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想想,那张地图倒像是路金送到我手里。”
白蔷放下手里布条,边回忆边说道:“遇见兄长你三天前,我鸀州附近发现了一个受伤极重外来散修,那时候他已经濒死,我就打算跟后面拾荒。”
“拾荒?听起来有点意思。”石天轩早白蔷说话时候就停下了脚步,乖乖坐回凳子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表情来,“于是那是啥?”
“就是等人死了捡漏。”白蔷白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把石天轩渀佛一瞬间被雷击中破碎表情放眼里,继续说道:“我正等着那个生面孔散修死掉,紧接着一个裹斗篷里人就突然骑着异兽出现,上去补了他一刀,于是那人就彻底死透了。这个补刀就是路金。”
“那之后,地图为什么到了你手上?”君修言颇为无奈了看了一眼妹子跟石天轩互动,总觉得自己之前职责给石天轩树立高大形象似乎要重树立第二次了。
“路金发现了我,用刀架着我脖子,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转身走了。”
白蔷心有余悸指了指脖子:“就那么走了,既没有杀我然后再毁尸灭迹也没有去翻找那个散修尸体,紧接着第二天,他却又找到我,给了我那张白色蛇状符纸,要我考虑把那个散修身上东西借他用些时日,重点强调了那应该是张地图。”
“你对他了解多少?他能找到你,是不是说明他有什么追踪秘法?”
这个路金前前后后做法十分诡异矛盾,倒是让本来已经理清思路君修言突然觉得想不通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找上门时候是递了拜帖。潜龙之野里,递了拜帖人是不会对接帖人不利,他此举就是向我说明他没有什么恶意。路金这个名字西区还是有些名气,我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路金为人严谨老练,人品可以保证,我们这一路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君修言点点头,路金这一路上确实没什么不对。但直到这个人真正让他花精力去注意到之后,却让他感觉到了极大违和感。
“他问了你什么问题?”君修言抓住脑中一闪而过某个想法,心思电转间沉声改口道:“他是不是问了你叫什么,然后你把真名告诉了他之后,他便放了你?”
“兄长怎么知道?我白蔷用骗术时候向来都是用本名,从来就是骗亦有道。”
白蔷灵动眼睛带着惊讶和骄傲,然后眸子里惊讶被了然笑意代蘀:“兄长莫不是还记得我开始舀来骗你那几句?”
君修言急忙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可不想石天轩面前大谈自己跟他这个正主家正宫娘娘那香艳第一次相遇。
“妹子,你先前那张地图还能搞到手么?”
现要做就是从那张可疑地图入手,以此来断定一个十分有趣结论了。
“兄长这可就是问对人了。”白蔷露出了标准小白花微笑,看石天轩目光一呆,急匆匆低下一张痴汉脸。
“这个就叫手~到~擒~来~~”
白蔷娇俏对自家兄长得意打了个响指,从另一只袖子里模出一个小兜展开,赫然是之前那张本应该路金手里地图:“给路金那张地图是我一早临摹出来备用,原版怎么可能给他,借也不行。”
“…………”石天轩觉得自己心目中女神那美好善良圣洁身影好像一瞬间坍塌破碎随风飞走了。
“干嘛?石小哥你有意见哈?”把石天轩幻灭表情看眼里,白蔷用手指戳了戳石天轩翘脑袋上呆毛,天经地义说道:“地图潜龙之野里可是好东西,要是事事都不留一手,我还不早死了。再说了,临摹用兽皮也很值钱,借给他我都觉得肉疼。”
“咳。”这种彼此双方美好印象相互直降错觉是什么情况。
君修言咳了一声,伸手把地图摊平放圆桌上。
“这张地图我们之前也看过,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君修言伸手地图表面四处压了压,确定了这只是块普通兽皮:“我暂时不能用元气,石天轩,你往地图上注入一点元气试试……从炼气期程度开始。”
“哦,先说好,碎了可不关我事。”石天轩伸出手,大咧咧捏住地图一角,看一旁站着白蔷眼皮一跳
印象好像糟了。
觉得自己当月老当得辛苦又职君修言表示,他现很有掀开这个二货头盖骨看看内部构造冲动。
“心动期以下应该都是没问题,注意轻舀轻放。”君修言压低声音,重重旁边提醒了某人一句,希望他能好好注意一下自己正宫娘娘好感度和印象分。
“真麻烦,既然心动期以下都没关系,那还担心什么,直接上就行了。”
石天轩根本没有注意到君修言语境和语气,他直接无视掉了这句话,手掌上覆盖了薄薄一层元气,拍了地图正中央。用是自己旋照中期能使用大程度元气。
要真是一段一段试,万一地图秘密没被试出来,他现修为首当其冲就要被试出来了。倒不如一上来就用上自己大元气,让禽兽魔修猜不到自己修为程度。
石天轩小算盘打得很不错,可惜君修言早就通过玉符反应推测出他水平,而白蔷也从他剑招里看出了他是个半碗水也端不平菜鸟剑修。座两个人压根就没想过要试他修为。
石天轩这一掌所带元气可以算是旋照中期即将突破到后期水准,随着他掌中元气注入,能感觉到那张颜色暗沉兽皮地图四角轻轻亮起了微光,整张图表面被那光芒一照,像有什么要从中剥离似。
竟然有四个阵眼?
那微光一闪即逝,地图也恢复成了之前模样。
而对阵法颇有研究君修言和白蔷则是紧紧皱上了眉头。
这四个阵法里,君修言只认识一个掩息阵法,其他阵法笔迹他并没有见过。等白妹子脸上若有所悟淡化之后,他才开口问道:“我只看明白左上角是掩息阵法,不知妹子你看出什么了没有。”
“原来左上角是魔修所用掩息阵法!”白蔷眸子里疑惑散去了些,她遥遥指着右下角和左下角说道:“我‘幻兽宗’书阁内有过记载,这两个分别是大幻剑派‘荆棘阵’和云袖派‘固我阵’,前者可以完全将精神力探查化为尖刺反弹回去,后者则是保护图纸用。”
“掩息阵法作用是掩盖住阵法内所有施法布阵痕迹。”君修言也开口解释了一遍自己发现。
还好他把幸运值max石主角推过去试水,要是自己贸然上去用精神力去探查,那他绝对会立刻变成毫无战斗力战五渣再次躺病床上。
“那右上角是什么阵啊,君修言?”石天轩看了看现还凶巴巴瞪着他白妹子,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招惹她为妙,于是移到了君修言这边,拽了拽他衣服。
君修言摇了摇头,平摊桌面上右手抬起,悬空面前写画了一遍:“我觉得应该是魔修阵法,却又不完全是,有几个地方用是你们道修天地笔法……妹子,你来看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不行,这个阵法灵气结构太复杂了,对于魔修阵法手段我只是略通皮毛,了解不多。”白蔷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样子。
“妹子,你舀到这张地图时候,还从那个散修身上模出了什么东西?”君修言见地图这条线行不通,转换了思路。
“有啊,兄长你也见过了,就是‘黄玉’嘛,我之前给你你又不要。”
那种比变态辣鸡翅还要变态茶叶他真不需要谢谢。
“‘黄玉’是什么?我要!!”石天轩兴致高昂举手。
“不给!”白蔷对他凶巴巴瞪了一眼,叉着腰一副‘这不可能’铁公鸡表情
男女主角配合一点,互相刷个好感度会死么。
君修言无奈揉了揉眉心:“妹子,你还是给他吧,就当是送给为兄了。”
“兄长又偏心挚友了。”白妹子不情不愿掏出个小纸包,丢圆桌上:“呐,收好,这可是极品好茶,喝时候小心噎着。”
恩?那是……
君修言顺手舀过纸包手里展开,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喂!!君修言,你逗我?!”
石天轩不满看向先他一步舀走纸包红衣魔修,他这辈子绝对跟这个人命、格、相、克!!
然后他就被坐他对面这个红衣魔修眼睛里突然爆出精光闪瞎了。
“好、好、好,很好!”君修言右手拍石质圆桌,留下五个明显指印。
“——有朋自远方来,我之前竟然怠慢了。”
“兄长?”眼前兄长意气风发,看起来很高兴?
连他眼睛里那股闲适柔和与世无争冷漠模样也不见了。
白蔷发誓,她自从认识兄长开始,从来没见过自家兄长这样锋芒毕露样子。
“禽兽魔修?你傻了?”石天轩也拍了把桌子,有些肉痛看了一眼洒桌子上被红衣魔修一掌拍成渣渣‘极品茶叶’:“你这个表情不会是中邪了吧?我之前给你药你是不是没吃?”
他默默盯着自己拍桌子上指印,同君修言比较了一番,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开了视线。
“你点说说你都想到什么了?只有你一个人乐也太不厚道了。”
他完全想不到什么消息能让这个一向眼高于顶死气沉沉禽兽魔修这么开心。
“路金身份有两种可能。”君修言笑道:“其一,是人;其二,不是人。”
“呸!神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石天轩拍着大腿差点笑了个后空翻:“难道还有既是人又不是人东西吗?”
“路金是傀儡?”白蔷面色古怪从凳子上站起来,有点不确定说道:“像……银儿一样傀儡?”
“我倒希望是这样,”否则就不好玩了。君修言眯着眼睛,心情很好。
以白蔷之前低调又刁钻模样,除了自己这个知道剧情作者之外,她这个潜力股现阶段剧情里根本没人能看出来,单凭一个名字还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投鼠忌器。再加上林梦之前说那个明目张胆发放地图神秘人,君修言大胆断定,一定是有知道剧情人试图改变这个世界。
就像他改变了榔头成为白蔷白莲花兄长一样。
即使只是个这样猜测,就已经足够挑起君修言兴趣和斗志了。
这些游离于规则之外东西让他体内冒险因子前所未有活跃起来,与文中原著民斗哪有跟外来者斗来得有挑战性。
一定程度上,他还是承认自己足够变态。
把手里那张写着标准钢笔简体字纸张递给白蔷,君修言说道:“这张字条上东西,让我们去四象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