外兼修的女子,他喜欢的就是她的聪明灵动,不落尘俗。如果她只是和一般女子一样攀附权贵,随波逐流,她又岂能落他的眼中。
他虽然是将门之后,因父母双亡,被义父收养,然自认为品性如玉,不辱门风。在对自己要求甚高的同时,对妻子的品行要求也高,至于门第,倒在其次。
杜云倾的出现,让他有一种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然而,尽管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牵绊着他的心,可是这后面的路还有多长?她理解他的这份爱意,这份痴心吗?她和伯父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要收下伯父给她的镯子,他知道出色的女子自是人人爱慕,可她知不知道自己的难过。
刘明昊难受一阵,回想黄昏时两人偷荷叶时的愉悦,又甜蜜一阵。然而终究不知她是何心意。前途渺渺,情路茫茫,他叹息着挥不去那女子的轻吟浅笑。
这一夜,他彻彻底底的失眠了。这一夜,杜云倾也失眠了。她既为婚嫁坊刚推出些游戏玩具,就能拿到不错的销售成绩而激动,又为刘明昊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意而忐忑。
尽管现代的她,不像那些女子对一些男女之间的小接触,小暧昧严防死守,然而在刘明昊握住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动作的不寻常,在望向他热情的眼眸的同时,她读懂了他内心的秘密。
想想他平时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维护,要说她完全不动心是假的,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他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子,论内涵,他虽然年纪不大,却沉着、内敛、**、上进;论形象,虽算不上绝世美男,但也英俊,文雅,卓尔不凡;论家世,抛开他义父的背景,他自己如今也是名声在外的小将军,他的身份就是他的家世,用他的人品身份他也能给未来的家小撑一片灿烂的晴天。
杜云倾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在回避他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还有很多未弄清的东西,就像自己的身份,她觉得自己都还未能了解自己,她怎么能随意就将自己交付别人。
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真想就这样将自己的心事整理打包,放在河心,让它顺流而下,在哪里搁浅,就让它在哪里上岸。这样能行吗?
杜云倾睁着双眼望着暗黑的夜色,了无睡意,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这么深沉的失眠。
在这个夜晚还有一个深沉失眠的人,那就是齐越王府的小五娘沈舒雅。
此刻,那场蹴鞠赛还在小五娘的脑子不停的回放着,那个矫健俊朗的身影凌空一跃的镜头一次次在那些回放的情节里定格,那股抱着自己转身的力度好像还在自己肩臂间流转……
他曾经那般贴近自己,她嗅着他暧昧的气息,跟着他的力度优雅贴身地旋起,她真想就那样沉沉的倒在他有力的臂弯,跟着他亦步亦趋,走完这一生一世。
她曾经是非常厌恶这个跋扈,阴冷的兄长的,然而,今天,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激他,认可他,赞同他。
兄长说,那人轻薄她。她其实是多么的希望那是事实,她觉得就算是被他轻薄,她也认了,她也乐意,兄长还说,谅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他付不起这个责吗?
贵为武陵王的司马季度比他父亲的地位还稳固显赫,具有威慑力,他能负不起这个责吗?只是兄长未必有能耐去要他负这个责,担这个虚名。那么自己的父亲呢?他有这个本事去完成自己的这个心愿吗?
沈舒雅一遍遍回味着司马季度的音容笑貌,又一遍遍想着自己下午和兄长间的言辞,看看有什么漏洞。父王不在家,这兄长能有本事搅浑这一潭水吗。
下午,回到王府的沈氏三兄妹立足未稳就吵开了。
沈笴摆出兄长的威严斥责两个妹妹道:“你两个是不是我妹妹?胳膊肘向外弯痛是不痛?我都受了那婚嫁坊一干小人和武陵王的气了,你们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反帮别人!”
沈静雅一脸正直的说道:“本来就是你不对,你管别人怎样,你爱热闹就去热闹一下,不爱就走人,干嘛要去瞎搅和,那杜媒婆是别人交口称赞的人物,她的一举一动自有人关注着,你说别人不公平就不公平了?你瞎出的什么头?”
“我还不是为我们府里着想吗?你想她一个小小的婚嫁坊,开张我们送了厚礼,她居然不知道事后来登门致谢,现在搞什么新花样挣钱也不知到王府来打个招呼,当我王府白立在这沐风城了?”沈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别人每个府上去拜访,还要不要做生意,要不要过日子沈静雅还是不屑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只知坐着吃喝没个脑子的,我也懒得和你们说,还有你,舒雅,你也不怕丢人,大庭广众,你就敢护着那武陵王,你明知他是故意为那媒婆出头,你还拆你哥的台,你得了什么好了?”沈笴转头又对着沈舒雅。
“不护着他,我能和你一条道跑吗?他比我们有势力,惹恼了他,我们都没好下场,还不如退一步,反正在场的那么多人,大家都是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景的
沈舒雅话一出口,倒把个沈笴和沈静雅都弄得呆住了。
沈静雅率先说道:“妹妹你说话可得模着良心,要不是人家小王爷把你拉开,你早被那蹴鞠砸得面目全非,不知道倒在地上会有多么的难堪,多么的有失体面
沈笴挥挥手,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我这小妹妹原来也是个明白人,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事虽然是我们占了理,哥哥这口气要直接找小王爷是出不了的,可不是还有母妃,父王和太尉吗?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娘子的清誉,难道就不能让小王爷有所让步吗?”沈舒雅冷静的说道。
沈笴和沈静雅两人奇怪的盯着这个平时言语不多的妹妹,好像刚认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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