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通识堂的阁楼,许无言便如到了无人之境一般,拿着不是自家的名贵香茗像是喝水一般的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的喝着,全然无视像盯着怪物一般盯着自己的兄弟两人;
“无…无言!你这是怎么了?”子雅期实在是心疼自己那上好的祁门红茶就算是报复也不至于这么奢侈的铺张浪费吧,但是鉴于许无言这种怪胎式的表现子雅期也只好弱弱的问道,
许无言则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的继续喝着这免费的好茶,子雅期这下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去就要去夺下许无言手中的茶壶,却被自己的孪生大哥拉住;
子雅湛伸手轻轻按住许无言还要倒茶的的手,“无言,想喝酒吗?我陪你!”傻子也看得出来,许无言的此番举动绝不是为了报复子雅期出卖她那么简单,就算是绝顶好茶,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许无言放下茶壶和茶杯,看着对面早已被自己的动作给引起注意的两人,“好吧!我可以相信你吗?子雅湛!”许无言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认识的男人问道,
许无言的这一句话倒是成功的惹到了坐在一旁的子雅期,“喂!许无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瞧我啊!”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冲着许无言漫天的喷着吐沫星子,
许无言翻了翻白眼很是嫌弃的看了妩媚妖娆的男人子雅期一眼,“一回不忠百回不用!”
“你…我…许无言,我也只是楚寒彻的朋友好不好?什么一回不忠百回不用,我还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戏呢,哼!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子雅期很是受伤的反驳道,说着一向惜名茶如命的他还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
原本以为子雅期是串通好楚寒彻来戏耍自己的现在看来,并非是想象中的那样,总的来说子雅期还算是一个可交之人;
“好吧!本姑娘就原谅你这一回!下次绝不轻娆!”许无言很是大方的朝子雅期伸出了橄榄枝,
“什么?我…”
“怎么?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本姑娘也不稀罕!”子雅期刚要反驳就被许无言给堵了回去,徒张着嘴却不知道这话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都嘴了!”子雅湛见状不禁开怀一笑,想不到自己这个从小到大以唇枪舌剑著称的双生弟弟也就吃瘪的时候,还真是万物相生相克,自有人降服啊!
子雅湛这一提醒,许无言想到了自己的事,凝住了脸色看了看两人,语速极缓慢的说道:“我还真是有事情需要你们帮我!”
“什么事?”子雅期见到许无言突变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许无言的聪慧可是被邵潜和方卓涵口耳相传天天给子雅期跟前侃侃而谈的;她摆不平的事情不会简单的了,
许无言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种并不光彩的事情不是许无言不想隐瞒,只是许无言不想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戴上水性杨花的帽子,更重要的是许无言曾对楚寒彻说过会把事情查清楚的;无论如何,在许无言的心里还是不想被楚寒彻误会的。
子雅湛和子雅期听完更是对眼前这位冒天下女子之大不韪的人感到惊异。清白女儿身被人侮辱,无论是不是被迫,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无疑都是灭顶之灾。以后的日子怕是就算顶着不贞不洁、水性杨花亦或是被人沉塘、羞辱也决不会向人吐露半句;
而眼前的许无言却是如此开诚布公的告诉外人需求帮助,除了满心的惊疑之外,带给两人的恐怕就是久久不能平静的震撼了;
“我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要查清楚真相,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许无言说完看着两人真诚的说道,
“楚寒彻,他知道吗?”震惊之余,冒进子雅期脑子里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许无言嘴角一扯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意,简短的答道:“知道!”
相比较子雅期,与楚寒彻没有过多交情的子雅湛则是客观了许多,“无言,你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帮我跟踪几个人!”许无言看着子雅湛说道,大街上那一幕虽然许无言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也知道了子雅湛的身手绝不在许墨轩之下,跟踪人之于他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不难!你需要我跟踪谁呢?”
许无言将茶杯中剩余的茶水到了一些在桌子上,伸手蘸着写出了几个名字,“就是他们!”
“她?”子雅期看到许无言最后写出的名字时,不由的发出疑问,
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期,“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为了我一生的清白,任何疑点我都不会放过!”许无言扭头看着阁楼的窗外,夕阳的余晖铺撒在窗棂上晕出朦胧而诱人的光圈,带着吸取人心神的诱惑,“子雅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子雅期看着许无言那幽幽的侧脸,突然一股莫名的怜惜涌过,这是天和皇朝第一个为自己的清誉而战的女子,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走出这一步需要承受多少非议;
忍着不能言说的痛楚,把自己的伤疤撕裂给别人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吧!
“你说!”子雅期之吐出这两个字,
“不要告诉楚寒彻,帮我求他不要为难骏国公府!”许无言幽幽地说道,无论如何那里毕竟是父亲哥哥的府邸,眼看着被夷为平地,许无言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好!”
许无言笑了笑,看着窗棂上的点点金光站起身来,“谢谢!我回去了!他日我们再一醉方休!”
子雅期看着许无言那瘦削但有着一种让人钦佩的力量的背影,不禁心生敬意,或许她不做楚寒彻的王妃会活的更好,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子雅湛则是由着心底那股对许无言的熟悉感占据了大片的内心,就像许无言对自己那般无来由的信任一般,对她自己则是莫名而真实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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