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扩音塔的维修
说是接待人员，不过鸠负也清楚，蓝弗和雅耳就是监视他们的人，而且看刚刚真正的接待人员的表现，似乎这两人的等级还挺高的，特别是那个雅耳，因为一开始是她在发言，显然她才是领导者，而蓝弗虽然并非领导者，不过看两人的对话却似乎和雅耳平级，所以这两个人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不过好在他们是来维修扩音塔，而不是来得罪人的，所以这些东西其实也不需要考虑。他们一同来到扩音塔下的传声室，然后进入到里面。这是一间空旷的屋子，圆形的内壁上面螺纹隐现，地上画满了简单的灵纹，只有中间部位空出一片直径一米的圆形空地，一个细长的管子从螺旋的屋顶延伸下来，到达圆心正上方1.5米处停住。
通常传声的时候为了不被干扰到，传声室内只有一人，就是站在这片空出的圆圈内冲着圆管说话，然后整个传音室将声讯号强化过滤，在管子中转化为灵子讯号，然后传输到塔顶之后再转化为声讯号，强化发出。
之前蓝弗就已经了解到了其中大致的原理，也非常感兴趣的想要研究清楚，不过在他发现自己对于灵纹这种术法基础完全不懂的时候，就顺理成章地放弃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于这个事物已经失去了兴趣，他只是觉得自己现阶段更加感兴趣以及更应该修炼的是练法和能法罢了，如果在修炼练法和能法之外再学习术法的话只会分散精力，对自己完全没有好处才放弃的，因此对于观察扩音塔的维修工作他实际上是比较有兴趣的。
所以当雅耳否定了蓝弗提议的向上通告鸠负的可疑之处，让戒律部处理此事的稳妥方案之时，并没有坚持己见。同时他也知道雅耳好几年憋在赤峰镇实在是闲的无聊，这次好不容易有点事情给她消遣，自然不会把这个机会轻易的让给别人。
维修队开始检查。在粗略的扫视了一下传音室之后，鸠负和他的助手在蓝弗和雅耳的陪伴下一同攀至扩音塔最顶层的扩音室检查。扩音室是一个正方体的屋子，从外面看四壁就是四个大的圆孔漏斗，向里面凹去，直至内里最中间处是一个直径大概两米的球型空间，在这个空间的最底部一个空心细管向上伸出至球心处，那是传音室内管子的另一头。
空心的圆壁上面刻满了灵纹，其中应当有着防尘防虫的装置，少有人来的这里显得异常干净清洁。不过空心圆球外面形成漏斗的四壁上面却已经被魇雨燕的巢所占据，这些讨厌的鸟类用口水混合泥土将坚硬的花岗岩腐蚀然后以之为地基筑成一个个的巢穴。
“在每一侧的四正围上画上音蚀纹。”依然是粗略的看了一下，鸠负并没有急于清理鸟巢，而是吩咐自己的助手工作，然后转过头来对雅耳说道，“我要用音蚀纹测量一下每一个扩音面的发声平衡，所以请你们先不要在这个扩音塔的里面呆着了，同时最好不要在音蚀纹的附近移动或者大声说话，这样会影响到我之后的测量。”
“好啊！不过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测量这个……发声平衡的么？”雅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向鸠负问道。
“就是用这个音蚀纹。”进入到工作状态的鸠负用冷淡的声音解释着，蓝弗顺着他的手指看到兵超爬到扩音塔的塔顶，然后蹲下来在一侧圆孔漏斗的顶端内侧最外围处用毛刷画下一道垂直于外边的线，然后鸠负用手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带着蓝弗和雅耳小心的向下走去。
两人好像被对方引导着跟他下了扩音塔，蓝弗不知道雅耳是怎么做的，不过他的灵眼却是一直锁定着还在塔顶工作的兵超和兵济。
“一会儿我会让兵超到传声室内用传音管连续说一分钟的话。”到了地面的鸠负再次说道，“而那个音蚀纹则会根据声音在它附近空间的传导强弱和方向发生特定的变化，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每一面最外围的每一个点上的音波都是垂直向外传递的，同时音量也应当一样，而我们将每一面的上下左右四个点上刻下音蚀纹就是为了看看现在的情况与正常情况相比具体有什么变化，这样会有助于我们的维修。”
助手们将16条音蚀纹刻好后下来，然后鸠负让兵超在传声室内试音。
“啊啊啊，哦哦哦，兵超是个大帅哥~”有毛病的扩音塔将兵超的声音随意的拉长缩小，变得非常奇怪。外面的兵济听着自己大哥胡乱的试音尴尬不已，而鸠负的脸色依然淡定，他在兵超试音的时候围着扩音塔绕了一周，仔细的区分着各个角度的声音变化。
一分钟后，兵超从传音室内出来，几人再度来到扩音室外，蓝弗看到原来平整的音蚀纹上出现了一条条不规则的纹路，鸠负又让兵超和兵济将这些纹路记下来，只是他们并不是的将纹路的形状画下来，而是用一个细枝笔在音蚀纹上画了个十字，然后用一个圆规一样的量角器测量纹路的数据，并将它们记录下来。
看着三个维修人员熟练地工作着，蓝弗和雅耳感到一阵不爽，对方并没有避讳自己，就这么清清楚楚的进行着测量工作，每一个步骤都不隐瞒，甚至会解释给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他们却依然不能够确切且直观的了解到他们每一个动作以及记录下来的每一个数据的意义，就算是对方在他们的眼前传递暗号，他们也看不懂。这种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被人完爆的挫败感让他们渐渐沉默了下来。
之后是清理魇雨燕的巢穴，蓝弗看到这些巢穴虽然都被他们清理干净，但是却带下来了大片组成扩音塔内壁的大理石，这些大理石被魇雨燕所筑的巢侵蚀成松软的的质地，一碰就掉，并非他们有意破坏。
“这个巢穴先别清理！”鸠负来到西面的漏斗口内指着一个最靠近中心位置的魇雨燕巢穴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这个巢穴离真空圈太近了，如果随意的清理掉可能会破坏真空圈以及上面的灵纹。”
兵超和兵济表示知道了，他们将其余的巢穴清理干净，同时用水泥将空缺填平，然后又像之前一样在四面画上音蚀纹，做了一个测量发声平衡的实验。
这次扩音塔中的声音变得清晰了很多，但是却依然失真，不过鸠负显然不准备继续工作下去了。
“我们今天只能修到这里了。”鸠负对雅耳说道，他身后的兵超和兵济一副累坏的样子，“还有个情况要和你们说一下：刚刚你们可能也看到了，由于其中一个魇雨燕的巢穴筑的过于靠里，我们因为怕破坏真空圈还有中间的灵纹而没有清理。而我估计，如果我们真的清理了这个巢穴，真空圈将会有很大的可能被破坏，而修补真空圈的工作十分繁琐，即使是我们全力工作也需要两个礼拜的时间，而在这阵时间中，整个扩音塔都不能够工作了，而且我们还需要采办一些修补材料。”
“所以你们需要决定一下是否让我们清理这个巢穴，而如果清理的话，我还有个提议。”鸠负接着说道，“就是最好让我们从总部再掉一些人过来，毕竟如果要清理真空圈的话，五个人是最合理的，如果再调来两个人的话我们大概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够完全修复。”
“我会将你的结论和提议转告给后勤部的人的，那你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雅耳说道，“不过还有件事情要你们配合，那就是把你们今天记录和演算数据的稿纸都留下来。”
“喂喂，有没有搞错，你把我们的数据都舀走了，我们回去怎么计算。”兵超听到雅耳的要求有些不能够接受，他不顾旁边兵济的拉扯大声的叫道，“还有每次维修任务我们都需要撰写日志留底，这是我们厂里的规定。”
“数据你们可以重新抄录一份，我们要的只是你们之前用过的稿纸。”雅耳淡然的回应道，让对方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以。”鸠负平静的答应着。
‘只怕这些稿纸是没有问题的了。’蓝弗心底一沉，‘莫非他们并没有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真是可恶。监察这种事情应当找个懂行的人来作吧？今天他们的维修过程中有太多的传递信息的机会，无论是在传音室做实验的时候还是在音蚀纹上涂涂画画的时候，以及他们清理鸟巢的时候，就算是我一直以灵眼监察，也无法洞察对方可能存在的暗号。而如果我对于扩音塔的修理方面的知识有所了解的话，就能够根据他们的动作和记录找出可能存在的反常地方，以此推导对方的行为目的，并判断他们是否有问题。’
带着些许的不甘，蓝弗在对方抄录完稿纸上的数据后将那些稿纸收走，然后同雅耳一起把他们带到传达室交给后勤部专门接待的人员安排食宿。而雅耳一言不发的带着蓝弗来到厨房，然后敲起了门来。
“请进！”一个温和的男声说道，这是高德大厨，在赤峰镇中只有他的厨房和乘晟的教堂能够让雅耳敲门，如果她要进其他人的房间通常是直接走窗户。
“高德大厨~”雅耳已进入厨房就看到高德正在处理着一只不知谁猎杀到的豹子，那在外面更加值钱的皮毛被随意的拔了下来，对于一个厨师来说，他需要的只有肉。
“是雅耳啊，有什么事情么？”高德看了一眼雅耳和蓝弗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意的说道。
“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情~”雅耳的声音甜腻得让蓝弗汗毛直竖，“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魇雨燕在指定的地方筑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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