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仙师在前,令狐冲在后,从山的南侧,一步步地向山下走去。
令狐冲问道:"师父,徒儿刚才是从正面上来,您老人家为啥要从侧面下去?"
仙师答道:"从侧面下去,山路没有那么陡,走下去舒服些!"
下到半山腰处,前面有一片果林,树上结踀累累硕果,有的已压弯了枝头。
令狐冲几步来到一棵树旁,伸手摘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果实,张开大口,便迫不及待地一口咬去。
这时,他发现果子竟是又苦又涩,吐出来的速度比吃进去的速度还快。
他一把将果子丢在地上,骂道:"他妈的,南方的果果就是不同,即使还未熟透,至多是酸些,那有这么难咽的?"
仙师"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北方客,那里知道南方的果类?"
令狐冲忙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果?是不是熟透了就会变甜?"
仙师说道:"这是茶果,熟透了比生的更难咽呢!"
令狐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仙师说道:"这种果不是这样食的,等它熟透了,摘回去放在太阳底下晒。等外面那层厚厚的果皮裂了缝,再用手掰开,取出里面的茶籽,砸烂硬壳,取出果肉,然后捣碎,把果肉放在锅里蒸熟,取出来用纱布裹紧,用两块木板压榨出油来。用以炒菜,又香又滑,十分好食,为师去年榨出来的油,还有两大坛呢,足够今年炒菜用!"
令狐冲明白了,说道:"原来不是生食它的果,而是食它的油,徒儿那里真的没有这种果树啊!"
仙师说道:"等茶果熟了,为师与你一起把果实摘回去,明年一年炒菜用的油,也就有着落了,这种油属于素油,来自于大自然,即使成了神仙,亦可享用!"
两又下到一处竹林,仙师说道:"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挖笋食的竹,食不完时还可以制成干笋,食用之前用热水一泡,用茶籽油伴着炒来食,味道不错!"
令狐冲问道:"师父平时食用那些素菜?"
仙师说道:"每年的二月份到六月份,就食鲜笋和野菜,秋天之后,就食干笋和野菜,从来都没有食过大米饭!"
令狐冲问道:"秋天之后,天气干燥,还能长野菜吗?"
仙师说道:"这里没有夏秋冬,是四季如春,就象现在这样!"
令狐冲问道:"那为什么不能食鲜笋?"
仙师说道:"六月份之后,竹笋都长成了**的竹子,还能啃得动吗?"
令狐冲心里想道:在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过着朴素而单调的生活,又没有酒饮,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不敢当着师父的面说出来,怕师父责怪,更怕被赶下山去。
令狐冲问道:"师父长年不食大米饭,不会饿吗?"
仙师说道:"成了神仙,服了仙丹,其实食不食东西都不会饿,只是隔一段时间吃一点素菜,享受一下美味而已!"
令狐冲亦有同感:自从服食了仙师一粒丹丸后,不但捡回了一条性命,而且到现在还不觉得饿呢,特别是食了那条女圭女圭鱼后,更是神采奕奕。
他深有感触地说道:"难怪人们都说,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确是真的!"
仙师说道:"咱们现在拔两根竹笋回去,今晚用茶油拌炒,为师与你饮两杯,以庆祝咱们师徒之缘,如何?"
听说有酒饮,令狐冲来了精神,高兴地说道:"原来师父还藏有酒?真是好极了!"
仙师说道:"这里漫天遍野都是果树,那是为师采摘野果酿出来的酒,清醇甜美,十分好饮!"
仙师的几句话,却勾起了令狐冲的酒馋,差点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时,每人拗了一段竹笋,直向山脚下走去。
在穿过一片松林时,令狐冲发现有几只山鸡,正在目中无人地啄着松树下的虫子。
仙师说道:"徒儿,你顺手捉只山鸡回去,就炒个竹笋伴鸡丁,好好享受一番美味!"
令狐冲说道:"师父,您老家不是说过,不能食荤菜吗?"
仙师笑道:"为师是不能食,难道你也不能食吗?"
令狐冲慢慢地接近那群山鸡,它们却一点也不认生,他突然蹲子,一伸手抓住一只雄鸡的脚,顺势抱了起来。
他跟上仙师,美滋滋地说道:"师父,徒儿几天没有闻过酒的香味了,今晚就让徒儿饮个够吧!"
仙师说道:"可以,但不能饮得发了酒疯,失了仙威!"
令狐冲说道:"这个不怕,徒儿是个千杯不醉的酒仙!"
师徒俩回到洞口,那个丹炉就安放在洞口边的一块岩石下面,雨水淋不着。
仙师说道:"徒儿,你先把东西放在地上,等为师把炉盖挪开,你就把七彩石放进炉内。
令狐冲怕山鸡逃走,到洞边扯下一条山藤,将山鸡的双脚绑住后,才过来帮忙。
仙师挪开一半炉盖,令狐冲赶忙将七彩石倒进里面,仙师把拂尘往炉身一挥,熊熊大火便顺着炉身燃烧起来。
令狐冲问道:"师父,徒儿听说书佬讲过,太上老君炼丹时,有两个童子日夜守着,轮流烧火的,为啥师父一挥拂尘,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仙师说道:"为师与师父云中子把八卦丹炉背上来后,师父嫌轮流守着烧火麻烦,就对八卦炉进行了一番大改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令狐冲问道:"师父,炼一次仙丹要多长时间?"
仙师说道:"太上老君炼丹时,要炼足七七四十九天,经师傅改进后,那是自动化,丹丸炼好了,火也熄了!"
令狐冲感叹道:"这炼丹药,也越来越先进了啊!"
仙师说道:"是的,什么事物都要向前发展,炼丹也是一样!"
令狐冲说道:"师父,徒儿先进去把鸡宰了,把竹笋削好,炒好了,再出来叫您进去!"
仙师说道:"也好,为师就在这里观察一会儿火候,看有什么变化,毕竟这次打捞的七彩石,是多了些!"
令狐冲进去不久,里面就传来了鸡叫声,大约过了一刻钟,又传来"扑扑"的剁肉声,接着便闻到香喷喷的鸡肉味了。
仙师叹道:"练过武功的人,宰只鸡,也比人家快啊!"
师徒俩为了庆祝师徒之缘,要大饮三百杯,到底是令狐冲先醉,还是仙师先醉?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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