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的想法很简单,没想得那般长远,只是她的想法与牛婶的不同,牛婶这种属于标准的家庭妇妇型,而晴悠所想要的,是一个属于自己的事业,自己可以自力更生的生活。
与牛婶谈过之后,牛婶虽仍未能接受晴悠的选择,但是却不像之前那般有强烈的反感。
于是晴悠一连在这贫穷的小村庄里住了五天,每日给牛叔做左腿按摩,不时还给牛婶熬煮一些简单的食补调理牛婶的身体,顺便也可以给自己的伤留下一下安稳的调理环境。
至于阿牛,则替晴悠进龙都里退了客栈,帮她给柳荷留了言,告柳荷有事,先行离去,待其婚期必定到贺。
同时,晴悠也给殷瀚世送去了信,询问是否需要其回瑞城接受实习的考核。
信中,晴悠也说明了自己正在给一位受过腿伤的患者进行治疗,需要其给予一个明确的回复,因此,阿牛送信之时,殷瀚世便当场让阿牛等候,让其给晴悠送上回信。
还好,殷瀚世在回信中提及,其因受皇命,需留龙都看治一名患者,暂不回瑞城,其在瑞城的主教医师工作则交由另一名太医负责,对于晴悠的情况他也表示理解,所谓医者父母心,其有此心总算未负其教导,于是便将其实习期之考核转为其亲自监督,勿需回瑞城。
看了殷瀚世的回复,晴悠便安心在此小村庄里暂住下来。
牛叔的腿实在是棘手,虽未说不能完治,但是所花费的时间和药材可是相当大,故此,晴悠决定在此多住些时日,一至到牛叔的腿完全康复为止。
慢慢地,晴悠是医女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村庄。上门求医的人也渐渐多了,不管是男女老少,每日牛叔家可是没断有客。
“医女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妞妞吧……”这一日,晴悠刚从厨房里熬完药出来,药碗还火烫火烫的,未见远远的一穿着打满了布丁的男子抱着一名已经昏迷了的女童,其母冲跑在前,向晴悠摇手大声求喊。
晴悠转身便回厨房。将药碗放到灶头上,随即便回屋将药箱取了出来,站在门口等迎着这一家三口人的到来。
“将她放下由于近日来日过多。村民们为了报答晴悠帮他们看病,又不收费,便在阿牛家门口做了一张到膝的长方形大桌,占去了大半的道路。
晴悠指着这张大桌,示意男子将妞妞放到桌子上。同时立即对她做出了初步的检查。
食指拭向鼻下,随即又探其脖脉,顺着又到了腕脉,可是却是一点生命的微微迹象都没有。
此形,晴悠眉头深皱不放,立即便对妞妞做出了急救。
双压紧扣压于妞妞的胸口。双臂直直使力压下,可是只是一下,妞妞娘便急止。甚至还将晴悠的手给拉下,护着其女道:“你这是做什么?”
晴悠没有理会妇人,将其隔开,看向妞妞爹,面无表情道:“还想要这个女儿的话。就将她给我拉远一些
妞妞爹起先是呆滞,没一会。便反应过来抓住其妻的双手,将其拉到一旁,将空间留给晴悠,“听医女大人的,难道你想妞妞死吗?刚刚村长都说了,妞妞没治了,可是医女大人还肯医,那不说妞妞还有救,你别误事了
当娘的心情,晴悠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救人如救火,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给他们解释,也许在其当娘的看来,晴悠如此使力的压着妞妞的胸口是一种像是在虐待或者在侮辱她的行为,可是在医学上,那可是别一种急救方法。
一次、两次、三次……晴悠没有放弃,一直持继,直到三分钟之后,晴悠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还有那轻得几乎不可见的胸口起伏。
时值已深秋,但这种急救的紧张,还有那种千钧一发的焦虑、忧心,可是领晴悠冒出了一身热汗。
探着妞妞的脉搏,心里默数着她的跳动,同时也为她的情况把着脉,静静地,就连这妞妞爹都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开口询问。
孩子依旧还是昏迷着,但是性命总算是保住了,为了进一步了解妞妞的情况,晴悠率先开口问道:“命是保住了,但是得说说是怎么回事?之前可有生过什么病?”
男子正想在回答,但是心急的娘却抢了道:“没事的,就是前日咳了几声,昨日我就到山上给其采了些草药,昨夜熬了让其喝了睡,谁知道今早怎么叫都叫不醒,抱到村长那里,村长说没命了,正好有旁村的大婶要去洗衣,说她村里来了位医女大人,医术很好,便将妞妞给抱来了
“吃了些什么草药,你回家全都取来了,最好连你给她煮的那些药渣也带来,她可能是中毒了,也用可能是过敏,我得看过你的草药后再说晴悠从药箱里针包,说后,便在妞妞的手上,还有头上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查看着金针的针身,希望能找出些什么,可是进一步确认,是否是有别的原因。
“都说你了,早让你去找村长看看的了,怎么就自己去乱采药给女儿吃呢?还好妞妞没事,要是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指责着妻子,将所有的错都归到妻子身上,那语气还有那指喝的动作,实足的男尊女卑架势。
晴悠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再次道:“人先留在我这里,你们要不放心,可以留下一个人来照顾她,另一个回家取我要的东西过来
男子瞪了妻子一眼,恭和地对晴悠躬身道:“医女大人,我回去取,妞妞就麻烦大人了,我妻子会留下来照顾孩子,不敢劳烦大人再照看孩子劳神,这里五个铜钱,先付些诊金,余下不够的,我一定会给大人付上的,请大人……”
男子伸出手,摊开掌心,示出五枚铜币,递向晴悠。
可是晴悠没有接过,而是冷冷地回道:“钱你收回去吧,等要花钱买花时,你自个儿上城里买,我不需要诊金
说着,晴悠便转回到屋里,取了其跟牛婶之前盖的旧棉被出来,给妞妞盖上,再去厨房将那碗只是微热的药端给牛叔,自顾忙去了。
男子见晴悠不再理会其,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手心的那从怀中取出来的铜币慢慢的变得冰冷,妇人推着男子,示意其回去,男子有些犹豫,见晴悠出来,曾试图捧着这铜币凑近晴悠,再次送上诊金,可是晴悠却是无视了他。
最终,男子唯有将铜币收回怀中,向晴悠进去的屋深深躹了一躬,方跑回自己旁村的家里取东西。
两个村子离得虽然不远,但是需花些时间,也不在这期间。
这贫穷的村子,却迎来了一批穿着整齐的护卫,以及四名穿着统一服饰的婢女。
领头的男子骑着马,一身不菲锦衣,配上那朗俊的面容,无不显示出男子的身份尊贵。
晴悠正为一名老婆婆按揉着因天寒而显得麻木无力的左腿,卷翘的浓黑睫毛随着眼皮上扬,见到骑马的男子向其走来。
知来者,可晴悠却当作不识。
在离晴悠还有五米米的距离,司徒展从马上下来,将马将给身旁的护卫,向护卫偏了偏头,行于中间的婢女被唤了前来,紧随其后,慢步走向晴悠。
一直到晴悠身旁,她都没有反应,哪怕村民们都慢慢的向这里聚集而来,就连在被晴悠按着腿的老婆婆在司徒展等人的阵势下,显得不安和窘迫起来。
“医女大人,他们是……是不是来寻你的?要不我改来可好?”老婆婆吞吞吐吐而问。
晴悠向老婆婆笑了笑,摇头示意不需要。
在田里的牛婶和阿牛在村民的通知下也赶了回来,在村口便看到一车辆很漂亮的马车,进村之后,便看到长长的两队护卫,远远看到家门口便挤满了人,不由得紧张催促阿牛赶紧回去瞧瞧。
好不容易挤进家门前,便见司徒展,立即惊愕地张大了嘴,指着其结巴道:“你……你不就是那位……那位龙都里的大人……”
司徒展有礼的向牛婶点了点头,但没有给其回应,随后将视线落回到晴悠的身上。
大约是两分钟,晴悠的工作完了,给老婆婆的裤子给拉了下去,同时嘱咐道:“要注意保暖,前日我让你做的那个护膝做好了吗?要是做好了,就戴上,天渐冷了,要是不太累,清晨起来活动一下,扭扭脖子,动动手,踢踢脚,转转腰都行,动作轻些都可以,但是就是要动,还有记住,不要再干重活了……”
说完,晴悠还给其执了三服药,一服二煎,一日一服。
老婆婆见司徒展的目光落在其身上,那伸出去想要接晴悠递给她的药的手,在半路上顿住了,“呃,我……”
“好了,没事的,回去吧,”晴悠将药塞到老婆婆的手中,随后将围观的人都给驱之,“大伙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要再不走,一会这位大人可是要抓人了
小孩子听了,都纷纷抱着大人的腿,害怕起来,倒是大人想走想不走,舍不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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