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怎能不急,她连雷手上的银针都不敢取出,为的就是怕针出,血涌,血流促使血液加速流动,加速毒的扩散。♀
雷与曹五双双阻拦,晴悠不想让二人担心,于是便暂时答应二人的要求,“四天,最多四天,如若四天之后依旧找不到解药的话,那我就自己去找乔纤纤,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解决,否则结只会越打越实,成为一个死结。”
曹五刚将雷送进房中,六名衙役整齐的三人一队,二队齐行跑来。
“曹掌柜,这是怎么一回事?”领头衙役指着一片零乱的大堂问道。
曹五陪笑,低头哈腰回道:“差爷,没事,没事,只是客人在此喝多了,闹个误会,不必慌张。”
领头的偏了偏头,让其余五人分头去查看。
五人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将视线落到转入后堂的门上。
曹五上前,悄悄地为领头的衙役递了定银子后道:“差爷今日可累了,小店看样子也没能给差爷招待,更不敢给差爷添乱,让差爷白跑一趟实在是小民的不该,请差爷原谅。”
这领头衙役见了这锭银子,双眼都泛着光,哪还顾得上曹五在说什么呢?于是领着人便向外而去,孰不知,六人刚迈出客栈大门,便被人横剑所拦。
“你们是谁?胆敢拦……”这衙役还没来得及叫嚣,便被拦者所示的金色令牌给慑住了,抖着双腿,慌张地跪了下来,“大……大人,小人……有……有眼无珠,求大……大人原谅……”
结结巴巴地,衙役们都跪了下来。而拦路者将令牌给收入怀中,“乔纤纤在哪?”
领头的衙役低着头,不知来人所问,故统统都摇头不知。
晴悠从二楼望下,正好与大门口上的司徒展双目视对。
很奇怪的一次对望,不知为何,此刻的晴悠对司徒展没有半点感觉,怨,没有,恨。没有,是因为上次船上之事?还是因为别的,晴悠也说不上来。总之,此刻见到司徒展,晴悠除了多出一分安心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特殊感觉。
司徒展定眼看着晴悠,什么都没说。而是重复了刚刚的问话,“乔纤纤在哪?”
“我不知道,我也要找他。”晴悠平静地回道。
收回手,垂下,转身便离去。看着司徒展的背影,晴悠突然感觉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实在是太令人忧伤了,孤独、落没、黯然,寂寞……还有无奈。
“发生什么事了吗?”忽然。连晴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关心起司徒展来,一个一直在找着他的人,想将其抓回司徒家领功之人,为何对上如此的一人。自己会存有这样的异想呢?
晴悠不懂,也不想懂。因为她开始发现自己的心在关心他的同时,竟被金针扎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由于晴悠没有急着去找乔纤纤,便有时间可以好好处理雷的伤口。
曹五吩咐小二将客栈关门休息一日,命他们收拾干净后便各自回家休息,而其则进入到雷的房间里。
“晴姑娘请放心,乔纤纤跑不了,门里的兄弟已都在追寻着他的下落,再加上他一心想找你,一定不会跑远的,我们一定可以将他给抓回来的,你别担心。”
曹五做事很小心,也很妥当,晴悠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谢谢曹掌柜,今日可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里有些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赔偿,如若不够,我会想办法再给你的。”
晴悠将身上,包括林善给其的银票全都从金针取出来,伸手入袖取出,递给曹五,脸上全是自责之色。
曹五边边摆手推了回去,拒道:“晴姑娘这是什么话,这些东西都算不了什么算,反正近日我订了批新的桌椅,本就想着将旧的劈成柴烧掉的,如今不更好,都省得我去雇人去劈柴,再说,你为了门里的兄弟付出的,我可是有目共睹,你且收回,勿再与我相争。”
晴悠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刚与晴悠有言在先,所以她不想跟幽门里的人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如今雷为了救她,竟奇毒,即便其再怎么想撇清,也难矣。
晴悠的身份曹五也许不清楚,但是刚对她的态度,对于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精来说,怎会看不出来,于是对晴悠的态度也是如刚那般,不敢有半点怠慢和越矩的,更别说跟晴悠收取赔偿了。
“针我已经取了,我封了他身上的几大要穴,点了他的睡穴,也只能为其多延一日,我需要些时研究一下银针上的毒,如果曹掌柜找到了乔纤纤的话,请务必告之,万事以救雷为主。”
晴悠给曹五交待了几句之后,便拿着雷身上的银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连三日,晴悠除非必要都不主开房间,将针泡在清水之中,取得针中毒液,虽然毒留在雷的身上,但残留的总是有些许的。
套出毒液,晴悠便从嗅味,观色、试验等方法,从中试图找到这毒是用了哪几种毒花毒草。
只是不管晴悠怎么努力,也只找到其中的七种,四花三草,可是对于雷的毒来说,这可说跟没发现无异。
这日深夜,司徒展潜入了晴悠所住的客栈,落到晴悠的房间外。咯咯咯……三声连续地敲门声,拉回了深思中的晴悠的注意。
晴悠吁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个有些僵硬的手脚,不急不慢地走到门边,看到烛火影射出来的影子之后,晴悠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谁?”晴悠看到此男子的影子要比曹五的影子要高,要健壮,更重要的是曹五来见她,从未执着剑而来,故此晴悠在门前打住了。
“司徒展。”没有隐瞒,直接达出自己的名字。
晴悠疑惑,透窗仰望,见天黑已很深之后,顿了一下,“有事吗?我已歇下了。”
司徒展没退,依旧站在门前,晴悠无奈,唯有打开门,将其迎入。
“你的灯一直都亮着,你一直都坐在那里,对着那桌上的花花草草唉声叹气。”司徒展入内后,便指着桌上摆放的毒草毒花,戳穿晴悠的谎言。
晴悠未语,坐回原座,对司徒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为其倒水。
司徒展未喝,很严肃地道:“我只问你一次,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晴悠喝着冷了的水,冰凉的心,加上夜深体寒,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缓缓开口道:“你想问乔纤纤的两个拜把兄弟是不是我杀的?你还想问我是不是邪医的弟子,如果我答是,你便问会问我邪医在何处,是不?”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妨直言,”司徒展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给晴悠,“我要找邪医,这里有一封信,我希望你能替我转交给他,他看过之后便会明白。”
晴悠听了,将桌上司徒展推上前给其的信又推回向他,摇头道:“恕我无能为力,邪医到底是何许人,我至今都不知,更别说帮你这个忙了,至于乔纤纤,你若是想帮我抓住他,以此来跟我交换帮你传信,那你的算盘算是打错了,我不是邪医的徒弟。”
“那你为何懂得开膛破月复救人?在这世上,唯有邪医方会做出此事,你……”司徒展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晴悠无奈,对于这种西医学,她无法解释,揪着眉,看着司徒展无奈而道:“我的医术是从我父亲,林叶处所学,如你有疑问,你可去查,我无话可话,你且回吧。”
司徒展绝望地别过了头,瞬间,似乎就在瞬间,他像失去了灵魂那般,整个人都没有了活力起来,好像世间的一切对其来说都已不重要了,没有什么值得其留恋和关心,一切一切都变得灰暗无色。
看着这样的司徒展,晴悠想唤住他,看着桌上的信,突然她好看撕开来看看,里面写得到底是什么,会因为什么事,会让一个如此骄傲的男子失去的人生所有的一切呢?
虽然将信转给邪医遥遥无望,但是晴悠还是将信给收入金针,也许有一日,她有幸遇上这位颇有先见之明的邪医,她希望能来得及为司徒展送上这封信。
次日一早,晴悠查看了一番雷,见其没有异状之后便找到了曹五。
只是不知为何,客栈关起了门来,晴悠问了留在客栈里的小二,竟无人知曹五的踪向。
小二告诉晴悠,两天前曹五便开了客栈,吩咐他们不得进东厢打扰之后便离去,至今未归。
晴悠心想:难怪昨夜司徒展能如此轻易进来,原来是因为曹五没在客栈里,出去了两天,那一定是因为乔纤纤的事了,事则曹五不会一去就是两日。
晴悠也想去找乔纤纤,但是雷的情况却不容其离开,虽表面上雷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其手臂的上毒已漫延开了,如今整手臂变得暗黑,透着紫,如若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的话,雷的性命可就要完了。
雷中针的那日,晴悠跟曹五都躲在一旁偷看着,乔纤纤所使的暗器有些像机关枪那样的设计,同一时间可以发出许颗子弹,只不过乔纤纤所发出的只能是银针,不过如此密度和速度,若换作其,也难逃中针之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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