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王府。
失踪了数月的城王爷,已于昨日回归府中,而拎他回府的贵客,则在把他扔回府门口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城王爷,在京城中可谓是默默无闻作风低调的主,没有人比他更无名,嫌少有人知道,在城西郊的荒宅中住着当今圣上同母的弟弟,城王爷。
说起这个城王爷,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那动物言语或许还懂上几分,当然武功更是不在话下,精湛的武艺不是一般人所能认同的,已经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就连当今圣上也忌惮他几分,任由他那缥缈虚无的个性,居住在荒废的宅院中,据说,这座宅院,是他的父亲唯一赠送给他的府邸,年久失修,跟着他一起落寞成了现在的模样,无法挽回。
数月前,接了当今圣上一道密旨,便佯装成襄阳城中李家之子,深入狼穴。哪只李家之子,不仅与他颇为相像,连姓名都是如出一辙,正好省了易容,省下了很多麻烦。
而这次深入狼穴,不仅失了身,更丢了心。
所谓密探,总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比如,现在失魂落魄的李城,正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自怨自艾。
管家来叫了多次也不见回应,没过多时,房门便被踹开,一黄袍身影的男子,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揪起他胸前的衣衫,怒吼着,“我把你拎出来不是让你垂头丧气的!”
“哦。”
“你知道现在在哪吗?”
“城王府。”
“我是谁?”
李城白了他一眼,以一种“你是白痴”的口吻,回答着,“皇兄。”
“知道朕是皇帝,知道自己回来了,就给朕好好的去上朝!”
“当我死了。”
……
李涵叹息一声,放开李城,瘫倒在床边,望着屋顶,“为什么当初不是你来当皇帝?”
“因为我长的没有威严。”
“你的生命多么的是当皇帝的料啊,五毒不侵,武功超群。”
“长的可爱,迷死一大片朝廷重臣。”
“你能别反驳我的话语吗?朕是皇帝。”
皇帝就要心系天下黎明百姓,巩固自己的实力,提升优越的素质。每天批不完的奏折往他这里送,每天尝不尽的美酒佳肴也往这送,每天理不完的头绪也往这里带,更加不能容忍的是,自己心爱的人自己不去保护,却要他不辞辛苦的去守护。
他不是神,却被当成神一样的对待。当初选太子的时候,他应该力挺自己的!
这下好了,自己的一生全都被当成了奴隶,每天替皇帝操不完的心。
“又有什么任务?快说。”
“幻鹰堡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李城双手环胸,斜着眼眸看着横躺的李涵,“说重点。”
“他们会把家族的藏宝图拿出来当武林盟主的贺礼。”
“哦,那与你何干?”
当初进入幻鹰堡时,他也是吃了一惊,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进去了,比料想的还要顺利,哪知却是幻鹰堡的人劫错了花轿,当真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所谓误打误撞也没有如此巧合。
而他却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幻鹰堡,可笑的是,他进入那里要打听的不是宝藏的下落,而是一个人的安好程度。
那个人好,他就可以回来,那个人不好,那要负责让那个人开心起来,才能回来。
如今,那个人非但没有开心,反而自己也跟着不开心了。
“你知道的,有藏宝图的人,生命是多么的堪忧。”
“然后呢?”
“那个人的生命安全就交给你了。”
“他是你的人,为什么要我去保护?话说回来,我也是你的亲弟弟,怎么就不见你派人保护我?”
李涵猛的弹跳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谁让你从小就毒不死打不死玩不死弄不死的,派人保护你?别说笑了,他们都死了,你都不会死。”
……李城很想给他一巴掌,顺便再踩几脚,然后再呸几口。
“皇兄,你就不怕他喜欢上我?”
“呦呵,你这小脑袋瓜子开窍了,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李城伸出拳头,当真想揍他一顿,却听他继续说着,“两个在下面的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李城果断的下了逐客令,没有什么比清净更让他惬意的了。
他回来了。回来三天了,真正的李城大概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知道欧阳渊怎么样了?会不会疯狂的寻找他呢?呵呵,他找的是李家的李城,而不是城王爷李城,他在期待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或许,在他看来,这不过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第四天,王大毅来找他,被他拒之门外。
第五天,李涵皇帝又来找他,依旧和王毅一样被拒之门外,顺带淋了个冷水澡。
第六天,第七天,他似乎是在数着日子过的,每一天都很漫长,尤其是黑夜,冰冷的床铺,孤寂的怀抱,似乎少了点什么,但又不是……矛盾的心情日益增长。
直到第十天,管家来报说,门外一陌生人求见,只说是他昔日的好友,却没有报上姓名。那一刻,他以为一定又是李涵皇兄捉弄他的把戏,不予理会。
第十一天,第十二天,第十三天,接连十天,那个陌生人都会来敲一敲城王府的大门,每回都被拒之千里,吃闭门羹。
李城不再数日子了,因为武林大会在即,他虽说驳了皇兄的要求,却也脚步不听使唤的要去凑个热闹。
一日,操办武林大会的王毅兴冲冲的躲开了管家的阻拦,直接踹开李城的房门,先行了礼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城不停的笑,那种笑,让李城觉着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于是在那鲜女敕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了王毅。
“城王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不相信你。”
可爱的脸上印着凶狠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王毅挣月兑开他,隐忍着笑意,“城王很久没有回京城了,可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皇上颁发了一份通告,说自古阴阳调和,虽是正道,但情爱之事皆有心生,便下了律令,男人与男人可以自由通婚,不受律法限制,但,有一个条件。”
王毅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城的反应,“那个条件就是,男人与男人成亲之后,若有分离休离等现象,皆不能再与他人通婚。”
“哦,就是说,成了亲,要一辈子?”
“嗯,回答的恰到好处。”
“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你不是和幻鹰堡的堡主欧阳渊成亲了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娘的,我最恨这种眼神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还不和好的话,以后就只能是形同陌路,再无瓜葛了,就连和别人成亲都不可能了。”
“哦。”
王毅凑进他的脸颊,“没关系,到时候我养着你,咱偷偷的……啊,别打!我自己走!我不说了,成吗?我立刻滚。”
送走王毅,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面前摊着的旧书,也全然没有了翻阅的心情,撑着下颌,想着李涵皇兄为什么会增加这么一条律法,可笑至极。
“王爷,那个人又来了。”
“不见。”
“那位公子说,傍晚时分在‘又来酒楼’等王爷,务必请王爷赴约。”
“那人可有说为何?”
“只说,就当是最后一次的温情。”
“罢了罢了,本王赴约便是。”
“是,王爷。”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他倒想看看,这个陌生人为何如此猖狂的说出那番话的。务必吗?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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