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21
桓翔摇了摇头,道:“你这种轻率让我无法信任,你还是先沉静一段日子吧,曹娘子,我们走!”
两人头也没回的一前一后纵出了林子。
绿如意心中有股被忽略被遗弃的失落感,他们眼中究竟还当不当她是公主?
这一切都是因那个媒婆所起,既然她现在动不了她,那这笔账就先给她记在那儿吧,迟早,她是会讨回来的。
想到这,她转身几个起伏向衣坊跃去。
刚纵上两院相交的院墙,却远远的见春桃提了灯笼送刘明昊出来,心里越发的不痛快起来:为什么这交好杜娘子的都是些出类拔萃的人物?
陆纹离开沐风城四天了,婚嫁坊这几天也出奇的安静,竟没了一个串门的小娘子,杜云倾开始觉得这初夏的日子太过悠远绵长了。
这天早膳后,身体已好了大半的杜云倾手持竹简,正歪在床上消磨时间,就听外面人声鼎沸,有孙敢呵呵的傻笑,虎子的爽朗的呼喝声,还有春秀和使女们的尖叫。
杜云倾拉开浣月轩的大门,就见孙幽风一般的沿浣月轩前面的石子路跑来,边跑边挥着手叫道:“孙三爷我回来啦!”
杜云倾乍看到从天而降的孙幽,忽然觉得世界一下子豁然开朗了,阳光扑进了屋子,鲜花撞进了眼帘。她情不自禁的要跑下台阶迎接孙幽,春桃忽然满面笑容横在面前挡住了她:“坊主,激动的时候让我来帮你镇定!”
杜云倾推了她一把笑道:“看到孙幽我就想飞,不要让我错过了机会!”
还没等她说完,孙幽已经扑上来,圈住了杜云倾的小蛮腰。
孙幽的到来似乎冲破了这段时间笼罩在婚嫁坊上空的阴霾,每一个人都笑逐颜开,连春桃都变得眼神明亮,言辞诙谐了。
孙幽后面跟着的一小支看热闹的队伍,站在不远处只知道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傻笑。不走近也不离开。
孙幽圈着杜云倾兴高采烈的转了一圈,然后扬着脸热切的说道:“大爷,三爷是真想你们了,做梦都想!”
杜云倾模了模他的头:“恩,长高了,壮了,长大了,知道想我们了!”接着歪着头戏谑的打量着他道:“不只是想我们吧?肯定还想了别的!”
“我坦白,”孙幽赶紧举起手:“我还想了大爷做的饺子,二爷弄的烧烤,我后院的小床铺,还想了我们家独家经营的扑克牌,蹴鞠队,还有那一众任我欺负的傻子哥们姐们说完还指了指孙敢万大个等带的那个小部队。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杜云倾一副了然的样子,撇了撇嘴道。
说完,看着他脚上的尘土她就想蹲下去为他擦擦,谁知孙幽拦着她道:“干吗呢,大爷,三爷都快和你一般高了,你还当我小孩子啊?先不管那些,咱们先说话!”
“嗬,什么时候一副大人口吻了啊?”杜云倾打趣道。
孙幽拉了杜云倾就往浣月轩里面走,转过头招呼那一众人说道:“哥们姐们,你们先散了吧,晚上我去一个个叩头拜访!”
那底下一干人等哄笑着散去。
屋内,孙幽将杜云倾按到床上坐好,自己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一边不停的扭着,一边说道:“大爷,你不知道,我想你们有时候都想傻了,搞得我都被那夫子的戒尺揍过好几次
“我就知道你一准没好好学!”杜云倾戳着他的脑袋。
“天地良心,我是被夫子表扬最多的,不信你去问夫子。她教的那些你早教过我了孙幽委屈的叫道。
接着又道:“那个先不说,大爷先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瘦了,脸色也不好看,你是不是病了,二爷呢?怎么没看到她?”
春桃这时探过头来道:“孙三爷啊,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你现在才问起来啊?坊主受伤了,差点命都没了,你也不早回来关心关心!”
杜云倾平时对下人随意,没那么多规矩,是以婚嫁坊的上上下下都是一副没大没小的融洽样。
孙幽听言霍的一下立起身:“谁干的?我去找他!”
“你找谁?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呢!”春桃道。
杜云倾眼光灼灼一瞬也不瞬的的看着孙幽,孙幽这不停的话语满身的活力把她也带入了一种积极兴奋的状态中。
原来生活不是充满算计,也不是那么压抑,不是那么沉重!
“孙敢也不知道吗?我就知道他笨!还有小王爷呢?我临走的时候还托付过他,他可不像孙敢那么笨,难道他也这么不闻不问吗?”
春桃看了看杜云倾没说话,她现在不仅要挡小王爷的驾,甚至小王爷这三个字她都不敢在坊主面前提。
“好了,别问那么多了,跟他们都没关系,只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这样解释可以了吧?三爷,别说那些丧气的事情,刚回来,聊点开心的杜云倾说着望了望春桃道:“春桃你先去给三爷准备早膳,端到这边来,我和三爷聊点别的杜云倾吩咐道。
孙幽用过早膳又叽叽喳喳的和杜云倾聊了半天学堂的事情,杜云倾的情绪终于从兴奋高涨慢慢趋于平和了。最后终于累得睡倒了。
孙幽背着手晃出去找一个一个的人挨着打听,杜云倾是为何而伤,可是,居然都和春桃一样说不清楚,孙幽就奇怪了,按说坊主受伤这么大一件事怎么会没人清楚,况且这婚嫁坊的名字也这么莫名其妙的改了,似乎在自己这离开的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啊,可是大家为什么都讳莫如深呢?
陆纹也不在,最后一个没问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兄长孙敢了,可是不用说,他也知道问不出来,然而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问了问,果然孙敢一句话就把他堵回来了:“问什么问?好好念你的书才是正经!”
孙幽白了他一眼怏怏退出,想到还有谁是可以问的。
也许,刘小将军可以问,只是他当值的地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从何找起。或者可以问唐坊主或小王爷吧。
对,要找小王爷问,要直问到他脸上去,他可是把大爷托付给他照顾了的,说了不让谁欺负的,可是现在居然让她伤得那么厉害,他连人影都不见。
不行,得去找他,一刻也不能耽误!
孙幽对王府不太熟悉,想到先从粉袖舞坊开始找起吧,如果小王爷在那里,岂不省去了不少的冤枉时间和冤枉路程。
孙幽没想到他的目标还真对,司马季度就在粉袖舞坊。
舞坊内,司马季度和唐照壁正站在一处游廊内讲着事情。
唐照壁一脸的无辜道:“司马兄,你别把你的那些烦恼一股脑往我这推好不好,既然这么放不下伊人,就索性去看看她,被挡驾了再去,再挡还去
“我哪还敢去,我连累了她那么多,她记恨我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就准备从此不去了啊?”
“当然要去,但我不能就这么去,我要将事情搞清楚,不然无法安抚她!”
“你当她挡你驾是这个原因啊,她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啊,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原因啊?”唐照壁小心的问道。
“我不管那些,先将我怀疑的事搞清楚再说司马季度说着,折断旁边的一根枝条
“你怀疑什么?”
“婚嫁坊有内奸,她身边有内奸!”
“你有怀疑的人吗?”
“不敢确定,但是,肯定是个女人!”
“你从何肯定?”
“那个接生婆供出来了,逼迫她乱传流言的蒙面人虽然压着嗓音,但还是听得出来似乎是个女声
“就凭这你就断定她是婚嫁坊的?”唐照壁摇了摇头。
“还有,那小眼被杀,为什么被灭口?这为杜娘子误请接生婆之事只有我和崔郎中及那两个小厮知道。后来婚嫁坊第二次请医才弄出小眼被害及流言这事,可见这事是被婚嫁坊泄露出去的,可这等关乎名节的大事杜娘子自是不会泄露,那就只有身边人了
“别告诉我你怀疑陆娘子啊?”唐照壁一下子神情激动起来。
“再没弄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司马季度还是平静的说道。
“你就是瞎猜,动机呢?证据呢?你别弄不好冤枉人了,你居然还怀疑陆娘子,她那么忠诚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娘子你还怀疑,我看你是想这件事情想疯了,我都听不下去了唐照壁气冲冲的往外走。
司马季度笑了笑:“你是就听不得我冤枉你心仪的陆娘子吧?”说着也随唐照壁出了游廊。
这时有下人来报:“禀坊主,外面孙三爷求见
“那个孙三爷?”唐照壁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
“就是隔壁婚嫁坊的那个小郎君!”那人答道。
“哦,我从河里捞起的那个小子,好久没见,他放学回来了吗?快请!”唐照壁道。
司马季度眼珠转了转道:“这孙小爷来得可真是时候!”
唐照壁转身看了看满脸诡笑的司马季度道:“你又在动什么坏脑筋?”
“怎么叫坏脑筋呢?我要鼓动着孙小爷将婚嫁坊的内奸给挖出来!”
“有这么简单吗?这小子能成吗?”
“只是这小子当然不成,不是还有我吗?”司马季度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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