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铃似是知道杜萱娘的疑惑,笑道:“母亲,我是看你在得知洛阳那边的消息后,急着寻找四舅舅,猜到你们必会用到纸笔而已
“也罢,我写的字你们不好认,金铃你帮母亲代书罢,”杜萱娘忙将孙金铃让到桌前,“洛阳必失守,尚儿当护送李适速离洛阳,切记一定紧跟李适!”
孙金铃写好信后,杜萱娘再仔细检查一遍,然后将信封在信封内交给李进,“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尚儿手中,否则一旦被叛军围城,一切都晚了
李进急匆匆地离去,孙金铃看着杜萱娘欲言又止,“金铃,你想说什么?”杜萱娘问。
“母亲,洛阳真的会再次失守?”
“这史思明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如果不是准备得十分充分,他是不可能再冒然发起进攻的,而洛阳因为上次失陷后,被叛军摧毁得厉害,这短短一年多时间根本无法恢复,所以固守是不可能的,若是崔光远聪明,见势不对就撤便罢,若是个愚忠的,来个死守洛阳,那就只有看着叛军屠城了杜萱娘从另一个方面分析道。
“母亲,为何要让二哥哥紧跟李适?难道他很重要?”
杜萱娘犹豫了,难道现在便告诉她,李适将来会是九五至尊?
“也罢,母亲也看出你对那个李适有几分好感,我便告诉你母亲所知道的,这个李适是当今太子的长子,母亲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所以他不会是短命之相,让你二哥跟着他不过是求个安全,同时也为将来铺好进身之阶
“做皇帝?”孙金铃有些迷惘的样子。
“是的,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来看,他当有九成机会是当今太子之后的另一个太子杜萱娘的语气十分笃定。
最后孙金铃无精打采地离去。不管怎么样,孙金铃对李适将来有可能的身份心中有了数,她要作何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杜萱娘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一点。
对于这件事,大家根本不敢跟沈玲珑提起,怕她太担心。好在张义在郭子仪帐下,暂时还没有接到出征的命令,否则面对大月复便便的颜彦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
崔颖与韩略也来镇上见李进与杜萱娘。
“这次史思明的进攻路数与安禄山的明显不同,安禄山当初志在两都,而大唐的兵马也大多集中的两都周围,这回的史思明好似并没有北上长安的意思,我担心他会南下崇州崔颖说道。
“崇州有张延鹤,怎么也能抵挡一下子吧,只要他能抗过十来天,河西,朔方,镇西几方节度使都会来救李进说道。
“就怕他们大多数不来救,”韩略忧心忡忡一说道,“大唐上下共有一百多万人马,打个二三十万的叛军打了五年都没有拿下,你当是为何?还不是因为各大蕃镇各有私心,都不肯真正出力平叛,生怕自己的实力在平叛中被削弱,所以最多郭子仪将军会神速派兵来救,其他节度府恐怕会先等圣旨,若等到圣旨下,他们再准备一下,崇州也早已被史思明拿下。况且张延鹤这几年无心军务,却挥霍无度,常将军饷拿来建院子,纳了十多名美妾,部下也上行下效,崇州军营是一片乌烟瘴气,他们能挡住史思明叛军一天都不错了
“如此说来,果州危矣?”杜萱娘也开始紧张了,五年来虽然都在备战,但也心存侥幸,以为果州会偏安一隅,没想到战争说来便来。
“的确要早做准备了崔颖道,李进也开始神情凝重起来,如今他的大部分家当都在果州一带,李氏族人也已经习惯了果州的平静生活,没想到还是被战乱骚扰到。
接下来的时间李进与杜萱娘各自忙碌起来,杜萱娘主要还是召来各大管事,将洛阳那边的紧急事态提前给他们作了通报,店铺中的货物能处理的便处理掉,不能处理的早做转移和安置,能够转移走的家属们也尽快进入果州那十万大山的天然屏障中,杜萱娘提前在山中隐蔽处建了两个村落,储了粮,还安排了家丁守卫。
呼儿韩立刻召回那些近处的探亲的庄丁,并且立刻车上轴,马上鞍,磨刀砺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保卫战。
杜萱娘为了让呼儿韩没有后顾之忧,将苟春花母女接了回来,将来看情形再决定是进山,还是进果州城。
果州城内,赵小六已经准备了大宅子,杜萱娘一家子随时都可以进城入住,同时杜萱娘也挨个地提醒了陈掌柜他们,至于他们信与不信杜萱娘却是顾不得的了。
最让人烦恼的是王亦诚那家伙这么些年来送到她家中的那些赃物,几乎堆满了她家净房的暗室,如今兵祸迫在眉睫,那些东西放在这里也不再安全了。
杜萱娘只得又去求了李进,让他趁晚上椅子山上无人时,将那些东西尽数搬到椅子背上的山洞里去了,又将山洞里李进的金子搬了几箱子出来。
“这些金子我们仍放在这暗室内,说不定将来用得着,还有这蜀王符,我放在义儿带回来那个石头砚里面了,是你收着,还是我收着?”杜萱娘问。
“这东西我早就送你了,你自己收着吧,将来说不定便用得着了,在果州附近除了姬家,还有十堰的江家,果州的威武镖局可以动用,至于其他地方的人马,我给你说你也记不住,等一下我写个单子给你!”
“……”杜萱娘听着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李进像是在交待什么似的,“我不要听你这些,这是你李家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李进对杜萱娘突然的不高兴有些愕然,忙过来搂着生气的女人说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现在你还与我分彼此?你若不在,我便将你的孩子们安置好以后,再来陪你,同样,我若有个什么好歹,我李家也同样得靠你了,你我虽没有正式成亲,但是李家上下,谁不尊你为家主夫人?单看在这上面你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杜萱娘看李进越说越来劲,急了,狠狠地咬在李进手臂上,“你还说?你若有事,我立刻便戳心窝子去,谁还管你族人什么的?我的孩子们也自有他们已经成家的兄长照顾,根本不需要我跟一辈子
李进看杜萱娘神情决然,不像是一时冲动的说说而已,心中一痛,“我不值你如此,我不许你伤害你自己!”
“你管不着,除非你好好的,将来等孩子们都成家以后,我们再生四男四女,继续当看孩子的保姆!否则,我决不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萱萱!”李进声音嘶哑,情动如潮,“我也一样,没有你,我根本无法独活!”
“你我皆一命系两命,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杜萱娘也激动地迎上李进狂热的吻,顾不得大白天院子里的人来人往,李进顺手扯掉杜萱娘身上的狐皮小袄,杜萱娘也不客气地顺手月兑掉李进身上的夹袍,二人眼里的yu火熊熊燃烧。
李进迫不及待地将杜萱娘横抱到燃了碳炉的内室,放到柔软的棉被上,三下五下便将杜萱娘与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灼热的吻从下到上,再从上到下,如同正在品尝一块可口的蛋糕,先尝味道,再伺机一口吞掉。
杜萱娘也不示弱,起身将李进拉到床上,如法炮制,一边用唇去堵男人的嘴,一边用柔胰去抚弄男人傲然的男根,李进兴奋得大叫,紧紧地搂住女人,将女人放到自己的胯上,将自己硕大的灼热狠狠地刺入女人紧窄的身体,然后不要命地耸动起来。
杜萱娘如飘在空中的柳絮,载沉载浮,脑子里一片五彩霞光,如同置身极乐天堂。
……
顾尚接到杜萱娘来信,二话不说将信送给李适看,“这是谁的字迹?”
“我家三妹妹的!”
“我立刻去请示崔大人,明天换我们东宫的人马去崇州运粮草,你的人马也随行保护我如何?”也不知李适是出于何种心思,竟然丝毫不怀疑信上的内容,立刻便做了决定,如果杜萱娘得知,一定会感叹这厮果然是有做皇帝的潜质。
李适与顾尚带着崔光远的催粮令,领着自己亲信的五千人马出了洛阳。两天后,史思明的叛军杀到,崔光远也算个汉子,与叛军在城外大战两天后,很聪明地回撤长安方向。
史思明果然也不追赶,再次将洛阳洗劫一空后,留下二万人马守洛阳,大军立即南下崇州。
张延鹤慌了手脚,忙将人马粮草都集中到崇州城,准备来个死守待援,李亨得知后,亦如韩略所料,下令朔方,镇西,河东三镇驰援。
因为张延鹤的不抵抗,史思明的大军长驱直入,几乎毫无损伤地杀到崇州城下,士气如虹,而张延鹤如吓破了胆的老鼠,连城头都不敢多站,只管闭城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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