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的手当场就维持打招呼的姿势不动了,而倒在她前面的女子好像很痛苦的模样,顿时慧姐就暗想,不会如此倒霉吧,竟然连宫门都没进了,就有人来找不自在了。舒悫鹉琻
这女的有毛病啊,我又不会绝世武功,也不会隔山打牛,她还说倒就倒了,还说是自己推得,看着倒地女子急切的眼神,她是想做什么呢?
谨嬷嬷立刻上前一步,不过她看倒在地上的那个姑娘忽然眼神里面有了强烈的恨意,但在低头的瞬间掩盖了过去,只有慧姐不经意见察觉到了,但没多问。
谨嬷嬷将慧姐带开是非之地道:“姑娘别担心,刚才姑娘只是和陈姑娘打个招呼罢了,那些下三滥不长眼睛的姑娘可没兴趣碰!”
“你们这对主仆好生无理,难道推到了人了就这样轻易的想算了吗?好不赶紧给我扶起来!”这个倒地的女子貌似痛苦的模样,但言行之间一定要坐实慧姐撞人不扶的罪名。
慧姐看着她一定要给自己泼脏水,所以就气死人不偿命的道:“这位姑娘,饭可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周围这么多人呢,我只是和陈姐姐打招呼,一星半点都没有碰到你的,你若是想诬赖就找别人去,若是不嫌地上凉你最好就这样趴着,有本事不要进去!”
倒在地上的那位姑娘这回倒是不说话了,好像是慧姐欺负了她似的,眼泪在眼圈里面晃了半天都没有出来,眼圈红红的,不停的低声哭泣,好不伤心,确有种风流的小意流露出来,也不知道是勾引谁呢?
但在外人看来可不是这回事了,那就是慧姐推到了人不扶起来,还闪到了一边,继续欺负人。
而这样的一个插曲,在大家进宫门前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真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碰到了人还不扶起来啊,这年头真是什么货色的阿猫阿狗的都来参加团圆宴了。”
“可不是,这小门户的就是拎不清,你且看着吧,这样的人穿的素淡,弄个不好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呵呵呵,咱们在这边看戏就好,有人演咱们为何不看?岂不是亏了自己?”
“哎,你们看这人半天了也没动静,不会是吓傻了吧?呲……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竟然还敢来宫里丢人,真是厌烦啊!”
“可不是今年团圆宴可是太后和皇后回宫的好日子,谁若是敢惹事,到时候指不定被哪个贵人追究呢,咱们且瞧着好了!”
因为这些贵女们在进宫之前都是要戴着面纱的,所以根本没有人看到慧姐的容貌,兀自在哪里随心评论!
而慧姐想着今个宫宴为了不出风头,没有选择红色金色这样抢眼的颜色,而是选择了天青蓝色的蜀锦莲花图案的宫装,结果在这些八婆的嘴里,竟然成破落户了,真是有些无奈啊!
当然这个衣服倒是和楚世子那件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只是她的是天蓝色,花纹十分明显,估计效果不会像楚世子的那个突出,一般人也不会注意的。
奈何这群人不识货,她也无须解释,倒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听了大家的窃窃私语,这会子还哎呦哎呦的叫唤上了,真是蹬鼻子上脸的好手。
这会子陈瑛和宋玉娟也过来了,陈瑛性子急,赶紧问道:“慧姐这是怎么回事?”
宋玉娟也问道:“怎么了慧姐,你怎么碰上她了?”
“玉娟姐姐,我方才是在和你们打招呼,绝对没有碰到她半下,不知怎地这人就倒下了说我推了她,还哭哭啼啼的,弄得像是我欺负她了似的,我也觉得甚是奇怪的很,这人是谁啊?她经常这样吗?”
陈瑛瞪了几下这个女子对着慧姐道:“慧姐,咱们走,不需要理会她,这人就是个随风倒的,见到脸生的就玩这招,她叫姜偆珠,是京城皇商姜家家主姜克恭的嫡亲闺女,也是姜家长房的嫡出三女,”
“上面有三个姐姐,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宫里的姜常在是她的长姐,王府的赏梅宴她可是没机会进去参加的,倒是宫宴这块有部分的皇商参加,她捡了个便宜,就想用这招钓个金龟婿,还能抹黑她人,不用理她我们走!”
陈瑛是个最不能忍受被人算计,被人误会的,若不是今个在宫门口,出来的时候,爹娘仔细叮嘱过双后回宫不能惹事,她早就大脚丫子伺候了,给这丫踹的鼻青脸肿,看还敢不敢
碰瓷!
陈瑛拉着慧姐想赶紧走,慧姐认为不能走,这一走弄不好在别人眼里就是心虚了,“陈姐姐,咱们不能走,她敢来挑衅肯定是有后招的,所以咱们一走了,还不知道她会如何编排,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弄不好还会牵连你们,所以咱们一定要弄清楚,我叶沁慧可不是谁都能算计的。”
宋玉娟听着慧姐的话道:“对,慧姐言之有理,咱们不能这样就走,那样就坐实了慧姐推人之后置之不理的名声,到时候在宴会上会有人藉此发难的,这个姜偆珠可是李琼华的跟班,我就不信她真的不认识慧姐,即使没见过,但总会有人给她指点吧!”
周围的人因为这个插曲,圈子也是围得很大,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都在看这件事情如何解决?
这个姜偆珠就在这里嘤嘤的哭泣,别提多么的伤心了,好似伤重的不得了一般,又像是惧怕慧姐似的,抬头谨慎的看一眼,然后无声的哭泣,别提让周围的人怎么误会了。
慧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上前道:“这位姑娘,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一定要如此的污蔑和攀扯与我,但本县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既然大家都在这里,若是我不将这件事解决,恐怕就会落下一个欺负弱小的罪名。”
周围的人被慧姐的话给惊到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慧县主,不少人纷纷给慧姐行礼,慧姐还了半礼的笑道:“大家不必客气,今个在这还要劳烦大家给本县主作证了。”
而那些方才窃窃私语说慧姐是破落户的人则是惊讶的不得了,眼珠子瞪的溜圆,纷纷后腿不再多言!
虽然这个纯慧县主以前的名声不好,无能女的名声传遍了京城,但现在好歹也是上了皇家玉牒还有封地的县主,也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人群中有不少人见到了慧姐知礼懂事,心里的好感顿时上升,看着还赖在地上不起的人眼里有些鄙夷。
不过是个皇商家里的孩子,士农工商,商流最末,这股子风流看着就让人不顺眼,如今还想诬赖纯慧县主,真是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只有那些别有心思的在人群中嚷嚷道:“县主如何?县主就能推到了人,撞到了人不扶起来,还不赔礼道歉,我们可不服气,凭什么县主就有这个特权了?”
慧姐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然后朗声的道:“好既然有人如此质疑,本县主更要将这件事情解决。”
故此慧姐走上前两步问道:“你说我推了你然后让你倒地不起的,我是否可以问一下,我是哪里推了你?”
姜偆珠嘤嘤的哭泣,看着慧姐道:“是你的手臂推了我,难道这么多人面前你还要抵赖吗?”
慧姐笑道:“那我是左手臂推了你,还是右手臂推了你?就算是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你,顶多就是微微的晃动一下罢了,你怎么就呼哧一下倒在了地上不起来,难道本县主用的是隔山打牛的功法?如果真是这样,你现在都应该被本县主给打到宫宴上去了不是吗?”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是一顿的爆笑,各个乐得都要捂着肚子疼了,如此拙劣的演技还敢出来显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姜偆珠的脑子被大家笑的一瞬间有些慌乱,隔着人群似乎想找自己的主心骨,结果没看见只好硬着头皮道:“撞了就是撞了,就是你的左手臂撞得,难道你是县主就能狡赖不成?”
慧姐笑道:“你真人好有意思,本县主刚才是右手和两个姐姐打招呼,一星半点的没碰过你,你却说是我的左手推你了,试问有几人是用左手打招呼的?这可是对人很不尊敬的,”
“难道姜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连左右手都分不清,还敢在宫门前闹事,诋毁本县主?果然是欠缺家教,你最好赶紧起来,要么本县主就有本事让你在这里趴上一天你信不信?”
“不过名字起得还真是不错,姜偆珠啊,姜蠢猪,还果真是蠢钝如猪呢,下次要是想玩栽赃陷害,你且问问给你下命令的那个人,如何于本县主打交道才对,或者就不应该派你一个如此蠢钝如猪的出来搅局!”
“哈哈哈……”慧姐的妙语连珠,让围观的众人是哄堂大笑,也顾不得女儿家的仪态了,有的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不少公子哥这会子也都凑上来了,对着还耍赖的姜偆珠指指点点,这让姜偆珠快疯了,今个她是来钓金龟婿的,可不是成为大家的消遣
的。
这会子姜偆珠的母亲李氏不能让女儿这样继续下去了,不管是不是琼华姑娘吩咐的,这宫门口人来人往的,若是名声坏了,日后说亲就麻烦了。
所以李氏出来赶紧道:“珠儿,你这是怎么了?快给娘看看,可是哪里摔伤了?想着那个县主也不是有意的,咱们家人一向是守规矩重情义的,今个就算了,有些人咱们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走娘扶你回马车。”
慧姐眼里的冰冷闪过,这个李氏又是一个人精,不过是李家旁支的姑女乃女乃,嫁到了姜家就不得了的样子,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给自己弄清楚,将错处给别人。
沁慧真的不能理解,这李家人为何自我感觉如此的良好,凭什么一副我是李家人,我是与有荣焉的样子?李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今个竟然在宫门口胡乱的攀咬,那么本县主就在宫门口打狗了!
故此慧姐冷飕飕的道:“这位夫人好生有趣,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你的女儿的好名声罢了,既然你想让你的女儿嫁进高门,就不要使出这地痞无赖的招数来,这样只会让人不齿,同时质疑你们姜家的家教,”
“想提升名声,不一定非要给本县主泼脏水,你随便找个别人岂不是更好,如果事情是我做的,我爹靖安侯从小就教我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担,但这事情不是我做的,谁说什么也不好用,就是闹到圣上跟前,我也是有理的,不如我们一起闹过去如何?”
“相信这地方是有很多人都带着护卫的,你们家的人都没看清楚,自然有人看清楚了,你且想想要不要闹,本县主什么都不怕,左右以前名声就那样,在不济我也是一等侯府的千金,可是你们姜家可要小心了,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这欺君之罪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姜家大夫人李氏被慧姐说的后腿一步,没有想到这个叶沁慧顶着那样无能的名声,确如此的难缠,这是麻烦的人物,早知道就不听琼华姑娘的指示了,这会子哪有了琼华姑娘的影子啊?
虽然姜家不怕这靖安侯府叶家,但若是没有李家直接支撑,她们一个商户也不能做的太过,所以姜家大夫人李氏这会子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这时候陈瑛的哥哥陈宁站出来道:“刚才本世子和家妹在一起,看见了这个县主在和家妹打招呼,的确是这个姑娘自己碰上来的,县主压根就没有动过她分毫!”
威远侯府的二公子韩鹤鸣也说道:“就是本公子也看见了,这个女子是谁啊?脸皮也太厚了吧,人家没推你,你自己就倒下了,本公子听说京城出来很多碰瓷讹人的,不会就是你们家怂恿的吧?”
大家这么一听好像也是这回事,纷纷的说起年关最热闹的传闻来,给姜家大夫人李氏给刺得脸色通红,而倒在地上的姜偆珠眼里都是恨意,这些都是她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公子哥,凭什么都帮助叶沁慧这个人,果真如琼华姑娘所说,这个叶沁慧不是好人。
所以她可怜的流下晶莹的泪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县主推到了我的,真的是她推到了我的,你们不能因为她是县主而偏帮啊。”
可惜她这番声泪俱下的做派无人怜惜不说,还让不少人更看不惯,这不是某风男宋墨逸闲闲的道:“有些人就是看不清事实,一定要胡乱的攀扯,别说是你自己跌到的,和纯慧县主无关,就算真的是纯慧县主不小心碰了你,你不过是个商户女,有什么可矫情的,你不禁不能哭哭啼啼,还要感恩戴德才是!”
“哈哈哈……”大家继续笑翻了场,纷纷议论宋世子说的有理,别说贵人没碰你,就是真的撞了你,你就要感恩戴德,谁让启国是人就分三六九等呢,要怪就怪你没长眼投胎的时候没看好!
某风男宋墨逸自己说完,也是笑的乐不可支,一段时间没见到叶沁慧了,因也是为他今年代表宋家回到东部锦城回到祖脉祭祖去了,也刚刚回来。
这不是刚到了宫门口就见到了叶沁慧,还做了一回现场证人,所以他还得意的看了慧姐一眼,看了慧姐感谢的眼神,别提心里多舒坦了。
当他在看看地上的那位,眼神就不那么好了,这个女子定是受人指使,至于是谁,他往周围看了一圈,在一个微微聊起车帘的马车上找到了端倪,故此但笑不语,只是眼神更加的伶俐了。
慧姐笑道:“大家的好意,沁慧记在心里了,倒是这位姑娘,误会已经澄清了,就赶紧起来吧,这地上也挺凉的,别在得了风寒,明个跑到我们府上闹去,到时候本县主可不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
慧姐看着姜偆珠的裙子下面一个红色的角,这才明白这人为何坐了这么久都不凉,感情有准备,所以刺激一下她。
遭遇连番刺激的姜偆珠自己受不了了,直接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柔弱无依,上前走了几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裙子里面那个坐垫掉了下来,大红色的坐垫方方正正的,大家忽然哈哈大笑。
沁慧更是落井下石的道:“这位姜姑娘,真是好心思,恐是早早就知道会遇见我了吧,连这不怕凉的坐垫都带着,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回不用慧姐解释,大家全部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周围的人再次爆发出大笑的声音,这个姜偆珠捂着帕子就跑了,李氏也没在管那个垫子,追着女儿跑了,只有马车里面的一个人气的落下车帘子道:“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而这会子宫里的人已经都检查了各家的马车,一个太监甩着拂尘尖细的嗓音响起道:“请各家不要高声喧哗,准备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