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年都不好过。
李城与欧阳渊即将动身要回幻鹰堡时,京城发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频繁的失踪一些年纪在十六岁左右的男子,并且再也找不回。大过年的,谁家想发生这等事情?自家的孩子丢了,自然要告到县衙,一个两个的可以忽略掉,可这接二连三的失踪,就让人不得不紧张了。
男子毕竟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失去了重心的家,谁还能把这个年过好?见到那些满脸泪水不知所措的父母,李城又心软了。
他是城王,这个头衔,还真的能累死人。
回幻鹰堡又被搁置了,虽然欧阳渊脸色不太好,却也没说什么,心中自然是理解他的。
只是,两人的除夕过不成了。
皇宫的御书房里,桌案上到处丢的都是一些男子的画像与一些文书之类的纸张,就连地上扔的也是。李涵埋在了那些文书堆里,不知哪儿才是他的脸。李城则趴在了桌案的下方,睁着眼看着御书房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地上铺了一层厚重的毛毯,不远处点燃了两盆碳火,整个御书房里热气沸腾。
在最下方的桌椅则躺着宁枫伶,挂在桌椅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死物,同样也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他的旁边站着的是不离不弃的木头疙瘩莫陌,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望着一个地方出了神,定格住了。
突然一声惊叫发出,几人都同时望去,只见李城想出去了什么,摇着脑袋,晃着手指,说道,“你们说,凶手会不会是个女子?专门奸杀男人的采草大盗?”
“也不能忽略这一个疑点。不过,江湖上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所谓的采草大盗,难不成是刚出道的?”宁枫伶正襟危坐如是说着。
没有证人,没有证物,甚至连证词都没有,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失踪,只是好几天没有回家而已。兴许只是一同出去游玩了,没来得及告知父母?好吧,他想多了,五六个人还勉强这个理由成立,十几二十个,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为什么皆是男子呢?为什么年龄都在十六岁上下的呢?为什么样貌都算的上是清秀的呢?为什么要抓他们呢?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重复一遍为什么呢?”李涵吼着咬着手指一直为什么不停地李城。
“我只是想理出一个大概,想一下究竟这些条件加起来能做什么,符合什么样的人去抓他们。”
宁枫伶也仔细回想了一下,轻咳着说道,“其实照城哥这样的分析,恐怕只有那些鸭馆的人符合。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白白女敕女敕还没有开始的清秀男子,这样的年龄也很容易教,不像那些二十多岁的,脾气倔难以服从。”
三人顿时望着他的眼神变了变。
“你了解的可不少那,当真是常逛鸭馆的贵公子阔少爷,名不虚传那。”李城在一旁喝着。
宁枫伶身边的莫陌脸色早已由红变成了铁青,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单单的望着。就是这样,已经让宁枫伶的心脏漏拍了一下,慌忙解释道,“我只是听说的,哪有很了解,你们不要污蔑我!我身心清白,家世清白,全身上下都清白。”
“你去嫖了,能不清白嘛。”哪知李城又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木头疙瘩气走了。
“城哥,你是个什么意思?”
“除夕之夜我没能陪着我家亲亲夫君回幻鹰堡,你觉着我是个什么意思?很明显,我是羡慕嫉妒恨夹杂了点幸灾乐祸。”
欧阳渊由于幻鹰堡过年关了,不得不回去一趟,而他,被迫留了下来。
没有了他在身边,浑身上下都不期而遇的疼,不知名的疼。
“城哥……”
“叫我干什么?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既然你这么急着破案,为何不以身作则?”宁枫伶也不去追了,索性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说着自己的意见。
“我看着像十六岁的吗?”
李涵与宁枫伶点头。
“我明天就二十三了。”
“可是你那可爱的脸蛋上印证的却不是二十三,而是十三。”
李城模模自己的脸颊,笑的让人恶心,说道,“当真?我有这么年轻?”
李涵与宁枫伶再次点头。
“行,只要你们别让欧阳渊知道,我就深入虎穴一次。”
“如果让他知道了呢?”
“知道了啊?那,后果我不负责。”
他其实也不知道后果。
三人开始筹备“以身作则”的计划。
李城后悔了,极度的后悔了,就在他毫无防备之心被迫逮上马车的时候,他后悔了。掳走他的人绝非一般的高手,还不止一两个,如果不是要深入虎穴,他才不会装作手无缚鸡之力被逮上马车。
进入马车,他的头颅上就被套上了一个黑套,顿时一丝光亮都没有了,只是以听觉来辨认位置以及周遭的环境。马车里,除了他以外,似乎还有两三个被逮的人,蜷缩在同一个角落里,呜呜的发出一些哽咽声,似是哭声又像是喃喃自语。
马车的外围坐着的则是三名黑衣高手,凭感觉,他们的道行不浅,却用来捉人,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不为国捐躯,实在是浪费。
马车不停地奔波,来回饶着圈子,但是李城觉察出了,他们还在京城的街道里,这些人只是围着大街小巷转悠,好让他们辨认不出方向,以为出了京城。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连同周围紧挨着的人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外围的黑衣人先下了马车,随后便把他们也赶下了马车,站立在了地面。
“今夜是除夕,刚逮了一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正好可以孝敬主子了!”身边的一个人说着,好似逮到了特别有姿色的人,功劳很大一般。
就在这时,李城被推了出来。
喂,别告诉他,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是他?
“把他洗干净了,送进主子的厢房。”
“是。”
随后李城便被带领着不知来了哪里,只闻到了一股花香的味道,很浓。
“你可有福气了,我家的主子可好了,只要你静心敬意的侍候,免不了你的好处,说不定还会赏赐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呢!”身旁推搡他的人一直在说着话,李城没有理睬他。
什么样的主子能好到去逮别人家的儿子来侍候他?
别说笑了,圣人都不能枉成自己是好人。
“好了,我把你的头罩给拿下来。”
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头罩被取了下来。一时之间眼眸接受不了光亮,微眯着眼眸,然后,一点一点的看到了面前的环境。一处很宽敞很明亮冒着热气的温泉,此刻正呈现在他的眼前,那池中红色的花瓣飘落在水面,香气四溢。
好奢侈的一处沐浴之所,比皇宫里的温泉还要宽大了一些。
什么人竟然会如此享受?京城里除了王家,还有别的富商出没吗?
呆楞住的李城,全然不知衣物已然被月兑了下来。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细女敕的腰身上模起来很是柔软,看来是养的很好,尤其是那两条洁白修长的腿,连一丝腿毛都没有,多么好的一个男子,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的瑕疵。
当李城感觉到一丝冷气的时候,浑身上下早已被人看了个精光。
“你……要干什么?”
“乖乖的洗净自己,出来我可是要检查的。”
李城的脸抽了抽,随即被扔下了池子。
一再的告诫自己,没有见到大人物不准轻举妄动,这才舒服的泡着澡。
侍候什么大人物,居然还要把自己洗干净?那个主子有洁癖?凡是侍候他的奴仆都要先洗澡?哇咧?那他这个池子有多少人用过了?……不行!他也是有洁癖的!
泡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上了来,叫喊着刚才的奴仆进来。
奴仆见了他这个模样,倒抽一口冷气,慌忙给他裹了一件披风,吩咐道,“一会去了主子的卧房,切不可大声说话,更不要武逆他的意思,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多好的一个人,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去。”
……刚才还说他的主子多好,这会就变成了嗜血的杀人狂魔了?李城点着头,连手上的绳索也被解开了,揉了揉手腕,嘴里被塞进了一粒药丸。
“什么?”李城惊呼起来,差点就咽下去了,还好还好,不是那种入嘴即化的,悄悄的含在了嘴里。
“吃了它,你会好过些。”
奴仆说着的同时,朝着李城胸前打了一掌,顿时那粒药丸跟着进入咯月复中。
“你们这样投机取巧的人,我们见的多了。”
李城那个悔恨啊!
就这样被带去了一间卧房,只披了一件厚重的披风,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只身一人坐在了床沿上,屋内连个碳火也没有,冻的他缩在了锦被里还直发抖。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利用内力取暖,损伤的危害极大,他情愿冻着。
蜷缩在锦被下,慢慢的朝着墙角爬去,想不明白为什么侍候主子要被扒光了衣衫,难不成,侍候是侍寝的意思?
不是吧?
此时李城听到一阵“咯吱”的开门声,没敢再动弹,仔细的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踩在地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轻,轻到他以为这个是用飞的。
突然,身上的锦被被掀开了。
“原来还有一层,小家伙,过来我的身边。”
……小家伙?哎,这个声音?是……
“乖乖的过来,不然等会我可是要使用暴力的。”
就怕你不用暴力!
真的是他!韩殃!
蜷缩的身躯突然被搂住,李城慌忙逃开了一些距离,不敢正面面对韩殃。如若让他知道了,他是他,会不会立刻变成野狼拆了他?天哪,他体内怎么会有一股热气在沸腾?
“小家伙,过来。不许再躲了。”
韩殃是铁了心想抓住他,而李城则是狠了心想逃开。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谁也没有占上风,气喘吁吁的停在床的两端。
“可是你逼我的哦,怨不得我。”只见韩殃一个跳身,立在咯李城的面前。
李城大气不敢出一声,裹紧自己的身躯,把头颅深深的埋在双腿间,看不清面容。
“抬起头来。”
小小的头颅摇了摇,不抬!死也不抬!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居然双腿发软?别开玩笑了。
体内的那股热气越来越凝聚起来,停在下月复,一动也不动了。而他已经额头冒着冷汗,两眼发昏了。
那粒药丸?
是……药?
想他百毒不侵,却一直搞不懂为何对药这般的奏效。
他已经两次被它害了。
这就是他为何悔恨的原因。
天哪,皇兄,回去一定拆了你的御书房!
欧阳渊,快来救命哪!
他才不要被面前的坏人上!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韩殃蹲,双手按住李城的头颅,慢慢的往上轻抬着。
李城的心里正无比的挣扎着,奈何手脚都不听使唤。
当满脸错愕的韩殃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时,李城真的很想拨开他的手,逃离这个屋子。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城王,我的城王,你终究还是来了。”
韩殃大笑着,攥紧了李城的下巴,“怎么样?烈日的滋味可好受?”
原来那药还有名字?!李城现在看到那两眼放光的韩殃,恨不得踹开他!可是脚……
“你……你敢……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一定炸了,这里!”
韩殃发出啧啧声,“都没有力气说话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要?”
“老子,老子不要,不要禽兽!”
虚弱无力的说话声,竟变相成了刺激禽兽的申吟声。
“炸了这里,我求之不得,正好,待腻味了,想换个地方。”
“你……你……你……”
“留点力气在床上吧,我的城王。”
韩殃从他的下巴,转变成了捏住他的腰身,拎了起来,顿时裹在外围的披风也跟着散落在了地上。
“城王这身子养的可真不错,不用来让男人蹂躏,当真是浪费了呢。”
李城被他扔在了床铺上,一览无余的摊在了那,泪眼婆娑。
难道今日难逃一劫?
再看那立在床边的韩殃,浑身散发着野狼的气息,身子抖了抖。
“这个时候还要垂死挣扎吗?我的城王,就算你此刻咬舌自尽了,我还是一样会上了你。这么完美的尸体,多玩几天也不错。”
“你……变态!”
“呵呵,随你怎么说。”
韩殃栖身而上,压住了李城,恶心感油然而生。
“怎么?还是不想要?待会可是会神志不清的哦,那时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的城王。”
“不!不!”
哀嚎声并能带来韩殃的怜悯之心,双唇被覆盖住时,李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眼泪更能带来极大的刺激,我的城王,你是在嫌我的动作缓慢了吗?”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饶,哭花了的泪脸,痛苦的表情……
韩殃越是看他如此,就越兴奋。凭什么,凭什么欧阳渊那个家伙可以触碰,他碰一下,他就露出这种表情。
他不会心软!今日是他走进的狼穴,就别怪他狠心要了他!
过了今日,他还能用这种表情看他?
“求我也没用了,今日,我必定要得到你!”
嘶吼声高过李城的求饶声,仿佛就这么成了定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韩殃的动静,大声吼着,“什么事?”
“主子,藏宝阁被盗了!”
“什么?!”
韩殃立即从李城的身上撤离了下来,拍拍他的脸蛋,柔声说着,“宝贝儿,待会再回来收拾你,你跑不掉了。”
李城神志不清的一动不动。
韩殃出了卧房,看到外面大批的侍卫朝着藏宝阁的方向奔去。那里藏着皇宫的地形图,可不能被偷了去。谁这么有胆子,竟然偷到了丞相府来?韩殃一边朝着藏宝阁而去,一边想着。
卧房里的李城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动了动身躯,发觉自己仍旧无力,却也作罢。
双眼绝望的瞪着天花板。
门再次被打开了。
绝望的眼眸此刻闭上了,他不想看到韩殃,一点都不想再看到。
“宝贝儿,闭着眼睛怎么做呢?”
面前的韩殃进了屋,不由分说的给他盖上了披风,打横抱起,亲吻着他那冰凉的嘴唇。
“宝贝儿,咱们换个屋子,可好?”
“你……你,又想,做什么?”
“做……我们的爱。”
“不,不,不要,放了我……放了我……”
“放?放了你,这辈子我都没机会了。”
韩殃抱着他,一路出了院落。
李城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浑身燥热起来,下月复的那股热气肆意的在体内流窜开来,不由得蠕动着身躯,面前的韩殃似乎变成了欧阳渊。
可他知道,这只是药的迷幻作用,面前的不是欧阳渊……不是……
眼角滑落着泪水,拼命让自己清醒起来。
奈何视线越来越模糊。
“宝贝儿,我们到了,开始做我们爱做的事情了。”
嘴里即将要吐出的“不”字被淹没在了亲吻里。
他再也没脸见到欧阳渊了。
他的夫君,他的爱人。
以后,他该何去何从?
身上的人动作越来越快,嘴里不自觉的发出阵阵申吟声,一声高过一声。
直到昏厥的那一刻,还清晰的听到韩殃喊他“宝贝儿”。
泪水也流干了,身心也疲惫了,意识逐渐淹没在了那申吟声中了。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
他多么想死去。
可是,他死了,那些人该怎么办?他不能仅仅为了他的清白,毁了李家的天下。
他……不能死。
即使留着这残破不堪的身躯,他也不能死。
他不是大度的人,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对不起欧阳渊,对不起……
如果这是一场梦,多好,醒来之时,他还在城王府里,还在自己的床上,身边依偎着的是欧阳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