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月兑了外衣,吹灭蜡烛,准备就寝,忽然一个人影在窗前闪过,她顿时心生疑窦,悄悄穿上衣服,倚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一切小心,别惊动了夫人
是韩管家和一个家丁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事,非要瞒着我呢?越是怀疑,越是好奇,脚步越是不听使唤,她轻轻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韩管家和那名家丁已不知去向,他们会去哪里呢?
难道他们想害少轩?不会吧,看他们平日里惟命是从的样子,应该不会。想想,还是眼见为实,亲自去瞧一瞧的好,万一少轩有危险,自己在暗处也可助他一臂之力。柔然在周围树木的掩护下,来到少轩的房前,庭院里火把分明,好多家丁、仆人分列两旁,韩管家站在庭院中央,他的前面,摆好香案,一众人小声哭泣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少轩出事了?柔然直觉悲从中来,怆然涕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院中,大喊:“少轩、少轩”
一众人听见喊声,吃惊不小。
“少轩,你们把少轩怎么了?”
“夫人?”
韩管家很快恢复平静,“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过来两个家丁将柔然拖出庭院,柔然声嘶力竭,大喊少轩的名字,没有人理她,她被关进房间里,房间上了锁。柔然欲哭无泪,恨自己太冲动,太无能。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定睛一看,是少轩。
“你没死?”
“谁说我死了?”
“我以为你死了
柔然扑上去,搂着少轩的脖子放声痛哭。
“我没事,我没事少轩拍拍柔然的肩,细语宽慰。
“你院子里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别多想,睡吧说着,少轩抱起柔然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柔然看到窗外少轩对什么人耳语一番,然后才离开,她纳闷,好奇心上来,想再次走出房门,一推门,丫环媚儿迎上前,堵住了柔然的去路,柔然自知难以出得门去,遂退回房中。想了半天,心生一计,叫道,媚儿,进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倒杯茶来
媚儿低头倒茶的功夫,柔然手疾眼快,拿起一瓷瓶砸在媚儿头上,登时将她打昏,自己则迅速跑出房间,重新来到少轩的庭院,庭院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归原有的宁静。少轩的房里,烛光依旧亮着,柔然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声音,什么也没听到;她走到窗口,手指轻轻一捅,窗户纸上顿时出现一个小洞,柔然透过窟窿向里看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少轩呢?他哪里去了?
柔然大着胆子推开少轩的房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房间里依旧如故。柔然在少轩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咦?少轩的书柜好像被动过,柔然看见有几本书倒在书架上,忙过去整理,要知道,少轩最爱看书,最珍视书籍。柔然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书柜中间的一个黑色按钮,书柜咯吱咯吱挪移开来,是一个密道,柔然惊呆了,少轩的卧室里竟然有一个密道。密道两侧有烛光,柔然一脚踏进去,顺着密道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公爷,节哀顺变吧!”
“想我拓跋氏乃是北魏孝文帝后人,却只能远离尘世,避难与此,怎不令我心痛欲绝?”
“您的先祖元恂皇太子自知罪孽深重,孝文帝不忍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设巧计瞒过众人,保全了元恂皇太子的性命,遁世于此,逃过一劫,您又何苦伤身呢?”
“哎!那柔然就是外面的人,想我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却终究难以留住她
柔然虽听得一知半解,但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少轩的身份,他是北魏孝文帝的第几代玄孙不知道,但他的确是孝文帝的后人,这一点可以确定。柔然学过一点历史,对于南北朝的历史知之甚少,北但魏孝文帝的故事还是知道一些。孝文帝四岁登基,继承祖母冯太后的遗志,在北魏进行了进行了重大改革,特别是他迁都洛阳后,大力推行汉化政策,顽固守旧的鲜卑贵族当然不愿意,暗中勾结,煽动元恂皇太子发动叛乱。元恂打算乘孝文帝出游嵩山的机会,偷偷返回平成,依靠守旧派占据平城搞分裂,孝文帝得知这一消息极其愤怒,立即派人将元恂逮捕,亲自用鞭子毒打,并将太子废为平民,囚禁起来,过了些日子,又将太子毒死。
柔然一惊,难道元恂皇太子没死?是孝文帝暗中救了他,并赐他遁世于此?少轩,就是他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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