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来尝尝这个,很好吃的!”说着子雅湛将一个丸子放到许无言的碗中,两人除了早上吃的那些东西外,一整天都在案卷库,除了喝一些茶水外,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
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有些饥肠辘辘了,许无言她一个女子,怎么能扛得住呢?子雅湛看着正低头沉思的许无言,暗自心疼。
许无言夹起碗中的丸子,看了看子雅湛,似乎子雅湛总是能够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放到自己眼前,想不到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还是这么的心细。
“这是什么丸子?有来头吗?”许无言将丸子放进口中,一边嚼着,一边看着子雅湛问道,
子雅湛温润的笑笑,也夹起一个丸子,看了看,头微微侧扬了一下,“这个呢,名为水袖丸子。”
“水袖丸子?何解?”四喜丸子,八宝丸子,许无言倒是听说过,这水袖丸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得好奇心起,
子雅湛微微一笑,眸色之中满满的是灼灼的月光之华,璨若星辰,“所谓水袖呢,就是说这种丸子原材料虽然是豆子和面粉,但是呢,由于制作工艺的特殊,让人吃起来会有肉的味道,再加上本身所具有的口感,使得它别具风味。另外不同喜好的人呢,会在这丸子中加入自己喜好的佐料,使它呈现出自己喜欢的口味。”
“哦?这种丸子这么神奇吗?”许无言听得子雅湛说的神乎其神,不由得又夹起一个放在口中细细品味,
不知是受了子雅湛所说的话影响还是怎么的。细细品味这丸子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味。
“那为什么要取名为水袖丸子呢?”许无言这下相信子雅湛这番话了,继而对水袖这个名字生出兴趣来。
子雅湛嘴角微动。看了看不远处迎风摇摆的垂柳,鼻子轻嗅,
“这涵州城的百姓呢,偶尔会吃生食,口中难免会有血腥之气。所以呢。就有人把那带有清香之气的荷叶碾碎加入这丸子之中。一来,可以让它的口感更佳;二来呢,还可以去除口中难闻之气。无言,你看这丸子在这汤碗之中,散漫这幽幽的荷香之气,与那袅娜女子的莲步轻移,随风摇曳的水袖可有的一比?”
许无言低头看了看桌子中央沉在汤碗之中的丸子,配着漂浮其上的青菜叶子。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还真是有着美人过处,若隐若现,水袖轻移,步步生香的感觉。
“水袖轻扬,接风摇曳步步生姿。与这丸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故名水袖!”
“接风摇曳,步步生姿”许无言听罢子雅湛的话。不由得一遍遍重复,
蓦地,许无言站起身来。拉起身边的子雅湛,“走!”
“去哪里?”子雅湛急忙掏出银子放到桌子上,
“场地!”许无言只说了两个字,便生拉着子雅湛急匆匆的离去,
子雅湛听罢,看了看不远处拴在木桩上的一匹马。也不急于和许无言辩解,拦腰将许无言抱起,纵身一跃,两人便稳稳的落到了那马背之上,
坐定之后,子雅湛才低声说道:“场地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我们骑马过去快一些。”
“恩!好!走吧!”一心想要找寻自己心中答案的许无言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子雅湛身上,只简单的应了一声,两人便出发了。
夜间的场地,寂静无声,不远的密林处不时刮过来的冷风,点缀着深秋的萧瑟,用于悬挂摇篮的木桩处,子雅湛举着火把,照出一小片光明。
许无言兀自蹲在木桩的旁边,盯着木桩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从酉时看到辛时,秀眉一直紧紧地拧着,似乎有什么重大的疑问堵在心间不得释怀。
“无言!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先前子雅湛不愿打断许无言的思绪,可眼下看着许无言像是在疑虑中挣扎一般,不由得开口问道,
“湛!你看这里,为什么是两个孔呢”许无言指了指木桩之中被打穿的两个孔,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子雅湛也蹲子,看了看木桩上被打穿的两个孔,实在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许是确保孩子的安全,用两根铁丝来固定!或者是打错了孔也不一定。”
“不对!倘若是打错了孔,怎么会每一根木桩上都有呢。还有我记得当日木桩之上明明只有一根铁丝的。”许无言回想着当日自己来到这里所看到的的情景,
“还有,这木桩的一侧怎么会有被刮花的痕迹呢?”许无言指了指木桩的侧面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凹痕说道,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为了劫走孩子做准备?”巧合太多,难免会心生疑窦,子雅湛也开始顺着许无言的疑问思考问题了。
许无言咬了咬嘴唇,“咱们去林子里看看!”许无言站起身来,说着两人走向那片林子,既然是做过的事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前两次在林子中寻找线索的时候,总是注重于孩子消失的方向,子雅期的清除荆棘,还有当日衙差四处寻找的连番破坏,
密林中即使是有线索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这一次,许无言和子雅湛选择了与先前不同的方向,总觉着劫走那么多孩子是不会依据常理完成的。
轰隆隆!子雅湛和许无言刚走进林子,老天便发起怒来,电闪雷鸣,风也变得大了起来,吹在脸上割得生疼。
“无言!要下雨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子雅湛急忙将许无言护在身边说道,
许无言点点头,说来也怪,这雨来的很是迅猛,两人刚走了没几步,瓢泼的大雨便倾泻下来。
“那边好像是座茅屋!咱们进去避一下吧!”子雅湛急忙把外衫月兑下来,罩在两人的头上,遮挡着冰冷的雨水说道,
“好!”许无言点了点头,两人朝依稀可见的茅屋跑去。
茅屋坍塌的大半,只剩下一个三根椽木支撑的五角勉强可以遮挡些风雨。子雅湛利索的将还算干燥的稻草铺平,作为两人的容身之地,
然后找了些茅屋上坍塌下来的废弃木条,升起了一堆火。顿时暖意传来,身上的冰冷也稍稍驱散了些。
许无言和子雅湛两人并肩坐在不过是十几尺的屋檐下,看着通红的火光,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野外雨景。
“无无言,你衣服都湿了,要不月兑下来烤烤吧!”倘若是在文明时代,毫无疑问听到这么一句,无疑是一种很暧昧的信号,
就算是在这个王朝,能到这样的话也会想到轻浮之意,不过呢由子雅湛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许无言饶有兴趣的看着子雅湛这个说完这话,脸色比自己还要羞红的男人。敢情这是要做好**相对的准备了吗?
许无言心中不禁暗笑,想不到子雅湛也有这么吃囧的时候。诶!这桥段怎么这么熟悉啊!
似乎在某个时代的影视剧当中经常出现哪!面对着这么优良的男人,是个有心思的女人想必都会顺坡下驴吧!
只可惜,某人干咳了一声,“无妨!我的衣衫并不湿,而且,衣服穿在身上反而会干的更快一些。”
许无言此言一出,子雅湛差一点没倒过去,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怕自己会占便宜不成。
“无言!我”偏偏子雅湛面对着许无言竟还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似乎说的越多,描的会越黑。
“好啦好啦!”许无言急忙开口缓解尴尬,被火光映衬的俏丽无比的脸上绽开一朵很是纯洁的笑容,“这衣服无妨的!你无需为我担心!”
说着还拉了拉身上只是沾染了些许潮气的衣衫,“倒是你,还是距离火堆近些才好。”再看子雅湛身上的衣衫几乎可以滴下水来,
方才跑来躲雨的路上,子雅湛一心护着许无言,自己却淋了个湿透。
许无言将手上已经烤干的外衫递给子雅湛,“把这个披上,湿衣服还是月兑下来烤烤吧!”
“这个这个”子雅湛攥着手中的外衫有些不知所措,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脸上在火光之中显现出朵朵红润。
许无言不禁抿嘴一笑,“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这话把许无言自己都逗笑了,一个女人对男人说不会占便宜,唉!这都什么世道。
子雅湛也不再扭捏,去了背对许无言的房檐一侧,月兑了衣衫,裹了外套,吧是一副挂在火堆之上,复又返回许无言身边坐下。
“无言!这案子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许无言侧了侧身子,看着子雅湛缓缓说道:“湛,你觉不觉得我们总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此话怎讲?”
“在我觉得木桩有疑的时候,其上的铁丝便消失不见了;我们到这密林之中寻找线索的时候,这里面又因为各种原因被破坏了。还有施嫣儿和连卿被抓,这一切似乎也太过巧合了些,好像案犯总是先我们一步做好这一切一般。”
子雅湛仔细琢磨着许无言的话,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也的确如许无言所说。从来到这涵州城第二天,便发生了如此的奇案。同行的钦差还都一个不漏的被牵扯其中,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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