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紫……你怎会知道我……”夜妖月转移话题问道。
晏紫见他并未打算回答她,也没计较,只说道:“当我站在雪狼峰山顶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魅雪就是妖月,因为那里是魅雪带我离开山谷的地方,却也是妖月带我疗伤的地方。在我带着煜夕回到这里疗伤再次见到魅雪的时候,看见它那似曾相识的绿眸,看见它因为我和煜夕亲热黯然伤神,看见它总是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而月圆之夜总是失踪不见……诸多不能解释的异样,让我越发肯定魅雪就是妖月,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化成雪狼原形呆在这山谷……”
说完点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等着他的回答,她知道,只要是她提问的,他都会乖乖回答,夜妖月抬头看着晏紫,随即又垂下头,仿佛下了决定般,再次抬头看向晏紫:“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晏紫微愣,却也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夜妖月笑笑,目光落在湖面上,幽幽然说道:“雪狼一族是凤宇大陆上唯一能幻化成人的神兽后裔,但是幻化的条件极为苛刻,并不是每一头雪狼都能幻化成人,需要有一定的机遇,还要雪狼本身极具天赋……二十五年前,雪狼中出现了两只天赋异禀的师姐弟,两人都是用最短的时间幻化成了人,师弟月歌的天赋更是令其他的雪狼望尘莫及,却因为好奇人类的情感不潜心学习而私自下山……”
说到这里夜妖月微微蹙眉,看了晏紫一眼,继续道:“来到民间的月歌没想到民间会如此疾苦,善良的他用自己的修行为村民们治病。他不知道,他的美色让所有人趋之若鹜,月歌的美很快传到了赤凤女皇的耳中,女皇不信人间竟然还有比她后宫三千佳丽还要美的男子,好奇心的驱使下,赤凤女皇微服民间,来到月歌所在的村庄。
在月歌居所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纷纷等着月歌的救治,女皇走上最前,当看见月歌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停止般……女皇为了接近月歌,故意受伤找月歌救治,由于伤势比较严重,需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于是女皇便顺其自然的住了下来,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渐渐有了感情。
当月歌被带回皇宫时,他挣扎过,雪狼一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所以他没办法和那么多男子共享一个女子,可一颗心都已经遗落在女皇身上,他只能用所谓的爱让自己妥协留在女皇身边,而女皇也算没负他所望,自从月歌进了宫后,其他后宫佳丽形同虚设,女皇夜夜流连忘返于月歌的温柔乡……”
说到这里,夜妖月不再说话,晏紫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后来呢?他们最终还是没在一起,是吗?”
“你怎么知道?”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在险象迭生的皇宫,怎么可能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些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激情,当容颜变老,青春不再,还会有更年轻貌美的人来充实后宫……最后月歌被女皇冷落了吗?还是他因为女皇投入别的温柔乡而选择离开了?”前世看过太多的宫廷剧,没有哪一个入皇宫的人最终得到完美结局的。
夜妖月笑着摇了摇头:“月歌被女皇悄悄送出了宫……”
“悄悄送出宫?为什么?是因为月歌有危险?”捋了捋夜妖月耳边的长发。
“入宫不久后月歌怀孕诞下一个男婴,婴儿生下竟然有狼尾,而且耳朵也是狼耳,朝中所有大臣纷纷站出来上奏说月歌是妖怪,请求女皇处死月歌和孩子,女皇迫于压力,不得不连夜悄悄将月歌和孩子送出宫……”
说到这里,夜妖月突然不再说话,眸底深处浮起无法言明的悲戚,刺痛了晏紫的心,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如果说不出口,便不说了罢!”
妖月抬起双手搂着晏紫,继续道:“后来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那些大臣知道了月歌没死的消息,他们担心所谓的妖怪会祸害赤凤,于是不停的买杀手前去刺杀月歌,却都无功而返。而月歌因为生孩子加上躲避杀人的暗杀,消耗了不少灵力,他不知道下次再有杀手来时,能否逃过劫难,就这样他不停的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年,却还是没有逃月兑掉杀手的追杀。
终于在最后一次杀手的追杀中,月歌看见了那个他曾经深深爱着的女子,竟然亲自率领御林军拦在他的逃生之路上,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兵戎相见……在与那些人殊死搏斗之时,突然出现了一对师徒,那对师徒二话没说上前帮助月歌父子,月歌知道此次在劫难逃,于是他把毕生的修为悄悄传给了他的孩子,孩子有了他的修为,他的狼尾和狼耳渐渐收回,外表看起来竟与常人无异。
月歌将孩子交到那对师徒手中,拜托他们将孩子抚养成人,为了掩护那对师徒带着孩子离开,他竟然用了他修炼的最高层的武功,那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武功……而那个孩子,他只能哭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妃死在杀手手里,他更不知道,那对师徒救他,只是为了他体内的内丹及他身上的血……”
晏紫感觉到肩膀的衣衫被打湿,皮肤像被灼烧过般,心更是疼得无法呼吸,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如果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这段故事是跟眼前的男子有关的话,那对他的爱就太过苍白无力了,紧紧搂着怀中的男子,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
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她深爱着,她要牢牢把他绑在身边,好好保护他,再也不离开他,谁知夜妖月的一句话却将她打入深渊:“流紫,我回不去了,我们俩已经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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