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这个是什么?”他看到了,伸手都舀过。
“喜欢哪个?”绮**脆把决定权给了他。
他闻了一下,把丁香丸放到了水中,绮罗把麝香丸放回了瓶里,过去给他擦背。
“不管你救不救程公爷,公主都得嫁,跟你没关系。”顾仁把绮罗拉到正面,握着她的双手说道。
绮罗其实已经想到了,她刚刚想到,上一世,也有一位皇室旁枝的小郡主封为公主嫁出去了,不过那时,她失去了程安,她哪里能想到别人。等着他们最后仗快打完了,鞍然的那位公主被他们推了出来,绮罗当时看到那个女子一脸疲惫的样子,眼睛里满是无生活的茫然,那一刻,她知道,也许她死了,才是真的解月兑。况且,她很明白,仗打到那一刻,皇家不可能答应为了这位,而半途而废,在国家利益和万千百姓来说,一个公主的生命,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正如此时顾仁说的,无论她救不救程老公爷,总会有一位公主出来承担失败的命运。
“我没事,鸡舌香是为了避药味的,怎么你喜欢这个?”鸡舌香就是丁香的别名,一般来说,这个可以去口臭,也可解酒,绮罗毕竟是女子,她自然喜欢自己身上会有些香味的。她常时间的和药在一起,她自己不觉得,是青儿把她的衣裳都放在另外的房间里,舀给她之前,都会重新熏香,解释是,“满身的药味,也不怕熏着太君。”
以后,她就制了丁香丸,每天泡一下,让自己身上的气味好闻一点。当然丁香也有补肾益气的作用。她有手足冰冷的毛病,丁香丸里也加了些补气的药品,除了香,其实还真的有药用的价值的。
麝香丸是为程安做的,他每天出很多汗,代谢快。而麝香也是加速血液运行的,看着是加速了损耗,但是绮罗是谁啊,她利用这个加入了补气滋养的药品,便能借着麝香的功用加速的补充进他的虚耗的体内。这回程安生病,她第二次时,给他泡汤的药丸就是麝香丸,这就对症的。而她成亲之后,给顾仁的也全是麝香丸,因为她不想生孩子。
而刚刚的迟疑,其实她是有点纠结的。因为她看到了顾仁对她的好,她想留在他的身边了。他陪了自己十八年,那么,自己很该在这一世,好好的陪伴他。可是孩子呢?她想留在顾仁的身边,但对于生孩子还是有些迟疑的,她要生吗?她想陪伴顾仁,可是她这时还没做好要做母亲的准备,她能做好吗?
她其实此时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些烦恼了,上一世,她就是太君的媳妇,段军医。这都是很简单的,她只用做自己该做的就成了。而这一世,她是段神医之女,顾家的宗妇,还是顾仁的妻子,将来,她还要做母亲,这些对她来说,实在有点复杂。
于是她把选择权交给了顾仁,听天由命了。没想到,顾仁竟然也选了丁香,不过也是,顾仁是不敢行医,他药学的知识,也非常丰富的。她不禁想到,他知道自己不想生孩子吗?
“这个你身上的味道。”顾仁笑了,这是绮罗的味道,他喜欢这个味道。
绮罗笑了,想继续给他擦背,这些日子,谁知道他有没有认真的洗澡,所以想想看,这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不敢想像的,她几乎是想去舀刷子了。但她被顾仁拉住了,隔着木桶,她被拉入了顾仁的怀中,顾仁已经站起来了,直接跨出了木桶,他想死绮罗了。当然,这话,他也轻轻的在绮罗的耳边说了,不过不用说,他已经用行动表达了。
绮罗倒是想到他没洗干净的问题,顺便想了他全身都是水,会把被子弄湿的问题,然后脑子就迷糊了,反正第二天醒时,她想了很多问题,可是她就是没想过推开他。
“不想起?”今天顾仁倒是比绮罗醒得早,不过他没起,他喜欢现在被中的感觉,他们都身无片缕,他把绮罗整个的包在怀中,那肌肤之间的小小摩擦,让他无比满足。
绮罗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身无片缕,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会实在太暧昧了,好在入秋天凉,夜变长了,不然外头白光光的一片时,她还羞得更狠些。
“爹娘昨儿说今天想去姥姥家,让咱们别去请安了,他们一早就去。”顾仁喜欢看她羞红小脸的样子,故意继续挑逗着她。他的手也不很老实的在被中乱窜着。
绮罗果然脸更红了,抓着那个不安份的大手。
“今天做什么?”他咯咯的笑起来了,大腿压住了她的大腿根部,她能感觉到,某块软软的,温温的地方再次贴到了她的身上。
“要去铺子。”她不敢动,昨夜里的事儿还在眼前,她真的不敢了。她突然想到,丁香丸里有补肾溢气的作用,自己真的错了。
“今天我去,你就在家歇着。”顾仁那声儿听到绮罗的耳朵里,竟然有些心痒痒的感受。脸更红了,她觉得自己身体都僵硬起来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动不动的,这位却已经身上发烫了。
绮罗不知道说什么,当然也不用说了,顾仁已经堵上了她的嘴,绮罗也就只能由着他了,他们新婚时就分开了,而这么久,他终于回来了,此时,他贪婪的想要她,她能怎么办?当然,当他再贴近自己时,她也明白,她想想他了。
昨晚的激情四射其实让顾仁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的小妻子跟自己一样思念着对方,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满意,那丁香的味道,跟满室的**的味道合成一体,一切反而有了梦幻一般的味道。而此时,清晨微亮室内里,虽然看不真切,但也让他有了真实的感觉,此时他们都不是被空虚的身体所左右,他们此时,就是因为彼此了。
绮罗倒是感觉没顾仁那么细,她是被动的一方,她被顾仁抱起时,她就明白,她也想顾仁了,她也就理解了卢氏,安澜郡主她们突如其来的暴躁。原来有时男人也是一味药,更是一种毒。
当然,与激情四射的相互索取比,她更喜欢此时的感觉,他很温柔,他们细细品味着对方,这一刻舒服极了。也许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不过,绮罗突然觉得他们可能有机会能在一起,他们也许能一起一生一世。
他们再起时,已经近午了,不过没关系,顾老爷夫妇一早就出去串门了,顾太太年轻过,也经历过丈夫一出去就半年的日子,只不过,那时老太太在,二太太,姑太太都在,就算再怎么着,她也一早过去立规矩,万不能给他们笑话。当年她就下定决心,等她当了婆婆,她儿子从外头回来,她就不能让自己媳妇受这个罪,怎么着也得让他们轻轻松松的在一块儿,晚点起。
所以昨天就跟儿子说,他们要去看姥姥,让他们别一早起了,而第二天一早,她就坚决的拉着顾老爷躲出去,气得顾老爷没辄,有一早不吃早饭,就去看岳母的吗?不过没法,只能一早就跟着出门,东转转西转转,去街上找了点心铺子,吃了早点,想想老俩口就去了郊外转转,反正也没事儿。
顾老爷就纳了闷,儿子回家,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说不用起来请安了就完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躲出来?不过他聪明的不问,一问,老婆一定会开始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到这儿,必然的还要说老太太、二太太、姑太太当年如何、如何……
他还是别挑事了,带着老妻去郊外走走,其实也挺舒服的。不过,这种事,能不提老太太当年,还算是顾太太吗?于是一整天,顾老爷就又听了一遍老太太,二太太,姑太太的折磨史。
账房外,顾义等在那儿,顾仁和绮罗一块出来的,看到了顾义,顾仁点点头,但并没有说话,直接进了账房坐下后,绮罗对顾义笑了笑,默默的接过丫环手中水,开始煮茶。
顾仁看到了窗台上的草药,不禁也笑了,“养得不错,怎么样,有药用吗?”
“没有,那断肠草,只怕连蚂蚁也毒不死了。”绮罗头也不抬,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哈哈!”顾仁大笑起来,他心情大好,现在对他们来说,绮罗无论说啥,他都能开心得大笑,转头看堂弟,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他都可以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说正事儿,“你嫂子跟我说了宗学的事,你来操办吧。这是好事,请的先生要请好一点,至于说药学,姑父认药虽说还行,不过性子太软,只怕教不了,你找那严厉的大夫,你嫂子说了,这是大事。”
“知道了。”顾义点头,没想到大哥一回来,大嫂就跟他说了,而他也答应得这么爽快,看看大哥、大嫂的样子,也就知道,他们此时很好了,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了,“程老公爷怎么样?”
“伤得挺重的,程家会没事的。”顾仁知道顾义在说什么,不过他不会跟顾义说太多,只用安他的心就可以了。这次程家没事,他们供应的药品就应该也没事儿,所以其实她说的就是大家都没事了。
绮罗专心的煮着茶,就好像这对兄弟说什么都跟她无关,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面前的这壶茶了。她做什么事都是这样,专心致志,看上去她的脸,宁静的跟块美玉一般,晶莹而圣洁。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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