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为了保存实力,决定避开蚩尤的驻军,转而从小路绕过常羊山,山路实在是太过狭窄,只能一个一个的挨着走,三万士兵于是像长蛇一样蜿蜒盘旋着,绵延十几里。士兵们小心翼翼的前行,彼此拉着手,因为山路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过,到处是五六尺高的杂草,走在前面的士兵还要不停的砍着杂草才能前进,有杂草的地方还好走谢,最要命的是那些悬崖峭壁,很多岩石上长满了青苔,所以路上很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脚下一滑掉入万丈深渊,摔得粉碎。
应龙骑着鬾雀在空中飞翔着,时刻督促着士兵小心前行,鬾雀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也无法随心所欲的飞翔,它要时刻注意前面突然耸立的怪石,如果飞的太快,可能就会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怪石。
在这种山路行走,最怕的就是下雨了,下雨后脚下的石头就更滑了,士兵们走一步算一步,彼此搀扶着,由于这样的行军太耗精力,很多士兵没走几天就开始头昏眼花,所以这个队伍行军非常慢,有些坚持不住的士兵,就掉入悬崖,惨叫声不绝于耳。当然走这条路有条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后面敌人的追赶,现在他们的敌人就是眼前,脚下这恶劣的环境,只要战胜了这个敌人,他们就能安全到达菌人国。
蚩尤攻陷毛民国后,将毛民国人全部西迁到三苗城转运粮草,略作休整就绕过三棵树攻打白民国,白民国不战而降,白民国东边的招摇山已经被榆冈占领,由于现在主要是对黄帝作战,蚩尤为了避免兵力分散,所以就放弃攻打招摇山,转而攻打贯胸国,希望能尽快舀下贯胸国。
此前,因为上官铭顽强抵抗,敖烈攻打贯胸国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这次蚩尤帅十万大军从白民国出发攻打贯胸国东部,贯胸国东西受敌,情形比之前的毛民国还要糟糕,贯胸国内人心惶惶,士兵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斗志。
黄帝都城诸沃之野,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压的大家喘不过气,各地哨马不停的传递消息。
“报,三棵树守将驱魔将军榆冈叛变,杀死诸沃之野守将裘羽,占领了诸沃之野,并派兵攻占了招摇山。”
“炎公有什么消息?”黄帝道。
“炎公不知去向,估计也被榆冈杀了。”
“好一个榆冈,坏我大事,我必不饶他。”黄帝道。
“报,蚩尤大将军巫咸已经攻占苍梧山,苍梧山驻军全军覆没,安东将军方雷殉国,羽民兵损失三万,目前驻守羽民国。”
“报,毛民国举国投降,镇东将军应龙不知去向。”
“报,蚩尤帅十万大军攻击贯胸国,现在贯胸国东西受敌,犹如一个孤岛,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被蚩尤攻破。”
黄帝听到这么多坏消息后,一时接受不了,昏了过去。
“主公。”众人惊道。
“父亲。”乾荒,昌意,帝休等人大喊。
“快传岐伯。”广成子道。
床榻上黄帝脸色苍白,双唇发黑,双眼紧闭,呼吸及其微弱。
司农兼太医岐伯带着药箱匆匆赶来,他右手搭着黄帝脉搏,只感觉脉像微弱,时有时无,岐伯眉头紧凑,良久却没言语。
“岐伯,主公的情况怎么样?”众人问道。
“主公脉像微弱,时隐时现,情况非常糟糕。”岐伯道。
“马上封锁消息,主公病重的消息不得传出去。另外加强边境防御,丝毫不可懈怠。”广成子命令道。
“是。”众人道。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蚩尤已经灭了几个类人国,榆冈又自立为主,如果主公有什么不测,这可如何是好。”众人焦虑道。
“岐伯,这主公的病情有没办法好转?”广成之道。
“军师,我行医数十年也没看到过这种情形,如果按照常人,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凶多吉少。”岐伯道。
“军师,现在主公病重,吉凶难卜,为了稳定大局,我觉得应该先立新主,以拒蚩尤。”伶伦道。
众人纷纷附和。
“我看长子乾荒聪慧多智,宜立为新主。”
“非也,长子乾荒虽然聪慧,但寡断,不宜为主,我认为次子昌意更合适,况且,昌易之子颛顼小小年纪却有人主之像,所以我建议立昌意。”
“自古以来都是以长为先,哪有立次的道理。”
“此言差矣,为人主者,当以贤者居之,奈何有长幼之分。”
“军师,当立长子乾荒。”
“不,应当立次子昌意。”
“长子最合适。”
“次之更合适。”
众人都偏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乾荒,昌意,帝休三人此时内心如波涛汹涌,他们知道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了,能不能继承父亲的大位就要看现在的表现了。
“好了,大家不要在争论了,另立新主我不同意,如果现在拥立新主,这不明摆着告诉天下我主新丧,到时蚩尤见我局势不稳趁机攻我,我部落危矣。”广成子道。
“军师,既然不立新主,那一切还由军师做主。”众人道。
“岐伯,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主公,其他人按部就班,与平常无异,如果蚩尤前来侵扰我边境,我军只坚守不出。”广成子道。
“乾荒,你去西边协助力牧将军。”
“是,军师。”乾荒道。
“昌意,你去东门协助风后将军。”
“是,军师。”昌意道。
“帝休,你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处理些杂事。”
“是,军师。”帝休道。
乾荒和昌意见广成子如此安排,甚是羡慕帝休,这谁不知道,在广成子身边做事,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博得军师的好感,以后选继承人的时候,军师的意见将起决定性的作用,这方方面面都不起眼的帝休什么时候走运了,两人现在可是有些嫉妒帝休了。
“其他人按部就班,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
“是,军师。”众人自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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