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1
秦黛搂着杜云倾道:“杜娘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一旁的司马季度不知道刚才戏院子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蹲,紧张的看着杜云倾。
却见杜云倾似刚回过神来,看着秦黛虚弱的一笑道:“别怕,没什么,我只站得太久,心里太紧张了。我终于赢了,我终于战胜了那帮黑衣人,我终于保住了我和婚嫁坊所有人的头颅说着又回过头和司马季度说道:“小王爷,我没事,歇会就好了,你先过去吧,说不定你那边的事还没完
司马季度确定杜云倾真的没事,才又匆匆忙忙的奔出去。
刘明昊跟着那中年人进到后台,没见杜云倾跟进来,便又来到前台,见秦黛搂了虚弱的杜云倾蹲在那里,忙紧张的蹲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才缓下脸色问道:“杜娘子怎么了?”
秦黛说道:“刚才太紧张了,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吧
刘明昊点了点头,是啊,护着那样一位大人物,稍有闪失,大家便都会脑袋搬家,谁不紧张,幸亏还有这聪明机智的杜娘子。看她指挥孙敢和戏班那些人时那么镇定自若,不露声色,想不到她也会紧张成这样,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啊,想到这,刘明昊不由得欣赏里更多了一些心疼。
戏院外那些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自尽的自尽,一场打斗在院外静悄悄的就结束了。王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司马季度让人快速收拾好现场,神情自若的重归议事厅坐下。
沈王爷偷眼瞧着司马季度的一举一动,见他仍是谈笑风生,神情自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里冷哼着:你装吧,知道你就是欲盖弥彰,等会看你怎么交代。嘴里却热情的说道:“小王爷,但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府上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吧?”
“大家就放心的在这里饮酒谈乐吧,什么事情也没有,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司马季度说道。
开国公接着道:“我等特地来拜望老太妃,都还没去给老太妃请安呢,就先聚到这里了
小王爷道:“不碍事,反正我母妃到沐风城也不是住一天两天,说不定以后都定居这里了,随时都可过来拜望,各位虽同居沐风城却难得聚得这么整齐,大家就边谈边饮吧,以免坏了雅兴
几人刚端起酒杯,又有人进来报说:“禀王爷,门外琅琊王和汝南王等求见
司马季度并齐越王,开国公等一行人又迎出门。门外,戏院看戏的那些的女眷正相互招呼着告别,看了这络绎不绝的来宾和那些盛大的排场,都窃窃私语着:只怕今晚男客们的酒宴会持续到天明吧。
杜云倾也站在戏院门口,一边等着收拾戏台及道具的婚嫁坊众人,一边看着还在不停进府的客人,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小王爷将一干人等迎进议事厅,重又摆酒宴招呼各位坐下。
那些来宾们说的是来府上探望老太妃,给老太妃接风洗尘,可进门了却客套都懒得客套,而是都心事重重的饮着杯中之酒。
司马季度以东道主的身份举了杯中酒说道:“两位王爷离开封地远道而来,还有各位大人,公务繁忙,还抽空赶来王府给小王母亲接风洗尘,这是小王天大的面子,小王在此谢过各位了。“说完,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
琅琊王和汝南王等皇亲士族们本来满肚子的话要来劝解司马季度,欲推举他上位的,见齐越王也在,他们一向和这齐越王府不咋亲厚,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开口,毕竟这是何等大事,稍有不逊就是闭门灭族的大罪,然而憋在心里的话不说又不痛快,于是琅琊王终于忍不住最先发言道:“听闻河南王乞伏乾归使振威将军乞伏公府灭了彭利发,现在乞伏公府势力日大,只怕河南王是养虎为患了,但不知我等命运会是怎样的?”
“我看琅琊王是不是多虑了,别人的命运干我们什么事,大晋几百年的基业也不是谁想取就能轻而易举的取走的。桓楚不是颠覆过一次吗?还不是还回来了。我们只要做好我们份内的事,自安天命,这不就够了汝南王接过话头,边说边瞥了一眼司马季度。
司马季度装着不在意的自顾饮着自己的酒,也不搭他们的腔。
沈王爷眼珠转了一圈,见司马季度不接话,便出声说道:“有时自安天命未必就能如愿,有桓楚颠覆过一次,就难保有人有样学样,那次不是老武陵王爷司马遵的领导,能有今天的大晋吗?现如今的皇上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小王爷这么德高望重的人居然就这样放任在沐风城,这不是使明珠蒙尘吗?”
司马季度不动声色的倒着酒,他哪有听不出来这沈王爷推波助澜的意思,他这般怂恿其他人,但不知他居心何在?也许其他人不知他的底细,但自己私下探了他那么多的底,哪有不知他背后的那些勾当。
他既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有恃无恐,估计也是有备而来,但不知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一向心里没太深陈府的张将军此时几杯酒下肚,也大着舌头说话了:“这当今皇上还真应该好好感谢老王爷,刘太尉及刘毅将军几个人呢,要没有他们也没有今天的大晋,也没有皇上的今天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开国公见张将军失言,马上举杯抢过话题道:“张将军酒喝多了,哪能总是怀旧呢,要往前看呢,前面还有不少闻所未闻的稀奇事呢,听说慧远大师令人命人背山临流,开筑龛室,绘佛光相呢。好像北凉也在大兴佛教,这未来不知究竟是儒家道家的天下还是佛家的天下呢
正说着,又有通报说:“谢将军朱将军等到了
司马季度心说:“这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如果这时被有心之人污为谋反,这些王爷将军岂不就是有力的证据?”
谢将军还没进门声音已先进门了:“我不关心未来是哪个流派的天下,我只关心这大晋的天下是谁的天下
这时又有人说道:“这皇上这几天称病也不上朝,都不知是怎么了,难道他真准备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了
司马季度怕这些议论越说越偏,马上出言阻止道:“这大好的河山自有皇上去操心,皇上病了,作为臣子的我们只有更加努力的做事,才是对皇上和这大好江山的最好的维护,所以,众位只管喝酒,只管做自己份内的事才不枉居庙堂高位
“我们用心做事了,可是结果呢?我们都不知是为皇上在做事,还是为别人在做事呢?”琅琊王兀自喝着自己杯中的酒,心中苦恼着羽翼日丰的北府势力,以及那个懦弱窝囊的皇上。这皇上扶又扶不起,让他倒掉吧,可眼前这个小王爷又不受他们控制,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荣华富贵因皇上的倒掉而慢慢溜走吗?真不甘心啊!
议事厅众人各怀心事彼此在对方的言论中搜寻着自己想得到的讯息。
司马季度独自来到门外,叫过赫总管道:“赫叔,府上还有异常没有,还有没有奔沐风城来的军队?”
“回王爷的话,府上的女眷都被送回了各府上,老太妃也已经歇下了,只有戏院子里婚嫁坊的人还在收拾着东西,好像人还不少。至于军队,探子还未曾来报,怎么,王爷在担心今晚会有事吗?”赫总管答道。
司马季度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再等等看,他还真沉得住气!”
“谁?”赫总管问道。
“赫叔不觉得还缺一拨人吗?没有他们,这戏可唱不起来”司马季度笑笑,接着问道:“婚嫁坊还有那几个人在?”
“杜娘子,那个孙管事,刘小将军,还有六七个戏子
“这么晚了,照说只留孙管事和几个下人收拾东西就行了啊,为什么杜娘子和刘小将军都还没走呢?”司马季度心下暗忖道。
难道还有戏没唱完?司马季度踱了两步说道:“婚嫁坊的就先不管他们,注意还会有来客……”
司马季度还没说完,前门护卫又有来报:“禀王爷,刘太尉带领王将军和田将军来了
司马季度嘴角撇出一抹笑意:“最后一拨客人终于到了,这才是真正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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