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这一觉,睡得总是不太踏实。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那些凌乱的片断,让她心里慌乱,想要叫,却偏又叫不出来。
喘着粗气从无边的黑暗里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背心已经被汗濡湿了。心里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厚厚的楼板,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似乎永世不得翻身的样子。
看着窗外,才知道已是薄暮时分,公寓外面的街灯,一盏盏地次第亮了起来。这一觉,明明觉得一直迷迷糊糊,却原来睡了这么久!
秦诗琪发了一会儿的呆,才意识到,自己既不是在孤儿院,也不是在租住的地方,而是在殷戈鸣青色大屋里。
颓然地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才骇了一跳。
殷戈鸣沉沉的眸光,正幽幽地看着她。仿佛是窗外那璀璨的霓虹灯光,并不是特别的炫耀,却又让人无法漠视。秦诗琪回过神来,想起他们之间自相识以来最大的一场风波。竟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胃里觉得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仿佛有些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感觉怎么样?”
殷戈鸣一语未落,秦诗琪已经忍不住趴到了床畔。
明明不想在他的面前失态,可是呕吐出来的秽物,却溅到了殷戈鸣的膝盖上。
心里惴惴不安,却只是喃喃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紧接着,又是一轮呕吐,却因为没有吃午饭,胃里早就被先前的呕吐清空,这时候只是难受地干呕。背上却有一只手掌轻轻地抚了上来,沿着她的脊梁骨,轻轻地从颈部抹倒她的腰椎处。
清晨的阳光被窗帘挡住了大半,殷戈鸣的睡容安详得像个孩子。只是那紧紧抿住的双唇,似乎还残留着白天时候的冷酷无情。
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负气答应他的那一刻开始,就仿佛踏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醒了?”
“嗯。”秦诗琪脸色一红,像是被抓了现形的小偷,不好意思地把眼睛瞟向了别处。
自己,竟然一大早就发起了花痴,对着他看了不知道多久。
“你也起来,跟我去公司。”
秦诗琪瞪大了眼睛:“我?跟你去威尔迪?”
“也是你的公司,不过你的职位有变动。不是设计助理,而是首席秘书。”殷戈鸣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可是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首席秘书?”秦诗琪条件反射地拒绝:“我无法胜任的,我还没正式在公司上过班,对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没有理明白。”
“邹特助会教你。”殷戈鸣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让秦诗琪立刻沉默下来。她其实不反对去上班,闷在家里的日子无聊到了像是黄梅天食物上的霉斑,总是不见天日。
可是?她又害怕回到公司以后,和殷戈鸣的暧昧,成了上上下下的谈资。然而,殷戈鸣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只是下了一道命令而已。
秦诗琪洗梳的时候,看着镜子被包扎得平平整整的额角,有些恍惚。他一个成功的商人,怎么会对外科医生的本行这么熟悉?
“我这样……”秦诗琪局促地指着自己的额头:“还是不要去了吧?”
“是不是和那个陆一飞约好了?”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
“没有,我怎么会和他……”秦诗琪躲他还不及,难道会傻得再跟他订下再见之期?
“那就走吧。”殷戈鸣面无表情地坐在了餐桌旁。秦诗琪有意拖延时间,想着不去做那个见鬼的首席秘书。
“走吧。”殷戈鸣却根本不理会,站起身来的时候,拿起了两个煮鸡蛋:“路上吃吧。”@@##$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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