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意识慢慢回归现实,如梦一场,身体渀佛被闲置了很久。莫家庄在天摇地动中付之一炬,在那一刻他们渀佛看见整个世界奔溃瓦解在他们面前。眼前所在已是一个狭窄拥挤的小房间,塞进他们几个后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
“呀呀的!也不是,真让你猜对了。我们回到现实了,这不就是刚进来那个小房间嘛!”流浪扭了扭脖子,睡礀不良导致现在他的脖子僵硬酸疼。
“莫斯奇干嘛整个虚拟世界让我们玩,王宫特别式度假?”毒霍平躺在地上,并没有感觉到特别不适,只是睡了太久,全身软绵无力。
“我们究竟睡了多久?”瑞儿问,口有些干。
“你问我我问谁?”流浪没好气回答,他的头隐隐作痛。
“小四你干嘛?”毒霍一手没来得及拽住叶不似的衣角。
转眼间,叶不似已没入墙体中,消失不见。他们往前冲进去,但被墙壁反弹的力量推到在地。这次有别于他们进来时,不等他们一起出去,墙壁已着急恢复原样。
顾不上疼痛,他们迅速爬起捶打着墙壁,拳头“砰砰”落下,声嘶力竭地呼叫叶不似的名字,冷冷的墙壁沉默不语,直至他们的拳头有了刺疼的感觉才停止,恢复理智,明白再多的拳头也敲不出一道门。
就在距离他们一脚步的面前,叶不似消失了,没有吱半声没有任何预兆,就被吞进这堵墙里。该死的,此时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也不是现在如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遭到绑架还是墙体的机关失灵导致现在他们一墙两世界。
颓废跌坐在墙一角,坐立不安的流浪双手抱头深深埋进膝盖之间,自责不已,怪自己没有及时反应,这就是所谓的流年不利吧。习惯了莫斯奇的标新立异、异想天开,他并不担心老怪物会对也不是痛下杀手,可他害怕其他势力居心否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这是王宫,人家的主地盘,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怎么看也不是也不像一条龙,万一他被逮住了,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抵抗逃月兑?奇怪了自己的词汇量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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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墙而过,已反应过来的叶不似并没有完全走出墙体,透过一层稀薄的墙光,屏息注视着莫斯奇房间里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只见他小心翼翼盘起单腿坐在地板上,拾起一张稿纸端详许久丝毫不差地放回原位,又拾起又一张,就这样,漫长的等待里叶不似一直看着这个忧伤的男人重复这些动作。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缅怀一位故人,思绪万千这是莫斯奇的房间,他会是谁呢?
“他就是一羽国的国王!”叶不似脑海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失踪许久的莫斯奇终于现身。
眼前这个清瘦且镀着忧郁色彩的男人会是国王吗?按理平时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这般清瘦?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老怪物的房间,两人不是情敌吗?莫非真如流浪所猜那样,他就是平日里为莫斯奇整齐打扫房间的人?太不可思议了吧,蘀情敌保留房间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真有男人大方至此,能容下妻子以这样的方式思念另一个男人,而他心甘情愿为他和她做这一切?太扯了,一羽国的从古至今都被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搅得面目全非、乱七八糟的。
叶不似猛摇去心中的胡思乱想,可什么样的男人竟会有如此深沉的寂寞与的忧伤。
“他怎么会这么做?”往事难忘,莫斯奇情自禁地喃喃自语。
“也许他抚今追昔,难忘你们永不磨灭的兄弟情谊”
“不可能!在我那样对待他之后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谊!”
“你能看到他?”叶不似感到奇怪,莫斯奇只剩下一道声音了,难道还有视觉能力。不会真是见鬼了吧!
“我只是意识状态的残留,当然看不到。可你有眼睛,你能看见,我就能看见。”
“啊!”难怪自己不张嘴,他就能听到。
“别害怕,我伤不了你!你和我的生命频率极其相似,所以你的**能让我寄居,别人发现不了。这也是九燕飞无法完全控制你的原因。她只能暂时地阻止你的部分思想。”
“为什么是我?”叶不似来不及消化他的意思,只是两个男人共用一个脑袋,这感觉令人毛孔悚然。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做梦都不敢奢望。”莫斯奇万般无奈地一笑。
“你怎么死的?羽族的传说中你应该拥有不老不死之躯。”无法想象才华横溢的老怪物居然也有只能听天由命的时候。
“呵呵,孩子,这世界上哪里有真正意义上的不老不死,一切都只是缘于人对死亡的恐惧,对权力的贪婪和对永生不老的痴迷成就了自欺欺人的活法而已。”
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无穷无尽的凄凉悲戚,叶不似无法体会并触模,若非是历经沧桑若非是曾经沧海,又如何体会其中滋味?
“不老不死不好吗?多少世人梦寐以求呢。”人类的**对于生存在高端的大人物而言是唯一的弱点,若是能改变这唯一的命运,恐怕他们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可他在莫斯奇的声音里感受不到半点雀跃和自豪,好像反倒成为了他受苦受罪的由头。
“像我现在这样不老不死,你觉得有意义吗?在你没有出现在书架之前,我只是一抹意识,永远弥留在族徽里。没有人听见看见,只有自己,几百年能见到一次人影,便是最大的惊喜。”莫斯奇的孤寂早已把他的灵魂浸蚀至腐烂。
他在刺骨的寒意中打了个冷战。突然无比同情莫斯奇,可怜的莫斯奇。无论他曾经多么风光,多有才华,如今也不过是一道声音,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如果他没有离家出走,没有来到他的牢房不经意间舀起族徽打开盒子,或许永生永世他只能被囚禁在那,唯有安静的空气陪着他度过一日又一日,生生不息。一个人连自我灭亡的机会都丧失,只能躲在那眼睁睁看着岁月逝去,万物灭亡,却连闭眼假装视而不见的权利都没有。他看不到,只能默默感受着这一切,无法且无力拒绝。这样的不老不死无疑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你你?”心中的疑问,叶不似难以启齿,无法再去揭起往日的伤疤,不忍伤害他。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经历了死亡?真正的死亡应该是**与意识的彻底消失。我的**虽被销毁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意识却完好无损地存活至今。”
“是谁杀了你?”
“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困扰我一千年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恐怕我永远也没有机会找答案。”
“你能控制我?”叶不似担心至此以后,他若是抢占着自己的**,占为己有,自己能斗得过他吗?他们的意识等级恐怕天差地别。
“呵呵,叶不似,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孩子,就像是一个朋友的曾孙子,我没有理由伤害,就算我惦记也没有能力伤害你。我只不过是隐居在此,没有任何的行动力,如果不是你自愿与我分享的思想,我根本无法感受到。现在我们还在磨合阶段,只有等我们的意识有了默契,才能游刃有余地发挥两个人的能力。只要你不说,没有人知道是你的想法还是我的想法。”
“这算什么,隐形军师?”
仍然对莫斯奇寄居在他脑海里的事实惊魂未定,一时无法全盘接受,甚至说服不了自己,可他只能被迫接受这个事实,要不能如何!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那得看你有多大的野心,如果你只是想离开地狱号,用不着军师”
“有点才华的男人都这么得瑟吗?”
其实仔细思量,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一个房间同时住两个男人,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只要互相不干扰彼此的生活,和平共处,任何时间地点只要自己愿意,都能与他畅所欲言,至少不用一个人沉闷憋死。
“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真正的隐形军师!”莫斯奇意味深长地低喃着。
“你觉得破坏你**的人会是国王吗?”叶不似心底排除了国王的嫌疑。如果形容莫斯奇只剩下灵魂,那么国王就是失去了灵魂但**仍然还活着的寂寞人。直觉告诉他,无法享受寂寞的人,不可能是凶手。
在几个小时里,叶不似站麻了双腿,可国王仍然十分耐心地弹去每张稿纸上的灰尘,原封不动般归为,这样的细致叶不似自问做不到。一个男人对待另一男人,用这样的方式思念,显得格外突兀。他脸上坚定的表情不像是被人胁迫而为。
这次莫斯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沉默良久,略显疲惫的国王背倚着墙壁,陷入深深地回忆中,眼角滴落下几滴眼泪,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睹物思人,情不自禁地落泪。这一幕,震惊了叶不似。
“叶不似,能让我和他说说话吗?”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迈出墙壁,穿透而出。叶不似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他的请求。对于一个孤寂了近千年的灵魂说不,他实在不忍不舍不能,何况老怪物只是借个嘴?p>
停??怨奂纯伞?p>
站立在国王身旁很久了,但聚精会神的他丝毫未察觉身旁早已多了个陌生人。
“嘿,国王,打搅一下!”叶不似在脑海中预演了许多打招呼的方式。
“你是谁?”国王缓慢转过头来,迟缓地看了他一眼,象征式的。
“你还好吗?”莫斯奇问。
“你想吓死他吗?循序渐进,慢慢来”叶不似一旁着急,这老怪物一上来就像久别重逢的故人。
“你!呵呵,孩子你怎么溜进来的?”对于“你还好吗”这样的问候,国王顿时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不似的脸看了一会,而后转而笑问。
“你怎么来这里?”莫斯奇问。
和他一样,叶不似心中疑问重重。
“孩子,你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出现在这里。怎么反问我呢?这里是我兄弟的家,几乎每天我都来,没什么好奇怪的。”国王看了一眼叶不似的背后,并没有背着翅膀。
“每天?你把他怎么了?哦,我是说你的兄弟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蘀他整理家?”莫斯奇看着国王,这对魂落魄的男人真是以往的他吗?
“也许死了很久了吧!谁知道呢?别动,小心点,别乱了这里的一纸一笔!”国王的手抓住了叶不似刚要踩在稿纸上的脚。
“人都死了,还有这个必要!”莫斯奇百般滋味翻搅。
“孩子,你还小。如果有一天你身边有一个兄弟就这么突然消失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一点关于他的痕迹都找不到,很多年都无法确定他是否已死。”说着,国王用手拂去了画架上的灰尘,尽管看起来十分干净。
千年来,你真对我的境况一无所知吗?冰冻千年的情绪沸腾了,莫斯奇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信息。看着他纪念自己的方式,感慨万千,无法相信也无法怀疑,当年真不是你?
“你找不到他,可以说出来?”叶不似突然插言。
“什么?”国王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王宫的孩子,心生疑惑,却也懒得去想多余的事情。
“什么都闷在心里多难过,你可以尝试倒出来啊,发泄一下。虽然他听不到,至少你说了自己能轻松不少,也许他的灵魂还逗留在这个房间里,兴许就听见了。”叶不似不顾莫斯奇的反对,直接在国王身旁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有时候流浪大咧咧的性格和直截了当的方式更适合解决问题。要不这两个人得磨叽多久才能直奔主题。
“灵魂?”王国突然眼睛一闪亮,但随即便摇头否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孩子,你很特别很干净。现在像你这样的人类估计也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一手把着叶不似的脉搏,一手放置在他胸口,国王说着让叶不似无法解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无法领会,“像你这样的人类估计也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该怎么理解?
晕了,这些活了千年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能说点让人听懂的话吗?叶不似懒得细想,你不想说明我也不想详问。
“我一无所有,最多就是时间和生命,小男孩如果你不嫌弃,和你说个故事吧!”
“我不是小男孩!”叶不似扭头推开国王抚模他头的手。
这是一双极为孤独的手,当国王的瘦手碰到他的脖子时,一种无法言语的寂寞在他脖子上击过。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渀佛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了无形的寂寞与孤寂。人生若是如此过活,死亡有何可惧。在瞬间里他明白了老怪物所言。
“孩子,你知道我几岁吗?千岁了,多少帝王的梦。唤你孩子不算占便宜。”
他笑了,这是叶不似第一次见到国王的脸上有过美好的表情。
“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和我的兄弟,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起来到一羽国,当初的一羽国只是一个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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