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家奴看出袁熙此时早已痛的丧失了理智,根本不听他的吩咐。命令两个家奴按住袁熙,以免他乱动,自己则蹲,从衣襟之上撤下一块布料,打算给袁熙包扎止血。
袁熙见家奴不听自己吩咐更是大怒,一边挣扎一边咆哮道:“别管我!先去宰了那只野狗。你等这群废物!若不能宰了它,我就扒了你等的皮!”
家奴头领见袁熙连蹬带踹,自己根本无法动手止血便道:“主人放心!那畜生跑不了!还是先治脚上要紧,否则有可能落下残疾
袁熙别的不知道,残疾他可知道。本来他就不招父亲袁绍喜欢,若是落下残疾岂不更被父亲厌恶。被家奴头领用“残疾”二字一威胁,袁熙果然不敢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地上。
领头的家奴见袁熙不再挣扎刚松了口气,没想到那黄狗又不老实了。就听三个与黄狗对峙的家奴惊呼道:“不好!它要跑!”
原来在袁熙安静躺下的一刹那,大黄狗抹头就往人堆里钻去。袁熙听说咬了自己的狗要跑,马上又激动起来,双拳捶地怒吼道:“给我追!一定要宰了它!”
那三个家奴本就是为了对付野狗的,不用袁熙吩咐他们也不会放过那条咬伤主人的黄狗,跟着那黄狗就追了出去。
袁熙见有人去追赶野狗再次安静下来。家奴头领小心翼翼的将袁熙的右脚抬起来,想要为他包扎。尽管他已然很小心了,可是这一动还是牵动了袁熙的痛处。袁熙大叫一声:“疼死我了!”紧接着就用没受伤的左脚向家奴头领踹去。
家奴头领全副心神都放在给袁熙疗伤上,哪里会防备他突然发飙?袁熙这一脚正蹬在他脸上,把他踹了个跟头不说,鼻血也淌了下来。可是他却不敢对袁熙有丝毫怨言,凑上来赔笑道:“主人暂且忍耐,片刻就好!”说罢又对另外两个家奴吼道:“让你等扶住公子,你等听不到啊!真是两个废物!”
两名家奴缩了缩脖子,也不敢顶嘴,一同用力将袁熙固定在地上,四只手禁锢住了袁熙的双手双脚。袁熙知道他们是要为自己疗伤便不再挣扎,闭起眼睛躺在地上。
三名家奴光顾着忙活袁熙的脚伤,固定住他的四肢,谁也没注意到一条大黑狗在人群中饶了一圈之后走到了袁熙的脑袋边上。
紧闭双眼咬牙忍痛的袁熙突然感觉到脸边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有一股股热乎乎的鼻息喷到自己脸上,弄的脸颊有些潮潮的。
袁熙睁眼一看,就见一个黑乎乎的狗头正在居高临下盯着自己。刚被咬过袁熙当时就是一惊,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那条黑狗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似是仇恨,似是愤怒,似是嘲讽。不但如此,黑狗的嘴角还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就像是在笑。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袁熙张开嘴便想呼救,可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那条黑狗便抢先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论对于人或动物,脖子都是极其脆弱的部分,这里密布着气管、食道、颈动脉、椎动脉等等重要组织器官。正因如此,猛兽在捕食猎物时通常都会咬住猎物的脖子,而猎物的脖子一旦被咬中就意味着死亡。
袁熙被大黑狗咬住了脖子,原本的一声惊呼瞬间变成了“咯咯~”的咳血声。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沫从嘴里不停的吐出来。袁熙想要挣扎,想用双手去推开这只想要了自己命的野狗,可惜他的手脚都被家奴按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袁熙在无尽的恐惧中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三个家奴感觉到了袁熙的抽搐和挣扎,可是他们还以为是袁熙脚疼,更是死死按住袁熙不让他挣月兑。三个家奴关注着袁熙的脚伤,没注意到黑狗咬住了袁熙的脖子,可是周围的百姓却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野狗咬人和野狗杀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刚才百姓见黄狗咬了袁熙还能淡定的在一旁看热闹,还有心情暗骂袁熙罪有应得。可是此时见大黑狗要将袁熙咬死了,顿时有人惊叫起来,接下来围观的百姓开始四散奔逃。谁也不知道这条黑狗咬死袁熙之后还会不会再咬别人。
百姓的叫喊和异动顿时引起了三个家奴的注意。他们三个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就见一只黑狗死死咬在袁熙的脖子上,此时的袁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脸色惨白双眼凸出,舌头伸出老长,鲜血从口腔、鼻腔、脖子三处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漾。
三个家奴此时哪还顾得上袁熙的脚伤啊?同时松开双手,连刀剑都来不及取就扑向大黑狗。
从袁熙被咬住脖子到三个家奴反应过来不过几秒时间,袁熙还没有死透。他的双手双脚摆月兑了束缚立刻挣扎起来,只可惜最佳的自救时机已然错过,窒息失血的袁熙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臂去阻止黑狗的撕咬了。此时袁熙的身体已经完全失控,只能不停的打着摆子,大小便也开始失禁一起流到了裤子里。
南烨适才控制大黄狗跑出人群引走了三名家奴之后便解除了控制,专心控制起这条黑狗来。这分神控魂的方法有些像游戏中的多线操作,两个被控目标在一起时他还能同时进行精细操作,可是一旦分开,南烨就只能选择微操一边,放弃另一边了。
控制着黑狗的南烨可以感受到袁熙生命的流逝,也知道他还没有死透。所以见三个家奴扑过来他并没有躲闪,因为不消片刻,黑狗便能咬断袁熙的脖子,到时候就算华佗来了也救不了袁熙。
三名家奴的六只手几乎同时抓住了黑狗,这让他们心头一喜,至少这条黑狗不像刚才的黄狗那样妖孽的躲避攻击。可是紧接着他们的心就凉了,因为不论他们拉扯狗腿还是猛击黑狗的腰月复头颅,这条黑狗就是不松口,简直与刚才那条黄狗一般无二。
此时家奴头领是真急了,光是袁熙残废他们就难逃罪责,若是袁熙身死,他们都要跟着陪葬。家奴头领顺手抄起地上一把佩刀,照准黑狗的脖子便劈了下去。
刀光闪过鲜血飞溅,眼前的黑狗尸首分离,已经被打瞎了一只眼睛的狗头“骨碌碌~”滚到一边,狗血喷洒了袁熙一身。
“主人!主人!”三个家奴已经哭出声来,可是不论他们如何呼唤袁熙还是一动不动。
家奴首领伸出右手往袁熙满是鲜血的脖子上模去,可惜他并没有模到皮肉和喉结,只模到了坚硬的颈椎骨。袁熙的半个脖子已然被咬掉了,就含在那条死狗的嘴里。
三个家奴见袁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全都吓傻了,一时间呆坐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六个人分为左右两边,三人一队跑了过来。
两个家奴架着一个医者,一边跑一边喊:“医者来了!医者请来了!”
另外一边的三个家奴手中提着一条黄狗的尸体喊道:“主人请看!野狗让我等宰了!回府炖了吃肉给主人出气
守在袁熙尸体旁边的三名家奴见同伴回来已经欲哭无泪了。医者来了有什么用?黄狗杀了又有什么用?袁熙已经死了!一切都完了!
紧赶慢赶跑回来的五个家奴还不知袁熙已死,也不知三个同伴为什么不回话,更不知围观的人群跑到哪里去了。
五人和那医者到了近前,就见袁熙浑身是血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全都吓了一跳,也不知出了何事。那两个请医者的家奴推了一把医者道:“快去给我家主人疗伤!”
医者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先生,他只上前看了袁熙一眼便摇头道:“糊涂啊!糊涂!你家公子分明是被狂犬咬断脖子已经死了,你等怎么偏说是咬在脚上?难道你等看不见他脖子上少了块肉已经不动弹了吗?人死不能复生,你等莫要犯痴病,还是快回去治丧才是,找什么医者也没用!老朽告辞!”
五个赶回来的家奴见医者说完这番话之后像是躲避疯子一样快步离去也傻眼了。八个家奴一起围着袁熙的尸体发呆。
片刻之后,还是那领头的家奴先回过神来咬牙道:“二公子意外亡故,我等身为护卫难辞其咎。若是回府袁公不会饶过我等,不如各自散去,另觅活路
一个家奴问道:“我等要逃到何处才能不被袁公抓到?”
领头的家奴道:“北方公孙瓒,南方袁公路皆与袁本初有仇,我等则其一方相投,袁绍又能奈我何?”
众家奴闻言眼前一亮,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其中一个家奴指着袁熙尸体问道:“二公子这尸首当如何处置?”
家奴头领狠下心来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值钱的东西全部取走,再将尸首隐藏。晚一日被人发现,我等就能多行一日
众家奴闻言纷纷称善,将袁熙身上财物搜刮一空之后寻了一张破席把尸首卷起,而后抛尸在路边。此时正值饥荒,饿殍满地,倒在路边而死的穷人无数,便是多出一具尸体也无人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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