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在月光阴影里,他的脸却有些模糊。♀想起了睡梦里的他,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冷了?怎么鞋也没穿,就赤着脚跑出来?”殷戈鸣责备地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我……”秦诗琪理屈词穷,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离开了他怀抱,原来就算是夏天的夜,也是凉意逼人的。
“要我陪你?”殷戈鸣在怔了一会之后,才惊喜地问。
秦诗琪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个动作,邀请意味十足,“啊,我……”她急忙缩回了手,仰头躺在枕头上。
乌发云鬓,月光迤逦。这样的一幅图画,是如何的赏心悦目?殷戈鸣几乎已经看得呆了,那一头黑发,仿佛只是为了衬托她小小的脸盘。
“放心吧,我……”殷戈鸣叹了口气,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从眉到唇,一样都不放过。细细地描摹,仿佛要把她刻在心上。目光璀璨动人,更胜过了天上的星星。
秦诗琪觉得自己醉了,就这样醉倒在他的注视之下。
“原来……平素里轻握着手,也是一种幸福啊。”殷戈鸣握住了她,忽然感慨。
这是殷戈鸣式的情话吗?秦诗琪的心也是甜润的。
“我先洗澡,然后……来陪你。”殷戈鸣把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吮吸。
战栗,借由了十个指尖的神经末梢,传达到了四肢百骸。秦诗琪无法移动一分一毫,看着他站起来,然后走进浴室。甚至不敢拧开床头灯,那个男人,今夜如水般的温柔,竟像是在做梦一样。
也许,这些细节,会成为她离开后最遥远却芬芳的记忆,如同是洁白的花朵,渐渐地在午后、在黄昏,绽开在她如烟的心事里。
手指,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她竟难以想像,如果身边没有了他,生活会以怎么样的速度前进。
殷戈鸣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有些紧张。她甚至能够感觉出来,他的眼神都是温柔的。
动作也是。
他替她轻轻解开衣服的扣子,手指头隔着布料,丈量着她的身体。当她完全**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肌肤,迅速地染上他不一样的温度。如同最最上等的丝绸,可是他的温度,甚至有些灼人。
殷戈鸣的手指,因为掌心里薄薄的茧子,而显得有些粗糙,在她细女敕的肌肤上,留下一抹又一抹的轻颤。
手指所到之处,带着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可是他耐心细致得不再像他自己,似乎存心要想取悦她。一步又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他的头低了下去,在手指轻轻移到她的小月复上时,唇已经抵在了她的锁骨上。
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第一声申吟,她羞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一根手指,却温柔地挑开了她的贝齿。
“傻瓜,我喜欢听呢……”
秦诗琪疑惑,原来他喜欢……
于是,一声接着一声呢喃,不住地逸出了她的唇齿之间。殷戈鸣听得血脉贲张,恨不能就这样把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秦诗琪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弓起一个弧度,强烈地想要着什么。几乎有一种感觉,她的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的边缘,将要突破了皮肤的束缚而将热情喷涌而出。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隐进了云层里,眼前顿时暗了起来。
在秦诗琪的喘息渐渐加快了频率之后,殷戈鸣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完全为他准备好。
即使是这时,他仍然尽量温柔。她的腿因为略略的移动,而有轻微的痛楚。可是这时候,却什么也顾不得了。
亲切而陌生的召唤忽而隐隐约约,忽而清晰如雷,一遍遍在耳边回响。那一丝丝渴望,渐渐地在身体里面堆积起来,到达了爆发的高度。
秦诗琪几乎以为,会因为幸福而死去。
在殷戈鸣一声狂喜的低吼以后,这样的快乐,才到达了最高的顶点。
她的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的划痕。
“小妖精,再这样下去,我的肩胛都要废了。”殷戈鸣的声音,带着激情过后的余音,低沉而沙哑。
秦诗琪羞得不敢睁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刚才在他身下嘶喊着他名字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原来,他也可以温柔成这样的……
“没有弄痛你吧?”殷戈鸣闭上眼睛问,唇畔还残留着一抹笑意。
“没有,我的腿没动……”秦诗琪话音未落,就听到他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立刻明白他问的那一个部分,顿时羞红了脸。
“今天,我很温柔的……”他含糊地说着。
秦诗琪没有说话,只是像小猫一样,把身体蜷到了他的怀里。
如果有一天她坐离开,她想,这一夜将会在她的记忆里,成为最最美好的一幕。有了这一夜,她才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
她想起了幼年的时候,在孤儿院覆满月光的台阶上,满是枯败的落叶和折断的枝柯。可是今夜,在她窗前的月光里,一定盛放着最柔美的花朵。
有这一夜,就够了。
她睡着的时候,有一滴泪挂在睫毛上,颤微微的半天没有落下。殷戈鸣几乎和她同时进入了梦乡,这一夜,都没有做梦。两个人相拥着,头颈交缠,手足相抵……
第二天醒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殷戈鸣微微露出一点胡碴的下巴,有些不敢相信,她可以和他这样友好地相处。在公司里昏天黑地忙了两天,才算把积压的工作理出一个头绪来。
说句老实话,她还蛮有成就感的呢!原来工作具有一点挑战性,会更能激发员工的潜力呢!不知道人力资源课上,有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秦诗琪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伸了一个懒腰。这几天,日子过得像打仗一样。尤其是殷戈鸣,虽然脸上还微微露着笑容,可是秦诗琪却看到了他的紧张。
董事局也选在这时候发难,他应付得一定焦头烂额吧?
秦诗琪模了模自己的膝盖,已经不太感到痛楚。有机会早回去,还是好好自己做一顿晚饭吃得实在。心里刚刚动念,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诗琪,我让人送了外卖过来,你在公司里吃吧。”
秦诗琪愣了一愣,才问:“那你呢?”
“我在外面,有一点事,别担心。”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秦诗琪愣愣地看着电脑,按说他出去,也该经过自己的秘书室啊!
难道是自己做事太投入,以至于一个大活人经过门口都没有注意?可是他尽管探个头说一下,免得身为首席秘书的自己,连老板的行踪都不知道,说出去都丢人……
何况,她可还兼着一个地下“情人”的头衔呢!
秦诗琪接过了外卖,殷戈鸣的出手自然大方,可是钱还是要她付,让她肉疼得几乎要原物退还。一份商务简餐,竟然要六十八块钱。她打开饭盒,一眼扫下来,成本最多不过十八块!
吃得牙齿都开始疼了起来,把角角落落的饭米粒都扒进了嘴里,才恋恋不舍地把饭盒扔到了垃圾筒。桌子上的文件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一些不那么急的文件,都被清理到了一个整理箱里。
既然还要再加一会儿班,她干脆从整理箱里,一份份拿出来归类。有些不重要的函件,她就作主替殷戈鸣处理掉,另一些则仍然放在整理箱里。
直到把全部的文件都清理完,一看表,骇了一跳,竟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殷戈鸣为什么还没有回公司?难道他忘了自己还在留守?
想了想,拨了殷戈鸣的手机,可老是不在服务区范围。
老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她开始胡思乱想,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跳,心一分钟比一分钟跳得更杂乱无章。脸上隐约感到了凉意,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微雨,如游鱼一般,调皮地从玻璃窗外打进来,溅在她的头发上。
忍不住站起来,看着一辆辆汽车明灭忽闪的光线,仿佛流星般划过城市的边缘。因为过了半夜,街上的车流少了很多。仿佛是夏日里的萤火,在远处乍隐乍现。
可是殷戈鸣到底去了哪里?
她不断地拨着那个虽然没有拨过,却早已熟悉得印入自己脑海的号码。可是永远回答一句冰冷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城市的哪个角落,不在移动公司的服务范围之内?她坐卧不安,拨电话都成了一种机械的劳动。只是执着地一遍一遍,想要知道他的下落。
心提在半空中,总是落不下去。
渐渐地觉得腿麻得厉害,只能一只手捏着腿,努力站起来,靠到了窗边。把窗户推得更大,雨丝夹着城市的气息,扑面而来。吹起她散在鬓边的碎,眼睛都似乎有些睁不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她再回到办公桌前拨电话的时候,竟然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因为经历了太多的失望,秦诗琪在骤然听到殷戈鸣的声音时,一时没有说得出话来。反倒是殷戈鸣疑惑地问了一遍又一遍,她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应声。
“是……我,一直没有等到你回来,我以为你……”
“以为我出事了?放心吧,想要我出事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可是到今天还没有人能够让我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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