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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圣想来,是最近的日子太闲了些,逮着容兮在家,每每就提了上好的瑶池仙酿,跑到花世,找容兮喝酒。
于是这两仙,就坐在刹那芳华的小亭子里,慢慢寒暄慢慢喝酒,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偶尔还招呼我过去,给他们添点花生米。
剑术之试,本就是和一下刚入仙门的小女圭女圭打,所以,我并不需要像十一那般,定是要把一招清风引,练至九重境界。就像俞子夜说的,清风引,我若是练到三重,便也不怕拂了自家师傅的面子。
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容兮给了一捧竹简。上面写的大多都是些入门的剑术心法以及招式,大约是怕我看不明白,容兮便伸手指了指那开篇便有记载的清风引,对我说:
“我教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蓬莱的剑术都太过超凡,还是容兮本身就有一种人见人都觉得华美的气质,那一招清风引,容兮明明只用了一重的功力,却让我看得痴迷许久。
我曾听十一说过,容兮那把佩剑叫做若水。
上善若水。
若水,是一把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剑。约长三尺,却没有剑尖与剑刃。剑身篆刻着我看不懂的铭文与花样,而那些花样,我知道,是源自上古的仙咒。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容兮在我面前使用仙术。
只见容兮拂袖,翩然跃入这沉寂,隐约有着暗香的的夜色里。若水剑横,容兮白皙的指尖划过若水剑,久经锤炼的剑身。霎那之间,若水间,若水剑便散发出莹柔的光华。
夜色凄寂,我甚至能听到若水剑,在容兮手中所发出的阵阵嗡鸣。
于是,起了风。
卷起了月下,容兮如雪般的衣袖与白衫。
周围变的凉了起来,我鬓角的头发被风吹乱,只好眯起眼睛,看着容兮,滟滟仙姿,就连这轮月光,都似乎甘心变为陪衬。
清风引,顾名思义,便是以清风为引。将**之中那些无形存在的力,化作利刃,借由风之灵,与施剑者本身的剑之气相融。这种剑术,同蓬莱大多的剑术一样,都是些风雅的剑术。自我学剑开始,便发现蓬莱剑术一个早就总所周知的特点。蓬莱剑术虽然厉害,被天下仙门奉为上乘,却并不是肃杀喋血之剑。
无论是清风引,还是耀月斩,都是寂遥所说的君子之剑。
所谓君子之剑,即便是诛邪降魔,也不会以罔顾其性命为代价。蓬莱上的剑术,大多都在顷刻之间,让敌对之人毫无招架之力。但我觉得,也许这也是蓬莱剑术,最为可怕的地方。试想一下,一个人拿着剑,却并不急着给你一个痛快,而是让你深陷不知会如何的恐惧,竟然连一丝还手能力也无。
我不认为蓬莱山上所处的仙人都是君子,但我知道容兮是。
那把若水剑,劈材都觉得困难,更别说伤害旁者了。但是以容兮的能力,与他在剑术上让俞子夜都觉得有些望尘莫及出造诣,即使手中这把若水剑,没有伤人的剑刃,将整个妖界夷为平地,也并无可能。
还好容兮没有这个打算。毕竟我们妖精,在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对他们神界构不成威胁了。就连天帝老儿一直忌惮的魔界,也在上一任魔主魂魄散尽之后,隐世而居。虽有不少混迹于人间,却也过的不是那么的逍遥自在。天族上的大多数神仙,对他们也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有老大,难成大统。
更何况,许多年前的一战,魔族精锐英雄,大多都惨死在天门之外。魔族元气大伤,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个和天族作对的能力,倒是让九天之上的那些神仙,落得清闲。
我收了剑,蹭到亭子里,看到孙大圣一脸惬意地对容兮说道:
“果然你这才是个好地方啊,我上次寻沐汐仙子要了几株优昙花,到现在都还在花果山的山疙瘩里没长出来。”
容兮笑而不语。
孙大圣一双火眼金睛描向我这边:“哟,小丫头,几日不见倒变得勤奋起来了?”
“我以前很懒吗?”
“有点。”孙大圣点头:“懒的抽筋。”
“……”
孙大圣笑眯眯地对我说道:“不就是个剑试吗,你现在这两把刷子,怕个锤子啊怕?”
我托腮看容兮:“我才不怕,只是师父答应过我,如果我赢了,就让我去找小狐狸。”
“相好?”
“不,闺蜜。”
孙大圣眯起眼睛,特别享受地喝下一碗酒,回味半天才又对我道:“你家师父收的那些徒弟,可都是顶厉害的人物。俺老孙猜不出你能否青出于蓝,只要别灰头土脸地从御剑台上滚下来,都不算给你师父丢脸。”
“孙大圣你看不起我!”
“相信我,我只是在打击你而已!”
我闷哼一声趴到桌子上,捻起一个花生米就往外丢,丢了几个之后,才闷闷抬起头来:“重虚老头,一定是故意刁难我的。”
我转头看向容兮:“他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了,这才肯定是为了看我笑话。”
容兮阖目,算是默认。
落雪说,要是我觉得剑术之试有问题的话,可以去求他师爷爷,学她抱抱大腿,蹭他师爷爷一膝盖的鼻涕,这后门也算是走的不遗余力了。
我原本以为,笑落雪这么多年无惊无险,顺风顺水就是靠着她师爷爷的后门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上来了,心中多了些许慰藉。怎料,慕少白那个臭小子告诉我,别看落雪是个小女圭女圭,却早就是个散仙了。
散仙……
合着我同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散仙没大没小了这么多年!
于是我又抑郁了。周围的人怎么看,好像都比我有能耐。虽然陌小黛完全是靠她家主子成的仙,但她好歹也是个仙啊!哪像本姑娘现在被锁了妖气,仙术又不济,弄的人不人仙不仙的。好好的一个妖精,放着大把的坏事不做,来到这蓬莱尽看臭老头那张风韵不在的老脸了。
所谓临时抱佛脚,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蓬莱山上的海棠花都开了,姹紫嫣红一片春色。
而我,也终于如臭老头的愿,被推上了断头台,哦,不,是御剑台。
这一天,晴空万里,无一丝纤云。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海棠花蘸了露水的香气。
一大早我就被落雪从被子里面拖了起来,换上了一身,自我入蓬莱最为正经的一套衣服,据说那些刚入蓬莱的弟子都是这么一身小葱拌豆腐的衣服配色。
我平时并不这么照镜子,每每都是拿清水一抹脸就出门,回来时,再拿清水一抹脸就睡觉。我本身就不是个在乎容貌的妖精,再说,身边无论男的女的都是美人,我看他们就好了,没必要自己天天顶着的这张脸,还要时不时的对着镜子关心一下。
今天仔细一看,发现,这一身青白青白的衣裳,衬得我这张白菜脸,倒有几番可取。这双眼睛虽然不大,但是聚光。鼻子虽然不挺,但是也不塌,虽然脸上没什么颜色,但好歹也没有疤。
我得意地在镜子前转了转,想不到我一大把年纪了,看起来还是这么水女敕啊,不过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年纪嘛。
“落雪你看,我像不像十六岁的少女~”
“蘑菇,你已经二百五了。”
我捂住突然特别疼的胸口,哀怨道:“不要拆穿我……”
落雪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摆手道:“不对,不对,师爷爷说要看虚岁,所以蘑菇已经二百五十一岁了。”
噗!
这时俞子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框外面,我转头,可怜兮兮地对他说道:“俞子夜我求求你,快把你家小姑女乃女乃带走吧!再和她处在一块我非要心脉尽断而死啊!!!”
“二师兄~”见到俞子夜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落雪立马亢奋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跳到窗框上蹲着,跟个猴儿似的。扒着俞子夜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好了么?”
我一愣:“好了。”
“好了就走吧。”
那一瞬间,我深深有一种自己已经死翘翘的错觉,而俞子夜,就是那牵引魂魄的黑无常……
等出了院子,看到茶花树下,正和陌小黛掐的热乎的慕少白时,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感觉,因为,黑白无常到齐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蘑菇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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