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被一队官兵抓走。在路上,他也曾试图向那个队长解释解释。可惜!队长根本就不理会他。他也只好听之任之,走一步看一步了!谁让他现在受了伤呢!想跑都跑不了!
很快,石头就被带到了一座座的营帐处。营帐前的空地上,一队队的军士正在操练。看那阵势,竟然是在演练着一个个的阵法。有的大阵,居然多达上万人的样子。
无数的大阵,即可各自为战,又能分进合击。军士的呐喊声、马嘶声、战鼓声、号角声、兵器碰撞的击打声……无数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如同连续不断的闷雷响动!那声势撼天动地,震撼人心!
石头初见这样的场面,被震得两腿打颤,心跳加速!一直等到他被带入了一座较大的帐篷里,心情还是没能平静下来!
“启禀千户大人,这几个私自外出的家伙已经带到,请大人处置!”
石头和那几个救他的人被摁在地上,等候着千户长的质问与处置。那千户长一拍身前几案,俯身问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私自外出的?你们难道不知道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指挥吗?”
跪在前面的一人连忙大声说道:
“千户大人,刚才还没有训练的号角呢!我们只是想趁着休息的间隙去洗个澡,谁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操练就开始了!我们并没有不服从命令!请大人明察。”
“你们擅自行动,就是违反军纪!你们要知道,你们的使命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不是让你们来这儿洗澡的!”
那千户长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干脆是在吼叫了!
“来呀!每人杖打五十军棍!然后编入第一分阵,戴罪立功!”
石头听到那人的吼啸,才从初见军队演练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就听到那几个人已经磕头谢恩。
“谢大人不杀之恩!我们知罪了!”
石头刚要说话,却看到前面的那人又指着他大声说道:
“启禀大人,这位石头小兄弟并不是咱们军队里的人。他只不过是孔雀山脚下的一个孩子,不幸落入水中,被咱们救了性命。还请大人明察,放过他。”
石头听了那位大哥的话,心内感激,连忙大声说道:
“这位大人,几位哥哥因为救我,才耽误了训练的!请大人免去他们的惩罚,我愿意蘀几位哥哥接受处罚!”
那千户长仔细端详了石头一会儿,听了石头的话语,点了点头,说道:
“这位小兄弟年龄确实小了点,不过,身体还不错!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胆色!为人倒也仗义!嗯,帝国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好吧,念在你们为帝国找来了一个新兵,就免去二十军棍。拉出去,立即执行!这位小兄弟留下。”
两旁的士兵将那几人押了出去。
石头不知道千户长将他留下会有什么安排,只好默不作声,等候发落。那千户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问道:
“小兄弟,你真是孔雀山脚下的村民?你是怎么被他们救下的?”
石头就将对那几位哥哥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谁知那位大人竟然笑了起来。
“小兄弟,本来我以为你是个仗义的小家伙!没想到你却不老实!”
石头连忙说自己的话句句属实,并无假话。
“呵呵,小家伙,你知道吗?像你这样年龄的人,初次看到几十万人的军队演练,会吓得尿裤子的!你却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还知道为他人说些开月兑的话,你很不简单呀!说吧,你到底是哪里人?”
石头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孔雀山人。他身负重伤,不能逃走,又不能说出自己是绝学院的学员。他觉得如果透露出自己是绝学院的学员的话,估计那位大人更要将他留在军营了。他还有任务去完成,不想太过引起别人的注意。等到伤势大好之时,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呵呵,既然你不愿说实话,那就留在军营吧!我会派人到孔雀山调查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会让人通知你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家人会着急了!来呀,将这位小兄弟送到新兵营,参加训练。”
旁边一人走过来,拉着石头直奔新兵训练营而去。
石头虽说在学院里也参加过阵法演练,可是总感觉那气氛没有这军队里面给人雄壮、肃杀之浓烈。初次感受到这样的氛围,他也想尝试着融入进去,感受感受军队的生活,所以就任由人拉着走进了新兵营。
新兵营也正在操练阵法,人数就少了很多,而且大多数是二十岁一下的年轻人。看那演练的阵势,确实少了一些威武与冷冽之气。那人将他交接给新兵营的另一位千户长,就回去了。石头看着新兵营的千户长,千户长也端详着他。
“小家伙,体格不错!但愿你能将新兵训练坚持下来,然后为帝国效力。你先去报到处报上姓名、年龄、村址及家庭情况,再回来听候安排。”
石头点了点头,跟着一人去报到了。到了报到地点,石头随便说了一个自己曾经看到的村落名称,就糊弄过去了。他心想:那些当官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去查。即便真的去村里查看,到时候,他早不知去了哪里呢!
等到他回去找那千户长时,他正被一伙人簇拥着,站在观阵台上查看新兵演练情形。石头一时无法靠近,也只好站在台上观看起来。
他发现,新兵的人数也有十来万人之多。观阵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演练着各种各样的阵型。有圆阵,有方阵,有疏阵,有数阵,有二龙出水阵,有三才阵……各种阵型交错布置,又有条不紊。
新兵们还不是非常熟悉阵型,步伐与协同作战的程度还很是生疏。石头对于阵法之道一点也不陌生。早在秋枫郡时,林家老祖教给他的阵法,就以军事作战为主。师傅所教的法阵,虽说侧重于自身,但是一些大型的法阵,完全可以应用到军事上来。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问题。他看到一些阵法似是而非,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问题出在哪儿呢?他在心里嘀咕着。哦,是了!如果把那一簇簇的士兵看作阵基,那么有些阵法确实少了一个或者两个阵基。这就使得阵法的运转显得不那么协调,也就难以将阵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千户长看了一会儿,正要回营帐,抬眼看到石头站在那儿。他看到石头正在指指点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一会摇头,一会叹息。他对身边的人说了句话,转身离开了。
“嗨!新兵蛋子!千户长让你去营内见他,你跟我走。”
石头正看得出神,听到有人喊话,扭头看到那人正指着他,知道是在喊他,就应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入营帐内,那千户长正和人们说着什么,看到他进来,就对他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方才在指点什么?”
石头连忙鞠了一躬,回答道:
“小子名叫石头,已经报到完毕,回来等候大人差遣。刚才我看到一些阵法似乎不是很完整,就不由自主地数起了阵基来。”
人们听了石头的话,全都齐刷刷地看向石头。
“哦?你小小年纪,居然也懂得阵法?”
千户长问道。
石头正要回话,却听到有人说道:
“大人,不要听他信口雌黄!你看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懂得些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那人又接着说道:
“大人,您知道,多少年来,这阵法就是那样布置的,怎么可能会有错?这个乳臭未干的新兵还没有接受训练呢,就敢胡言乱语!要是在军中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影响军心?我看他八成是想引起大人您的注意罢了!”
千户长点了点头,就要说话。石头正值少年心性,听了那人的讥讽,顿时气血上涌,就反驳道:
“明明那些阵法缺少阵基,你却不肯承认,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看到石头竟然敢当众反驳,都非常惊讶地看着他。那千户长看了看石头,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就说道:
“仇百户,你先不要着急,先听听这个小家伙能说出些什么来。小伙子,你若真地懂些阵法知识,就给大家说说看。不过,你要知道,我身边的这些人,可都是身经百战的阵法宗师啊!”
石头听出了千户长的言外之意,知道是让他不要不懂装懂,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但是这阵法的完整与否,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就一脸正气地说道:
“启禀千户大人,我听说最近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所有的战斗只不过是内部的军演。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检验不出阵法的好坏!可是,一旦真正战斗起来,不完整的阵法,就会让很多士兵白白丢掉性命的!”
“嗯?你到底是哪里人?一个小村落里的孩子,怕是不会有这等见识吧?”
“大人,他就是胡说八道!臭小子,你还真能吹呀!你见识过真正的战争吗?估计你还没上战场,就吓得尿裤子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千户长接着说道:
“仇百户,你也不用着急,且看看这小家伙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石头被众人哄笑,小脸涨得通红,就不管不顾地说道:
“千户大人,我是哪里人并不重要!要是那位大人不敢承认事实,咱们不妨演练演练,看看到底谁说得对!”
那位仇百户听了石头的话语,登时火冒三丈!
“哪里来的野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人,就依他所言,我要让他屁滚尿流,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千户长想了想,点头说道:
“也好!就让你们各领一队人马,看看结果如何?”
石头拱手说道:
“谢谢大人!我会让您看到完整阵法的威力的!”
仇百户愤恨地说道:
“野小子!你简直就是死鸭子嘴硬!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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