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徐心然微微一笑:“爹,您忘了,虽然女儿不成器,可也跟着祖母学过些东西,不至于什么都不会,不至于让爹您为难。123456789123456789”
徐掌柜想起来了,徐心然因为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苏氏又不喜欢她,所以,得到了祖母的怜惜,被祖母一直带在身边,并且从祖母那里学了一些诗词书画针线女红等等,或许,心然这孩子听多了祖母的念叨,所以也多少记住了一些生意经吧,想当年,自己的母亲,那可是父亲将福盛祥绸布庄发扬光大的坚强后盾和得力助手。
徐老夫人以前跟着丈夫徐老太爷一起做生意,因此对于如何做丝绸布料生意,颇有一番见解。徐心然小时候,老人家闲来无事,就会讲一些过去的事情,当时也没指望这个木讷的孙女儿能学到什么,不过就是打发时间,高兴了也会教孙女儿打算盘。大概徐老夫人也没想到,重新获得生命的徐心然竟然在来世回忆起了这些闲来无事的絮絮叨叨,并且派上了用场。若是徐老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当时,徐心然就让伙计拿来了一个算盘,让父亲出题目。徐掌柜也是有心要了解一下女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敢说振兴福盛祥的大话,所以也没客气,当场就出了一些很复杂的计算题目,没想到徐心然不动声色,只是手指翻飞,很快就给出了确切的答案。为了检验女儿是否真的精通珠算,徐掌柜特意也拿了一个算盘,一边出题目,一边自己也计算。徐掌柜对于自己的珠算还是很有自信的,结果是,女儿算出来的答案,和自己算出来的答案一模一样。
考量了女儿足足一个时辰,徐掌柜终于放开算盘,仰头大笑:“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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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掌柜用徐心然做账房的决定,遭到了苏氏激烈的反对。123456789123456789
“不行!这绝对不行!”苏氏情绪激动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做账房?”
徐心然站在一旁,平静地问道:“为什么女孩子家就不能做账房?大齐国哪条律法说了女孩子不能做账房?”
“这个……”苏氏有些理屈,可想了想又反驳,“不是说女孩子不能做账房,而是你太年轻了,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万一做得不好……”
“姨娘是怕我做不好,还是盼着我做不好?”徐心然飞快地截住了她的话,“或者,姨娘心目中已经有了更合适的账房的人选?”
“我……”苏氏忽然发现,最近,自己总是在徐心然面前吃哑巴亏。是徐心然这丫头突然开窍变聪明了呢,还是自己变笨了?
可是,就这么答应徐心然做账房,苏氏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且不说徐心然掌握了福盛祥的财政大权后会不会发现原先账目中的漏洞,就是今后,她若是再想插手店铺里面的财务,那就不能够了。以前那个账房,是自己的一个亲戚,都是最自己人,想办些什么事儿,还是十分方便的,可若是徐心然做了账房……
苏氏说:“大小姐,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说你做账房不合适。我只是觉得啊,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助你爹打理生意,那么今后需要忙碌的地方还多着呢,这做账房呢,其实很累的,我是担心把你累坏了。”
徐心然心中好笑,可也不点破,只是说:“多谢姨娘这么关心我,姨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店里面好多人都辞职不干了,包括原先的那位账房先生,而按照福盛祥目前的处境,是招不到人的。123456789123456789而且,我既然有心帮助爹打理生意,那么自然是对店铺里面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熟悉,这里面也包括计算账目。况且,这账房,不是谁想做都行的,最首要的,是要找一个放心可靠的人,而我毕竟是爹的女儿,是徐家人,不管怎么说,总比外面胡乱找来的人要可靠得多。至于我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做账房,姨娘更加不必担心,今天在店里,爹已经考过我了。”
苏氏无话可说,只得看向丈夫:“这么说,老爷认为,大小姐真的能够胜任账房一职?”
徐掌柜点头道:“不错。今天我考过心然了,发现心然其实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孩子,那珠算的能耐,不在我之下。”
“珠算?”苏氏吃惊道,“大小姐何时学会了珠算呢?”尽管苏氏知道,丈夫不可能骗她,可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句话。自己的两个女儿还不会呢,怎么徐心然就会了呢?这太叫人想不通了。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苏氏就有些灰心。那两个小祖宗,整天就知道吃喝打扮,至于琴棋书画,两个人倒是都学了些,慧瑛还算不错,可以称得上是多才多艺,可慧?就要差许多,到现在,连《四书》都没有读完,枉费了她花那么大本钱请了教书先生来教她们。至于珠算记账等等,她也想过让两个女儿多少知道些,将来嫁了人总是要做主母的,连个账都算不清楚,怎么服众?可两个女儿对此都不感兴趣,慧?自己不必说,天生就懒,什么都不愿意做,就知道吃。慧瑛呢,倒是机敏,可自以为学了琴棋书画就可以了,至于珠算账目等等,她认为那都是下人做的,而她,将来是要嫁到官宦人家去做夫人的,哪里用得着这些?
所以,一听见徐心然居然擅长珠算,苏氏这心里又恨又无奈,恨的是婆婆总归嫌弃自己是个小妾,嫌弃自己的两个女儿是庶出,只偏心嫡出的孙女儿,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教会了徐心然珠算。
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苏氏忽然有了主意:“既然老爷说大小姐行,那么就这样吧。只是大小姐从小养在深闺,身子娇弱,怕是受不得劳累,而做帐房又着实的辛苦,我担心大小姐身体吃不消。不如这样吧,叫瑛儿也跟着去学学怎么做账房,姐妹俩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她也能替大小姐分担一些。”
徐掌柜哑然失笑:“若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慧瑛去店里学做账房?那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她哪里有心思学这个?”
“所以才要叫她去呀!”苏氏急忙接过话头,“如今家里情况不大好,大小姐都自告奋勇去给老爷帮忙,那瑛儿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理由只在家里享福啊?再说了,只让大小姐去,也不公平啊。不知道的人,会说我这个庶母偏心眼儿,就会护着自己的女儿,不在乎累坏了大小姐。”
徐心然心中暗笑,自己这位庶母,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真的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咸的说成甜的。不过呢,她既然能够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苦,那么不妨就如她所愿。看看她那个只对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的宝贝女儿能学会些什么。
“爹,既然姨娘有心,那您就答应她吧。慧瑛虽然年纪小,可也该历练历练。如今家里正是用人之际,爹就不要舍不得了。”
徐掌柜见她们两个意见一致,也就答应了:“也好,总归是自家人,比外人总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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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苏氏急急忙忙来到两个女儿住的望月轩,她有重要的话,要对女儿交待。
“瑛儿,从明天起,你就要去店铺里,跟着心然一起学做账房。”苏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你一定要用心学,不能落在心然的后面,不能给娘丢脸。”
徐慧瑛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要让自己去吃这个苦:“娘,为什么要让我去学那个呀!我不去,我才不学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呢。什么珠算,什么记账,都是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的。”
“瑛儿!”苏氏的表情严厉起来,“你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吗?如今的心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说的傻丫头了,她如今野心大得很,直接插手到了福盛祥,想要独揽财权。你们两个给我听明白了,若是那丫头真的在店里面站稳了脚跟,那以后这家里,哪里还有咱们母女三人的活路?”
“娘,您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呀?”胖乎乎的徐慧?正在剥桔子,取出里面的果肉,一瓣儿接一瓣儿地往嘴里送去,“不过就是心然那个笨蛋,有什么好担心的。”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苏氏扭头训斥小女儿,“你就知道吃,若是你能有心然一半儿能干,我哪里用得着这么担心?”
徐慧瑛徐慧?姐妹俩不明白母亲今天是怎么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显得气急败坏的。以前,母亲从没有对她们发过火儿,对她们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今天,母亲竟然接连训斥了她们两个。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您干吗非要让我去学账房呢?”徐慧瑛毕竟年长两岁,又比徐慧?机灵,虽然刚才使了小性子,可这会儿,已经从母亲郑重其事的神色中感觉到,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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