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晴悠都没有告诉卓碧,用沉默来表达了她对这此事件的态度。
有些事,不是晴悠不愿说,但是即便她说了,他人也不一定能理解,再加上发生在其身上的离奇之事呢?
卓碧临走前,用那希翼的眼神看着晴悠,期望她会改变主意,告诉她一些事实。
只是结果,却是令其失望的。
看着卓碧那受伤的眼神,晴悠忍不住追了上去,可是当卓碧回眸与她,露出月牙弯的笑容时,她又僵住了。
张着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挣扎想要说,可是脸上同样堆起了受伤的面容。
良久,晴悠吐出为难的字语,“如果……如果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如果……如果我的身上发生了很离奇,离奇的你会将我当成鬼或者怪物看待事,你还愿意将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吗?”
“晴儿……”脸上的笑容收住,看着晴悠那忧伤的眼神,仿佛自己对她做了很大的伤害,伤得晴悠连自己都不相信,伤得晴悠害怕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头脑也都不清晰起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龚班有关吗?还是你在担心害怕什么,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卓碧的话让晴悠勉强挤出一笑,心想:她还是不明白,不清楚……
摇了摇头,勾着那没有欢乐的笑容回道:“我没事,只是打个比方问问而已,夜已深了,碧姐姐还是早点回去安歇吧
雨送卓碧回去,路上,卓碧数度试探雨的口风。可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为了堵了卓碧的嘴,雨冷冷地回了其一句,“每个人都有她不同的经历,姑娘有,你也有,何为一定要去掀他人的伤疤呢?还是你觉得让别人的伤疤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想多了解晴儿一些,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也能每天快快乐乐的卓碧显得有些委屈了,没想到她的关心在雨的眼中却成了揭人伤疤、痛处的事儿了。
“晴姑娘总是让人看不透的,”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了,看着卓碧那受伤且又紧张的神色。知道她是真心关心晴悠的,于是回缓道:“也许连她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呢?”
次日,镇是一早便响起了锣鼓之声,一阵一阵的欢腾悦声从窗外传来。
晴悠从修炼中醒来,微微推开窗户,忍着那如尖锋利刀的刺骨寒气,看到了大街上长长的一队穿着大红之色的男男女女。
吹乐的、抬彩礼的、抬轿的……约有五十米长的迎亲队伍整整齐齐的在大街上传散着喜庆之气。
晴悠看着这迎亲的队伍。心里默默的给柳荷与巩宇朗做出了祝福,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整个婚礼的过程都很顺利,晴悠送给柳荷的那套金首饰也全套找回。
在闹完新房之后,晴悠便被司徒展拉着离开了鸿门镖局,什么都没有说,就连给晴悠留下张纸条的机会都没有。
城外,万石已在那等候着,两匹快马拴在树下,等着晴悠还有司徒展的到来。
雨紧跟在晴悠的身旁,小心的戒备着,随时等悠晴悠的指示。
很奇怪的,晴悠却是一点拒绝的意味都没有,若是从前,晴悠一定不会完全按照司徒展的要求行事的。
“大人……”万石见到人之后,立即将马匹送上。
“连走边说吧,”司徒展很着急,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发生了,必须要尽快离去或者赶往某往,“晴悠,你跟我共骑,另一匹给雨,走……”
司徒展先行上马,随后向晴悠伸出了手,一把将晴悠拉上了马背,坐于其前,挥下了马鞭率先奔离。
万石有礼的将缰手递了给雨,但是雨见晴悠已走远了,跺脚一跃而上,完全不需要万石的帮忙便也跟着挥鞭而去。
万石耸了耸肩,嘀咕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疾马追上司徒展后道:“大人,他在阮林轩,情况不太好
司徒展听了,加快了挥鞭的频率,十万火急的向前奔赶着,“殷太医到了吗?爷爷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驾……驾……”万石跟着司徒展的调子,同样加鞭全速追着,“到了,但是也不见乐观,司徒大人那边还没有动静,应该是静观着时势,至于宫里,只知道耶律丝琴封锁了陛下病危的消息,还秘密召见了耶律家的忠臣,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可恶……”司徒展啪啪的挥鞭之声,让晴悠听到了都替马儿感到疼痛。
只是当其听到司徒展带来毅的消息之后,晴悠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一点主意都没了,唯有顺从的跟着司徒展离去。
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虽看出得出来晴悠的神情有些呆滞,但是向来晴悠的心思都是难以让人触模的,于是她只能默默地跟随着。
晴悠一点也不关于其他人怎么人,她只关心毅如此。
可是从万石的语中,即便没有明确指出,但是晴悠还是知道,他们说的人就是毅,那个耶律丝琴的名字,她记得,毅曾有提到过,而且当时毅的表情很狰狞,像是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晴悠从来没有问过毅为什么会中了火毒,但自那此之后,她便猜想,他身上的火毒跟耶律丝琴离不开,或有间接直接的关系。
如今再听到耶律丝琴这个名字,晴悠的心也跟着对其憎恨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出奇的,晴悠问出了口。
司徒展没有隐瞒,连驾马,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从前方将晴悠给披上,顶着严寒的刺骨之风道:“皇后想杀了大殿下,好让皇上驾崩之后,让太子坐稳江山
“毅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受伤的,对方派了何人去刺杀毅……”晴悠低声细语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司徒展。
晴悠的声音很低,再加上风阻的阻拦,司徒展并没有全然听清,可是却听到了晴悠对毅似乎很了解,于是讶异问道:“晴悠,你跟大殿下是……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他只是我从前的一个病人而已,”晴悠正经而道:“在七年前,我就跟其相识,当时他身中火毒,本是活不久的了,但是他找到了我,虽然没有办法将火毒解了,但是保住他的命还是可以的,只是没想到,七年了,耶律丝琴还是没有放弃要除掉他的念头
“哼……”万石嘲讽道:“这耶律家出来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这要是太子登基了,以后龙腾国的皇族可是要换族了
“噢?”晴悠不解。
雨上前,拼排同骑为晴悠解道:“这要从龙腾国建国开始说起,传言,建国前,天下是由慕容、司徒还有耶律家三家打下的天下拼起的,公孙家是后来因出了绝顶聪明的谋士而争得一席之地的
“慕容与司徒家各拥有一半军队,耶律家财力宏厚,供给着两家的所有军费,”万石接着而言,“据说当时慕容家率先跟公孙家达成协议,使计夺得了皇位,而后又以权取了耶律家千金封后,几乎夺了耶律这的一半财产,才让国家富强了起来
“但除了第一代皇后,余下的每一位皇后,都没有了耶律家的份,因此这一次耶律家为了要夺回皇族,夺回龙腾国,一定会不择手断,哪怕是杀了亲儿,让外戚称帝也不奇怪……”
司徒展瞪了万石一眼,让其缩了缩,不再多嘴。
不过这对晴修来说已经足够了,心想:难怪毅对耶律丝琴如此痛恨了,杀了其母不说,还要连其也杀了,如果毅真的死了的话,那这耶律丝琴很可能会立即也交皇帝给弄死,好让推自己的儿子上位,然后再慢慢地将权力转离到自己的娘家上,如此一来,那慕容家也就成了一个名在实亡的傀儡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赶到了阮林轩。
晴悠刚下马,门童便哭丧着脸迎了上去,“殿下……殿下……薨了……”
轰……的一声,晴悠感觉头脑大热,嗡嗡之声直直在其耳中作响。
身形一晃,摇摇欲坠起来。
雨立马上前将晴悠给扶做,晴悠却是不停地摇晃着头,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说着,手抚于额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打击和痛苦。
司徒展也不相信,重重地推开了门童冲了进去。
稍微缓过了神这后,晴悠也示意雨扶其进入,“快……快……”
偌大的房间里,跪了一地的人,邬昊、方剑、殷瀚世还有穿着统一服装的下人们。
晴悠不敢相信,颤动着,月兑离了雨的搀扶,缓步走到了那已用白布盖住了头的床上之人。
成串的泪珠由不得晴悠所控,顺着脸颊直直掉落。
所有人向两旁跪去,给晴悠让出了道,不时还有抽泣之声传至她的耳边,像在替晴悠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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