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祭司挑选仆侍方法古怪得很似乎只是用手模一模对方头便会说出去留被选中孩子欢天喜地而落选则垂头丧气说是如丧考妣也不为过
傅妧目光不自觉地关注着那个年纪小小男孩或许是因为看到跪身后不远处他母亲虽然低垂着头颅但唯一露出额头和眼角每一条细细纹路中都藏满了担忧为人母者大约都是这般心思吧
不过片刻工夫那步辇已经移到了小男孩面前那只纤长秀美手轻轻抚上了那孩子饱满额头
和之前几个孩子不同小男孩非但沒有闭眼反而好奇地抬起眼睛透过帐幔上露出一点缝隙向内窥探着大祭司正要收回手小男孩脸上神情却突然从好奇转为恐惧同时哇一声哭了出來
寂静广场上孩子高亢哭声分外刺耳大祭司侍从立刻上前呵斥道:“哭什么不想活了”
“他……他……他是怪物”小男孩一边哭着一边就要往台下跑來“娘……我要回家他是怪物”
那侍从显然也从未应付过这样情况当下靠到步辇边上细心倾听着里面传來吩咐
傅妧紧张地抓住萧衍衣袖:“他说些什么”用不着萧衍回答从他脸上陡然凝重下來神情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再回头看向场中时只见两名侍卫已经跑了过來其中一人去抓那孩子另外一人高高举起了手中长戟
那孩子虽然小却很是灵活很就钻到了人群中看着他身后凶神恶煞般追來侍卫围观众人都生怕给自己惹來麻烦纷纷让开了路把那还拼命逃跑孩子亮了出來
那孩子跑得急了被地上石块绊了一跤身后随即赶上侍卫立刻将长戟掷了出去傅妧还未及有所动作手臂已经被萧衍和洛奕一左一右扣住这种情形下男人心肠永远比女人要冷硬他们看到是大局而傅妧看到只是一个无辜生命
她虽然不能动弹然而却有人比她是那孩子母亲不知怎就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她只是个普通农妇只能用简单法子把儿子扑倒地
长戟“扑”一声从她后心刺入她四肢只抽搐了一下就不再动弹了傅妧全身都僵住了听到农妇身躯下传來孩子依旧嘹亮哭喊声时周身血液才开始缓缓流动
那侍卫上前要再补一下之前她已经喊出了声:“住手”
寂静广场上她微带沙哑声音格外突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一众跪着人群中他们几人站立身影格外显眼
“想找死啊”另一个侍卫骂骂咧咧地上前來打算先解决了这个大胆扰乱执法秩序女子再回头去收拾那个野孩子
然而他手中长戟才刚刚指向傅妧半空里一道微弱光芒闪过他手中长戟便无声无息地断为两截断口就贴近他虎口那侍卫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广场正中央等待着上头下一步指示
一个侍从侧耳倾听着帐幔内传來指示尔后才高声道:“大祭司让你们这几个外來人过來”
本來他们这次來也是要找大祭司如今虽然方式不同但效果总算是一样因此萧衍和洛奕对视一眼便迈步向前走去经过那农妇尸身时傅妧用力把那个孩子拉了出來捂住他眼睛把他搂自己怀里一起向广场中央走去
他们步辇前停步面前白色帐幔十分平静让人隐约觉得不祥
萧衍和洛奕对视时彼此都眼底发现了同样担忧春日风大然而那步辇上帐幔却纹丝不动大祭司周围风好像静止了一样原本他们还考虑了可能是帐幔材质问題如今离得那么近可以看到那不过是普通布料能让普通布料风中静止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做到
这位东昭大祭司所拥有力量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可怕
就这时帐幔突然轻轻一动一道白光从里面激射而出直直掠向傅妧面门变故來得突然萧衍和洛奕齐齐出手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萧衍心中大骇他和洛奕都是全力戒备情况下尚且不能拦住那人随意一击可想而知那速度呦多可怕
他们抬手瞬间白光已然到了傅妧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