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欲开口,但是曹五上前兜着,晴悠知道乔纤纤的死与曹五月兑不了干系。
将曹五隔回一旁,深深吐了口气道:“你是以专朝廷命官的身份来质问我,还是以你司徒展的个人身份来问我,你心里明白,面对两者不同身份的你,我很有可能会给你两种不同的答案的。”
“有分别吗?杀了就是杀了?杀人偿命,这是天公地义之事,难道你觉得你没错?”
司徒瞪着晴悠的眼神越发凶狠,似乎晴悠杀的是其亲朋那般。
“有,”晴悠面不带惊,稳然应答,“如你这般说来,大奸大恶之人在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的人被杀了,你要抓谁去偿谁的命?”
“就是,姓司徒的,别以为你祖上当官,在龙腾国占剧四大家族之位不倒,你就可以乱来,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我们一没抢杀,二没扰民,没有作奸犯科,倒是乔纤纤三兄弟恶贯满营,为何你不去抓他们,反倒来打扰我们这小百姓,难道你就不是在欺压百姓吗?”
风狠狠回敬,嘴里半点不饶人。
司徒展未有立接,只是定定地看着晴悠,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最后,便愤愤离去。
曹五见人走之后,生生捏了把冷汗,责备晴悠道:“晴姑娘,你不该与此人坦言任何之事,你可知道,真言只能对真正信得过的人言,否则就一辈子都不可言。”
“乔纤纤是你带人杀的,你身上的伤是乔纤纤给的,既然杀了,为何还要对其做出如此残暴的行为?”
晴悠对于乔纤纤的死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只是为何曹五将人杀了,还要分肢。这样的行为,不该出现在一个杀手的手上,只有变态或者对死者存有无限怨恨之下才会做出的。
从司徒展的眼中,晴悠似乎看到了乔纤纤的死状,前些日司徒展相信了她不是邪医的弟子,可是没几日便又回来质疑其,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乔纤纤的事让其生疑了。♀
晴悠猜想,乔纤纤也许是曹五杀的,而且她也相信他们会将他的尸体处理得很好。但是后面对乔纤纤的尸体做出分残忍凶暴之事的,也许会是那个司徒展口中一直在寻找着的人,邪医。
“是。乔纤纤是我带人去杀的,可是我们明明就已经尸体处理好了,但今日却被发现在郊外,而且我刚刚命人去打听,他的尸首竟会被……被……”曹五扬着双眸。眸珠子向扬眺向晴悠,有些难以启齿。
“被分尸了。”
晴悠淡淡而道,语气说得很平缓,很自然,不带一丝感情。
风惊呆了,就连曹五也有些错愕。疑惑地看着晴悠,双双都未有言语。
“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在想是不是我所为?还有对于我为什么会武功感到很惊讶?”
从二人的表情。晴悠看到了许多疑问,当中最多的便是对乔纤纤之事状感到疑神不定。
“也许真有人将邪医给激怒了,”晴悠轻巧而言,“很好奇这位邪医会是何方神圣,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邪医……”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邪医,那你到底是不是邪医的徒弟啊?”风急了。跟着司徒展一同怀疑起晴悠来,“刚说你的医术很怪异,很高深,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你很可能是邪医的传人了。”
“风,不可胡言,”曹五喝住了风,同时很认真地看着晴悠,“晴姑娘,不管你是或不是,你都不可以说你是,哪怕你真的是,你也绝不能说出半字与邪医有关之事,在江湖上,想要找到邪医之人不计其数,就如何众人想要寻到张真人,精算自己的前世今生那般,不可言,不可言。”
晴悠一笑,笑得美人,笑容很灿烂,却有夹着一丝讥讽,“张真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位半仙在龙腾国的话,我想我已经遇到了,而且他还曾了我一句话,一句牵着我前世今生的话。《》”
“什……什么……”风与曹五不约而同的惊叫了起来。
“缘!”忽然晴悠装着神秘了起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晴悠说完便向雷的房间而去,余待风与曹五二人惊愣在原地不动。
晴悠刚走近雷的房间,便见雷正着好衣裳正欲出房。
“晴姑娘早啊。”今日所见,雷的情况已大有好转,不似前些日连呼气都有些困难。
二人出了房间,在房前的小院前坐下。“手,”也许是职业病犯了,晴悠观察过雷的气色之后,便指着他的手道:“先让我把个脉吧。”
“从你的气色看来,你的毒是解了,但是还是不便动用内力,但可以适当的运动,增加毒素的排除,也可多喝水……”
还是同样的话,可晴悠还是不厌其烦的每次重复着。
雷将袖子理好,随后站了起来,很正式的给晴悠行了一个拱手之礼,“谢谢晴姑娘的救命之恩,您的大因大德,雷必定……”
晴悠接受了起身,一错,身体对向别处,唯接了雷的谢礼,却未接雷的后半报恩之语。
“我与刚本就有言在先,且不说这层关系,你也是因为我而受此毒,若是你的何三长两短,我也不知如何跟刚交待,所以救命之恩我们算是扯平了。”
雷还欲说些什么,但是曹五派小二来寻晴悠,将二人的话给打断了,“晴姑娘,掌柜的请您去前台。”
晴悠迟疑了一下,心想许是曹五想问张真人和邪医之事,故未立即迈步,转而问小二道:“可说有何事?”
“不知,但是看起来好像很着急,手里还拿了封信,那信好像前几日掌柜没在,店关着的时候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姑娘送来的。”小二愣是想了好一会才道。
穿着怪异的姑娘,晴悠想了想,突然整个人顿了一下,拔腿便向前台而去。
雷不知所为何事,急急也跟了过去。
大堂内的桌椅凌乱,唯独曹五与风坐着的那是摆放好了的,桌上放着一封信,相信这就是弓秋语留给她的信。
“曹掌柜,是医女弓秋语给我送信来了吗?”晴悠上前,未等曹五开口,便盯着桌上的信迫切问道。
曹五点了点头,瞪了眼身后的小二,吓得小二缩着头后退了两步,身形也不由得有些晃了起来。
“是医女送来的,但是此信已送来了有三日了,我没在,这厮儿竟将信放在柜台里,今日我收拾东西,方见到问起。”
晴悠心想,一定是毅或者是太医院给其送来的医薄和分配书。
于是飞快的拿起桌上有些厚度的信,小心翼翼地撕开。
果然,一张医薄,还有医署给其下的分配书,晴悠见了,可是乐得将信都顾不上看,将这两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被晴悠放置一旁,曹五深思着,不时瞄上一两眼,结果与其所猜的那样,深怀心事的他,最终还是不忍心开口打断了晴悠的快乐。
“晴姑娘,”曹五唤了晴悠一声,点了点信,“先看看信再说吧,弓医女有话要对你说。”
晴悠未将医薄和分配书离手,压于胸前,拿起桌上之信静看着。
只是看了三列,也就只是三列,信纸月兑手而落,盈盈而落,速度很慢,慢得就像一片鹅毛,荡在水面上那样,一晃一摇,最后落到晴悠的脚上。
曹五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不过五日,却令晴悠失去了愿望破碎了。
“走了……”晴悠呆了,整个人都混愕不清了,扶着桌沿,洁亮的瞳仁瞬间黯然无色,没有了焦点,变得木然,口中还昵喃着什么。
雷捡起了信,递给曹五,“看看说了些什么。”
曹五接过了信,看过之后,无力垂下了手,叹道:“太院医派来选人的队伍走了,人选已定,虽然晴姑娘被选上了,医薄跟分配书也下了,但是却未依指令在规定的时间内集合报道,所以太医院撤了她的分配,同时交由苏州府重新分配。”
“怎么可以这样?这分配书不是已经下了吗?怎么可以再重新分配?”风夺过了曹五手中的信,瞪眼而看,后反应回来自己根本不认识,愤愤地将信拍压到桌上,“气死人了,这些当官的就是会做门面功夫,什么狗屁东西嘛,才几日功夫,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明着要晴姑娘进太医院吗?”
“他就是不想让我进。”晴悠坚利地吐出数字,心里想到的便是庄太医,那恨不得连医薄都不给她的庸医。
曹五算了算时间,拉起晴悠而道:“晴姑娘也许还来得及,弓医女给你留信还将医薄跟分配书给你,就是想让你能赶上宜州的汇合队,以他们的速度,到宜州州府也在十余日,他们只不过是离了三日,也许还能追得上。”
晴悠蓦地站起,看向曹五飞快地道:“给我备马,我要去宜州。”
曹五立即行动了起来,风与雷也未有闲下,当即便去收拾行装,准备陪着晴悠一同前往宜州。
晴悠回到房中,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收入我金针,只余一套换衣包于布中,抚于手中。
只是人刚到前台,却迎来了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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