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一声叹息却让晏紫微愣:“我以为像他那样骄傲的男子,不会轻易爱上某个女子毕竟在她眼里,一直认为没有哪个女子配得上古辰瑞,光凭他一个男儿身带领众将士打赢三十多场战役就足以令人对他肃然起敬。她没有忘记初见古辰瑞时,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适合那样一个淡然男子的生活画面,而那个配得上他的女子,在她看来,还未存在过。
冷羽澈转头定定的看着晏紫,随即说出的话语却是在女子的心湖激起千层浪:“他的心丢在了那个为他买烤红薯的女子身上!”
“你……”
“辰瑞的童年充满了悲伤,唯一的幸福与温暖就是古爹爹为他买回一只烤红薯……自古爹爹去世后,他便将自己的心封印起来,不让任何人踏足,逼迫自己独自坚强,他的那颗封闭起来的心看起来坚不可摧,最终却还是被你的一只烤红薯攻破防线
“你是说……他对我……”直到现在,晏紫都还无法消化冷羽澈说出的事实,她从来不知道,那个一向沉默寡言被她掳走的男子,竟然会对她……
“以辰瑞的武功,若是想离开,并非难事,还记得你受伤后回来听到墨夜遇袭的事吗?那是你认为墨夜遇袭与他有关,却不知当楚云露派暗影查探到他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的将几人斩杀,并让我想办法放出消息,说他已经离开金凤踏足江湖,你知道他为何这样做吗?”
晏紫撇开头,此刻她的内心不复平静,她竟然不知道当初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竟让那个傲视天下红尘的男子交付了自己的心。
“他怕楚云露对那女子不利,更怕会因此导致两国发生战争,届时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他在用自己的自由保全女子的安危以及她的国家!”不待晏紫接话,冷羽澈兀自说道,语毕,便不再开口,今晚说的已经太多,何况他也认为没有再说其他的必要,对于古辰瑞,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他俩最终结果如何,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微叹口气,晏紫转身离开,走没两步又停下,却也未曾转身,径自说道:“也许,我当真上一世欠他们太多……”
不待冷羽澈回应,便迈开步子离去。见女子走远,才转回头望向遥远的天际,寂静的夜晚,一阵悠扬的笛声或缓或急的传来,听到冷羽澈耳中却是心中大惊,随即运起轻功朝着声源处掠去。
河边,一个女子迎风而立,微风吹着裙摆,衣袂飘飘,一只白玉横笛横于嘴边,依旧沉浸在笛声里,那笛声,似是在诉说着款款深情,又似是在控诉着某个薄情郎儿,冷羽澈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女子身后,眸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痴恋。
直到笛声渐渐停止,女子才转过身,赫然正是半月前在赤凤凤都突然出现扬言要杀了夜琴的女子,只见她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冷羽澈,嘴角斜挑:“澈儿,好久不见,为师甚是想念!”
声音透着蛊惑,听在冷羽澈耳里,却让他的心不自觉的颤栗,但他强自镇定下来,看向不远处的女子:“我已经选择离开那里,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女子抬脚缓缓走进冷羽澈,伸手抚模上他略显苍白的脸颊,自信的笑道:“澈儿,苦恋我那么多年,这么深的情感是你说放就能放的吗?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冷羽澈双眼定定的望进女子深邃的眼眸,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到那么一丝可以令他继续午夜梦回下去的期望,无奈最终的答案却是深深的失望,他又岂会忘记当初她想灭口时的狠绝,以及在她眼里如砂砾般渺小的感情,因为从来都知道,除了那个男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去争取,哪怕迎接自己的是万丈深渊,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却依然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不甘心却必须死心的答案,从而不去想那样的事实是否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从你下狠心要杀我的那一刻起,我便让自己死心了,所以我们,今后便是陌路!”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颤抖着,心纠疼得无以复加,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一颗心满满的装着她,现在,却要强迫自己将她从心里一点一滴的丢去,那是怎样的一种痛,然而,这却是他必须做出的选择,放了她,也放过自己!
“澈儿,杀你是我逼不得已,我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事,所以……但现在,你说你的心已死,我岂会相信,这么多年的情感纠缠,就凭你一句话就能完全否定它的存在吗?”嘴角的笑容扩大,仿佛看到冷羽澈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她便会很开心。
在冷羽澈愣住的时候,女子倾身向前,缓缓吻上冰莲般的薄唇,轻轻吸吮,突然张口咬住唇瓣,在男子抽气出声时,舌头趁机而入,想要与他抵死纠缠,眼角斜挑,妩媚至极,冷羽澈惊讶的回过神,伸手将女子狠狠推开,擦了擦唇瓣因被咬破而流出的血渍。
女子无视掉他眼中的冷意,抬脚还欲再次欺身上前,却在离冷羽澈一步之遥时突然顿住,因为此时她面前的男子,缓缓举起了右手,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一看便知匕首锋利无比。
在女子正要阻止之际,冷羽澈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胸口,双眉因锥心的疼痛而缓缓皱起眉头,而脸上却是不满寒霜,冷眼瞅着女子,冷声开口:“这颗心是你给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从今而后,你我形同陌路,再无纠缠!”
说完在女子发愣的时候,决然转身,留给身后女子的,只剩一路的血迹与那踉跄却越发模糊的背影,不知为何,女子只感觉心里突然空空的,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远去了,但她却坚决否认这样的失去,只当是自己舍去了一个包袱,想到这里,女子冷笑出声,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