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兰瘫倒在地,眼角流出一行粘着眼影的浊泪。
妆全部花掉了,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山鸡,把身上的毛都扯光了,狼狈不堪,嘴里仍在自言自语,“我输了,我输了,为什么会输?为什么会输?”
殷铭叹了一声,摇摇头,“怎么,不甘心吗?”
从笑兰一声苦笑,渀佛梦里呓语:“甘心?不甘心?”
殷铭把从笑兰从地上拉起来,“别坐在地上了,大家都看着,领导还没下班,跟我过去吧。”
从笑兰无动于衷,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任由殷铭老师拉她起来,接下来不论是去天堂,还是地狱,她都不管了。
七点五十,《双城秋色》将要开演。
后勤部给蓝安排的座位刚好在剧院中央,灯火辉煌,蓝的视力极佳,坡形的剧院刚好让舞台一览无余,蓝心里暗喜。
一阵“嗡嗡”的声音响起,他并未在意,怀着期待,蓝微笑着。
“同学,你的手机在响!”蓝一惊,赶紧模口袋,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是冰城的区号。
蓝在南城补办了他在冰城的手机卡,除了班长打电话来询问回校日期,一直以来都悄无声息,此时却接到冰城的电话,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灯光瞬间熄灭,大幕拉开。蓝赶紧跑到外面接。
果然,他刚说了声“喂”那边一个女声就急匆匆地说:“您好,这里是冰城二院,是蓝先生吧,病人连冰玫失踪了!”
蓝心里“咯噔”一声,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怎么会失踪?不是有护工照顾吗?怎么失踪的?”
护士在电话里已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护工二十四小时都在的,这次是趁病人睡着去上了一趟厕所,可回来病人就不见了,蓝先生,你是病人的监护人,请尽快来医院吧,我刚刚和医生报告了,医生让我尽快通知你!”
挂完电话,蓝的焦虑蔓延到全身。
蓝踟躇着,良久,终于抬起他重百斤的腿,准备去火车站。
他抬起发麻的手,给海媛传了个短信,“媛,急事,一会回,有事call我。”
而此时睡莲的花苞正在开放,慵懒的睡莲仙子正在花苞里伸着懒腰,慢慢舒醒。
一路上,蓝心烦意乱,犹豫不决,既希望买到今晚的火车票,又希望坐明天的火车。
最快的火车也要到第二天中午,买到了票,蓝稍微松了口气。
蓝打电话给医院,叮嘱医生和护士马上报警。
回到剧场,报幕员已报到最后一幕。
一个扮演路人的配角演员说道,“姐姐,您就松松手吧,你就把我当做一个屁放了我吧!”
剧场里一阵哄堂大笑,观众鼓起掌来,蓝听来振聋发聩。
大结局精彩的台词,蓝都没有注意听,看着海媛和众演员出来谢幕,观众掌声雷动,蓝也跟着站起来,心中一阵接一阵伤感如潮水涌来。
看着捧着鲜花、光华彩照的海媛,蓝不知明天怎么解释,更不敢面对又一次的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