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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兮停了下来,也不再说话,我揉着脑袋终于发现了这地方有些奇怪。密道的尽头,是一个房间。不知是因为这个类似于密室的房间里,光线本就微弱的缘故,还是这里奇怪的摆设,让本姑娘不自觉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个房间阴森至极,四周墙壁皆是被一片斑驳的暗红色锁晕染,我嗅着同其中那股子夹杂在腐霉味道里浅弱的腥臭,发现那是血的味道。而整个房间并没有过多的摆设,仅是在正中摆放着一把黄花梨木的太师椅,样式老旧。而太师椅上则摆放着一座灵位,诡异的是,一柄三尺长的桃木剑将那灵位竖直穿过,直直定在那把太师椅上。
而在那太师椅的正上方,则吊着一条极粗的黑铁链,早就生了锈。而这些黑铁链则捆绑着一具楠木棺材,看样子似乎还用金粉描了花样,极是稳当地挂在那里。要不是顺着容兮的视线,我还根本发现不了。
“这……”我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臂:“这房间的品位好生别致!”
容兮却道:“是锁魂阵。”
“锁魂阵?”我听得有些愣头愣脑:“什么是锁魂阵?”
“一种戾气极重的阵法。”容兮把我往他身后拉了一拉,示意我不要离那些东西太近。他抬头,再一次环顾四周,待目光扫向那些长满青苔的石壁时,却停留在那一方又一方样式奇怪的烛台上。
大概是青铜质地的,上面还余了一些没能点完的白色蜡烛,积满灰尘。
像一只扭曲的手掌,枯瘦,狰狞。细看之下,发现那些仿若枯骨的手掌上,还有朱砂篆刻的铭文。
容兮道:“一种锁住死者精魄,任其化作厉鬼,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这委实太过狠毒。
“难不成那女鬼和这锁魂阵有关?”
“你倒是变聪明了?”容易笑着过来刮我的鼻子。
我嘟嚷:“我本来就很聪明!”
容兮轻叹了气,继而道:“这里的阵法显然是锁魂阵中最为简陋的,想必是有人无意中盗走了这里用来镇魂的物件,才使得那女鬼有机会得以逃出阵来。”
容兮抬手一指那口棺材:“想必那女子的尸骨,应当便是在藏在这里了。”
我颇为不解:“那又是谁用这等狠毒的法子,把她困在这里?还有,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容兮极其轻挑地一笑,摆手颇为无奈地一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
容兮抬手,极为优雅地拂了拂衣袖,我见那口棺材动了动,刚想拽着容兮的袖子问他是不是诈尸的时候,却在震落几许灰尘之后,归于平静。我不解地看向容兮:“这是做什么?”
“无论那人设下这锁魂阵是何目的,如今既然被我二人撞见,也算得有些因缘。便帮她敛了尸骨,也好教她早入轮回。”
语罢,容兮便又挥了挥衣袖,转眼之间我们便出了那密室,来到我住的房间里。
“这就出来了?”我有些疑惑,伸了个懒腰,扑向那软绵绵的床垫,滚了几个圈之后,撑着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道。
容兮挑眉:“难不成你还想在那儿过夜?”
“讨厌!你才想在那儿过夜!你全家都想在那过夜@”
容兮笑了笑,我想这笑容在旁者看来一定是风华潋滟,风华绝代的。只可惜啊,本顾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年累月对着容兮那张艳煞了的神仙妖怪,累积起来可绕天阙三圈的皮相,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悸动了。
我想,这一切大概是因为我在见到他的第一日,心里的小鹿早就已经撞死了的缘故吧。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容兮:“容兮,若是你捉到了那个女鬼,会收了她吗?”
我望着那绣着春江水暖的轻纱帐自,歪头对容兮道:“说实话,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无论是因着什么原因,被人困在那样一个地方也确实挺可怜的。”
容兮索性也在我旁边坐下,我半躺着,仔细打量着这样的容兮。容兮半眯着眼睛,睫毛长长的,似是挡住一扇阳光,余下眼脸一片阴影。这张脸,逆着光,棱角分明,我发现这倒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去看容兮。即便看起来跟蒙了一层水雾似的,并不真切,但是……
我不自觉是伸手,对着空气,描画着容兮的轮廓。我知道,无论是万万年前的容兮,还是万万年后的容兮,他们都是一样的。
容兮发现我的小动作,索性也往那床沿上微微一倚,有些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拉过被子搭在身上,打算好好睡个回笼觉。见容兮那儿似乎也没什么动静,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笑得贼兮兮地看着他,我道:“我在想把你卖了?我会不会就发财了?”
容兮很认真地看我:“你觉得我很值钱?”
我也难得认真地想了想,便说道:“价高者得,天下有钱人那么多,更别说那些神仙妖怪了?要不是雷神不喜欢男人,我就直接把你卖给他了。他钱不够没关系,我打半价,不行的话,一折也成!”
容兮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敛去,我却笑得愈发奸诈。其实我的小算盘打的很好,容兮怎么也算得上一份大礼,不,是大礼中的大礼,俗话说,拿人家的手断。若是雷神真的收了容兮,我那五百年后的天劫也怎么得也得放放水,不然就忒不仗义了,是会被各种来自舆论的吐沫淹死的!
我越想越开心,竟然把脸掩在被窝里‘咯咯’笑出了声。等我笑够了,探出脑袋,却看到容兮那张近距离放大的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模样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我吓得一抖,却直接将脑袋撞在了窗板上,那个痛啊!当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蘑菇头,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道现下这幅模样究竟有多好笑,竟让让方才还有些怒色的容兮开怀地笑出了声。
哼!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典型!完全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妖痛苦之上的典型!
容兮笑得很是欢乐,比窗子外面相互**的莺歌笑得都要欢乐。他一面笑,一面过来揉我的脑袋。我被他摇得更为头晕,最后发型都被他摇散了。我透过垂到眼前的几缕头发,发挥我禽兽的本质,狠狠地瞪着他。估计是他觉得把我原本清爽干净的发型弄乱了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单手撑头,腾出另一支罪大恶极的手过来卸我头上绾发的簪子。
那簪子只是普通的白玉枝子,是我前几日路过太白他家门口,在他家门口那颗参天玉树上随手给顺的。然后觉得这树枝长的颇有艺术,便顺手哪来绾头发了。
簪子被拔了下来,头发自然而然就全部散下来了。较为柔顺地披到我的肩上,也顺道铺了一些在那蚕丝锦被之上。我气急,指着披头散发的自己道:“你看!我好不容易才将这落月髻给捣鼓出来的!你这一下就给我毁了!”
容兮却垫着自己的手臂躺在了枕头上,那支无恶不作的右手正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我那只玉树簪子。半响,容兮诚恳地对我道:“这簪子真丑。”
我感觉自己被他笑脸吟吟地捅了一刀,捧着一颗脆弱的蘑菇心被气的发抖。
末了,容兮又笑吟吟的说了句在我听来比较善良的话,容兮道:“改日我再给你寻个吧。”
“那我今日用什么?”
本想着容兮会随手将自己头上,用来绾发的青玉簪子给我。那簪子,样式虽然看着简单,但水头很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哪知,容兮却从衣襟里模出一条坠这流苏的白色锦绳,递予我。打了个哈欠便学我方才一般钻进被子,带着睡意懒洋洋地对我说道:“随便扎扎就好。”
“我不是随便的人!”
“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容兮承认:“我本来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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