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冲向野狼的举动,反而把狼吓了一跳,它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那只狼愣神的一刻,石头一步踏在了狼的面前。当狼本能地后退一步时,石头向前迈出了第二步。这时,那只狼已经反应了过来,等它呲着牙向着石头冲咬过去之时,石头已经折转了方向,迈出了第三步。当狼回转身子追击之时,石头又调转方向迈出了第四步。
就这样,始终调转方向奔跑,石头脚下用力,一气呵成迈出了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这时,他已经远离那只狼有了十丈左右。那只狼却因为要不断地调整方向,而感到身体异常的难受。
跑完一个“七星步”后,石头已经来到了半人高的雪墙上面,然后沿着管道开始直线向南奔跑。等到那只狼又追上来的时候,他就又迈起了“七星步”。如此,一追一跑,形成了拉锯战,雪地上留下了一溜清晰的脚印。
而在这样极度危险的情况下,石头的“七星步”也应用的愈发纯熟起来。他也终于体会到了曲折前进的好处了。
在这不断奔跑地刺激下,石头感觉到一股气流又开始沿着双腿涌向脚底。这时,运转“七星步”,他竟然每一步都能够跨跃出十丈左右的长度,每一步都如飘飞一般。即便不使用“七星步”也是速度奇快,健步如飞,远远地把野狼甩在了后面。
从此,石头算是拥有了一项保命的神通。“咱打不过,但咱跑得过!”估计,那老者做梦也想象不到,石头竟能够修炼这“身法步”,并且如此之快的修炼有成。
那只狼早已不见踪影。由于不断地折转方向,石头早就偏离了官道。他辨明方向,向村子跑去。又累又饿,石头只想着赶紧回到家里大吃一顿,然后睡一大觉。
阳光照在雪地上,亮得刺眼。来到山脚下,石头看不到村庄,找不到家门。映入眼帘的是积雪覆盖的一个个坑洞,还有那不成样子的断壁残垣。眼前的一切,把幼小的石头搞懵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石头喃喃低语,泪水无声的落下。他机械地迈步朝家里走去,一脚踩空,一骨碌滚进了一个大坑,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石头一边往上爬,一边大声哭喊道: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石头连滚带爬地来到记忆中家的地方,只看到白雪覆盖的一角断壁,以及断壁旁边的一个深坑。泪水模糊了视线,父母的音容笑貌,渀佛还在眼前:
“今天,爸爸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孩舀着斧头上山砍柴,见到两个仙人在下棋,就停下来观看。其中一位仙人给了他一枚桃核一样的东西,让他含在嘴里。一盘棋下完,小孩的斧柄已经烂掉,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所以爸爸对你讲,‘砍柴就砍柴,不要贪玩哟!’这时,妈妈也学着爸爸的表情用手指着他说,‘不要贪玩哟!’然后石头和爸爸妈妈一样互相指着对方说道,‘不要贪玩哟!’再然后就一起笑了起来。”
“妈妈也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小孩从小就勤学苦练,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后来,有敌国的军队来侵犯他们的国家,他就投军去打敌人。临走的时候,他妈妈在他的背上刻了‘精忠报国’四个字。这个孩子谨遵妈妈的教诲,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一生都在保家卫国。接着,妈妈模着他的头微笑着问他,‘石头,你说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呀?’‘保家卫国!’这时,爸爸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话,‘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父母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石头像疯了一样挖掘着地上的积雪,
“爸爸,妈妈,你们出来呀!石头还想听你们讲故事……”
冰冷的雪冻僵了他的手,尖利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指头,他浑然不觉,依然不停地挠动着厚厚的雪,“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最终,周围的雪被他清理出一大片,他只找到了爸爸常用的烟斗和一些衣服的碎片。石头爬到那断掉的墙角处,熟练地从石缝里舀出一块黑不溜秋的桃核状的石头,攥在手心。他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念叨着:“爸爸,妈妈……”直到昏昏睡去……
梦里,爸爸妈妈还在讲着故事,还在用手点指着他,“不要贪玩哟!”……
“爸爸,你看这块石头像不像你说的仙人的‘桃核’呀?”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精忠报国……”
“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阳光明媚,融化着地上的积雪,却温暖不了石头村那个角落里的孩子的心。
石头一动不动。
道边那一棵仅剩下一枝枝桠的桃树,又露出了凄美的笑颜。
“嗷呜——”
远处,似乎又响起了狼的嚎叫声。
也许吧,谁听得到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