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姿眼前被泪花笼罩,只看得到模糊的光亮。
那抹身影在慢慢地靠近,影姿努力地睁着眼睛与泪光抗争,可当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后,她忽然变得异常激动。
霍东陵走到床边,还未来得及坐下,她已经爬过来一头栽进了他怀里:“东陵!”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哭得痛彻心扉,这样的举动不禁让霍东陵生出了几分诧异,他有些不适应地伸出手在她的背后拍了拍。
“为什么都这样对我,我是人,不是你们任何人的玩物,凭什么任由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影姿带着浓重的哭腔控诉起了他的罪行。
霍东陵无从辩驳,只是静静地搂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东陵,我好怕,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见父亲离我而去了,就在现在的监狱里,他浑身是血,瞪着眼睛看着我,嘴里还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真的好怕!”
“没事,终究只是场梦,你放宽心好了!”霍东陵看着她这般痛彻心扉,竟也体味不到复仇的快感,反倒是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安慰了起来。
可他的安慰似乎并未起到作用,影姿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边啜泣边倾诉:“我从梦中惊醒,周围漆黑一边,我忽然觉得搭救父亲的希望是这么的渺茫,我想撑着身子坐起,可身上没有半分力气,窗口的凉风吹了进来,我裹紧了身上潮湿的单衣,此刻我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我始终是一个人!”
“别怕,我不是在这吗!”霍东陵将影姿的额头怜惜地抵在自己的颈间。
“可惜你终究不属于我!”影姿像是看破了什么语气中满是悲哀。霍东陵没有否定,可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却升起了万般的愧疚,她可能是这场复仇中最无辜的,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允诺,影姿的请求已经摆上了台面。
“求求你,帮帮我爸吧!”她眼中满是泪花,仰着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以前我的确寄望于执法人员觉得他们能够秉公处理,可今夜的这场梦清晰地提醒了我,我不能让那种惨痛的场面成为现实,更不能拿爸的生命去做赌注,我知道我身为警局人员不应该说这番话,可是里面的人是我的父亲啊,我愿意放弃任何东西来换他平安,哪怕是让我以命相抵,我也绝不含糊,东陵,我求求你了,帮帮爸吧!”
“廖影姿,你现在已经不清醒了,那只是个梦!”霍东陵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威严。
“霍东陵,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是选择将我忽略,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你漠视我不代表我不会痛,也许这场婚姻在你眼中根本是场荒唐的游戏,可你别忘了,我是真真实实成了你的新娘了。我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都交付给你了,我不信你会这么铁石心肠
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像示威更像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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