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豪选择了离开,本来答应了李城会安分守己的待在京城,好好的给皇帝办事。爱睍莼璩这只是三四日之前的事情,现在他反悔了,每日每夜的看着心爱的人沐浴在别人的阳光之下,心,还是会痛,一阵阵的强烈的刺激着他。
在这里当差,是不可能了,天下之大,还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吗?毅然的决定离开京城,决定徒步离开,去游山玩水一番,看看别的天空,别的人。
一棵树上吊死,还真不像是他的作风,没有只言片语,没有留书写条,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偷了李城的几张万两银票。
真好,可以花他的钱解解恨。
当李城知晓时,人不知走到了哪里了,既然决定要走,那么他也不想拦了,逆天教刚刚铲除,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比如,立后大典。
逆天教被焚毁,韩青一下子就好比是断了右翼,六神无主。
再加上最近皇帝要立后,开始忙碌起来,早已无暇顾及那所谓的反叛之事,一心一意当真自己的丞相之职,履行着丞相的义务。
而皇宫里依旧实行着猫捉老鼠的戏码,李涵厨房养的那只小老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上钩,好说歹说的,送吃送喝的,也不见他的踪影。
难不成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日领着李城在御膳房里等候了良久,迟迟不见有人来盗食物,正要离开之时,一只不安分的手伸向了灶台处,正模索着周边的食物,李涵哈哈大笑一声,抓起那人的手,便拉了起来,两人皆是一愣。
“你是谁?”怎么会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很小的女孩子?杂草一般的发丝,破旧的衣衫,痴呆的表情,但在看到李城与李涵之时,竟露出万分恐惧的神情,直呼着,“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谁要杀你?这里没人敢杀人!”
那个小女孩依旧是畏畏缩缩的,一个整句都说不好,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相吃马,马走月,月中天,杀人夜。”
终于等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孩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却是一句无论如何都听不懂的话。下象棋呢?!下象棋有这几个规定吗?里面有月吗?……
“皇兄,你怎么看?”
“那皇弟,你又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
“……我的想法很严重,为什么不是瑾儿呢?”就在这时,李涵的脸颊旁呼啸而过一飞镖,精巧细腻,在到达他们身旁时,停了下来。李涵一手抓住,表情凛冽,仔细抚模着手中的飞镖,发现上面印刻着一个“瑾”字,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不少,解下上面的信笺。
“欧阳家惯用的飞镖。”李城看了一眼,不屑的嗤之以鼻,心道,欧阳瑾到底还是不能正面面对李涵,如此藏头露尾的,到底是要闹哪样?
喜欢就在一起,干什么还要弄得这么神秘呢?唉,人一旦牵扯到所谓的自身情爱,就会变得神经兮兮,六神无主,没精打采,垂头丧气,心不在焉。
李涵拆开信笺,上面娟秀的字体突出了主人的优雅气质,工整的小纂体,写着不管你是叫季默还是李涵,在此,欧阳家二少主有礼了。面前的小女孩是因为被奸人所害而变成的孤儿,借此事件证明你所管理的天下,竟有这么悲惨的冤案。距离立后大典只有半月,在此尽快洗清此冤案,不然……休怪欧阳家二少主悔婚!
李涵看完信笺之后,露出痛苦哀怨的表情,打着李城的注意,靠在他的肩膀上,说着,“城啊,哥哥的幸福就要依靠你了。”
“……我能说不吗?”
“小伶子那个家伙带着朕的侍卫统领私奔了,皇宫里不可一日无主。”
“……我要求加俸禄,原豪那个家伙偷了我万两银票。”
“城啊,皇宫的情况你也知道,皇兄很穷的。”
李城突然坐起身,闪了一下李涵,厉声道,“我现在才知道我们肯定不是亲生的兄弟!你长那么丑,一定是母后从外面抱回来的!”
李涵没做声,这样的话,每次都要重复上几次。只是这次……
他们忘记了他们现在正在御膳房里,御膳房里是什么地方?当然是人手最多,嘴最杂的地方,身后若干人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全都傻了眼,停止了手里的活计,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位大人物,深深的回味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城王刚才说了那句话之后,皇上竟然没有反驳?!那,是不是表示,皇上不是先皇亲生的儿子?!哇!特大号的讯息!
“皇弟,闹够了,朕可是皇帝!”
李城见他面无表情,气愤的喊到,“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本王现在就不理你了!哼!”拂袖而去,留下错愕的李涵和呆呆痴傻的小女孩。
第二日,皇宫里谣传着一个爆炸的风声,皇帝不是亲生的,城王因为气愤与皇帝断绝了关系,从此不再进宫,与皇帝势不两立!
李城当真就真的没有再进宫,而是和欧阳渊去游山玩水去了。虽然快要过年了,但是在这破旧的城王府里,什么气氛都没有,干脆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过年了。
大陆上有一处美丽富饶的城镇,叫做月城。李城在几年前去过,当时的月城,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洋溢着绿色的幸福气息。
听说是因为月城的太守管制有方,合理的运用城中的资源,开垦了自护城河外的另外一条小湖,此湖从月城的东城门一直延伸到西城门,正好通了整个月城,凡是进入月城的人皆可以在逛商贩的途中欣赏着湖中的风采,也可以坐着小船自上而小,自西向东顺着河流观赏着月城中的美丽。
那条湖,因月城而起名,命名为月湖。
月亮升上月中时,月城的湖中更加的美丽动人,大多数情侣都喜那时出来观赏,湖边建造了许多盏油灯,每日都又官差来增添香油,在夜晚里,月湖也是灯火通明。
闪烁的月光与摇曳的烛光。
而现在他们站立的城镇,真的是印象中的月城吗?荒凉无人看守的城门,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偶尔有几只乌鸦来过,待了一会,无聊的嘎嘎而走。那条沿着月城的小路而改造的月湖,上面飘着不知名的物体,浑浑噩噩的,湖中的水也泛着黑点,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清澈见底,甚至还有泛着白肚的死鱼,进入城门便可以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一直蔓延在整个月城,挥之不去。
几个人憔悴的走在街道上,盯着刚进入月城的李城与欧阳渊几眼,又悻悻然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那些矗立在河边的油灯也因为常年失修而倒塌在湖边,有的已经倒在了湖里,无人问津。
“这里真的是月城?”李城左右张望着,希望面前萧条不堪,形影失调的景象只是一个梦。他也就是两三年没有来过这里而已,怎么这么的伤感?那些见着他微笑的人呢?那些向他推荐小商品的商贩呢?那些嘻笑玩弄的孩子呢?那些坐在城门口下象棋的老人呢?那些即将谈婚论嫁的情人呢?统统不见了踪影。
“月城的太守在三年前不幸溺死在月湖中。”欧阳渊幽幽的解释道,“所以这些人一时间未能接受太守大人的死讯,纷纷停止了所有的运营。”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月城中有幻鹰堡的分舵。”
李城模着眼泪,“你为什么不早说?那我们来干什么?看这些行尸走肉和荒凉的臭哄哄的月湖?”
李城刚说完,身边便飞身而下一身影,好似是从城门上下来的,兴许观察他们许久了。待那人站稳,李城的嘴角更抽了,上前擒住他的胳膊,大声吼道,“你偷了我几万两银票?!赶紧还给我,不然把你关进大牢,明年斩了你的脑袋!”
“能不能宽限几年?”
没错,此人正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原豪。此时正被李城擒住了,索要着那银票。
“宽限几年让你多偷几十万?”
“李城,现在首要的问题不是银票还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花的问题!”
李城放开他,走到欧阳渊身边,“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原豪见他对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里有些不舒服,冷哼道,“还不是仗着我的情意,所以才毫无肆惮的能擒住我。”
“你说什么?再说一边?”李城吼着。
每到夜晚,他看到脚脖处的伤痕都在心里谩骂着这个家伙,两个月的伤害,两个月的印记,到现在还没有消除。欧阳轩的药膏他都涂了几瓶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可以不在意那些小伤痕。可是,欧阳渊,每每见到那个红印,额头的青筋都会凸起,拼命的深深埋怨着自己,折磨自身的心灵。
“我已经在深深的忏悔。”
“我感受不到你的忏悔。”
“要磕头认罪吗?”他一手创立的逆天教,在一个时辰之中毁于一旦,他该去找谁?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这里我已经勘察过了,只有几户人家还在城中居住,其余的基本上都撤离了月城,跟随着亲戚去了。”
“你转的太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原豪想把他压住,狠狠的蹂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