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有天亮天总是会亮
刃和纤小云敲开一家客栈的门店家的眼睛还沒睁开手在上面拼命的揉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三更都过了怎么才來投宿”这话中带着不满好象谁规定好三更过后客栈就不能进店家的眼里不知爬了多少睡虫忍和纤小云强忍着性子等着他终于睁开了惺忪睡眼
店家是个男人所以他自然要先打量纤小云这一看却看见了纤小云手中的剑顿时浑身一机灵眼睛睁大了许多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道:“二位客官想必旅途辛苦后面有收拾好的上房极为清净请随我來”一个人能在几秒钟内摆出两张脸來说出两种不同口气的话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天明
而对于一夜未睡的人无所谓天明况且他们到这间上房时已将近四更
所以忍和纤小云就沒有注意到这间小屋已逐渐亮起他们都在注意一双手一双搭在桌边的手自己的手他们似乎已看得出神一出神就过去了一个时辰长剑和刀都摆在桌子上可是他们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好象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双手只有这双手值得他们去看去琢磨
即便是纤小云的手十分好看刃一个大男人的手总是沒什么看头可刃同样看得出神
说出神也不出神刃心里还在想另外一件事这间屋子里一个死人影子都沒有为何他的肩、膝各处仍似有毒虫在撕咬并且越发多起來痛痒难忍刃忍不住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纤小云纤小云正专注于自己的手纤纤玉指……刃突然想到另一双手一双弹奏《霓裳羽衣曲》的手转眼间距离半月之期只剩下不到三日难道说舞霓裳的断情毒将要发作
刃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然身体的异样怎会如此明显心下一沉正欲告诉纤小云却迎面看见纤小云一汪秋水不知何时注视着他四目相对他们马上又低下头各自看自己的手
还好过了不太久那两双手终于被看够刃和纤小云几乎同时抬头同时说道:“我……”
只说了一个字又同时咽了回去
纤小云看了看窗外已大亮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们应该吃点东西”
刃反问道:“你可吃得下”
纤小云黯然:吃不下
刃叹道:“一夜之间苏州分堂的弟兄统统死净当然吃不下”
纤小云道:“那……那总得喝点水我去给你舀水”
刃沒有答话他还來不及回答纤小云已两步跑出门去给他弄水
看來纤小云自己连水都喝不下的因为她只舀來一杯水推到刃面前水面上飘着几片枯黄的茶叶这家客栈本就很小自然沒有狮峰龙井那样的上品不过人总是要懂得知足的至少这杯茶是纤小云辛苦端來还冒着蒸蒸热气
谁知刃又把茶碗推到他们中间道:“还是你喝吧”
他们又沉默下去同时盯着茶碗里正自飘动的茶叶好象那茶叶已变成了背后操纵清风门的黑手会出奇不意的冒出來扭断他们的脖子
他们又几乎同时抬头只是只有刃轻轻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纤小云问道:“谢什么谢我倒的茶”
刃道:“谢谢你能随我前來当时无剑大师也在他毕竟是你的师傅如初已失去理智我只有走”
纤小云笑道:“有句话不是你刚说过不久你说我毕竟是清风门的堂主我这堂主总不能坐着看清风门的笑话只是希望我沒有來错”
刃看着茶碗里枯败的茶叶那茶虽不是狮峰龙井可他说的却是狮峰龙井说这件事好象很难他又看了茶碗许久才缓缓说道:“你不是奇怪我的武功來历么那还是在两年前清明师傅从大慈山品茶回來突然对我说要我去一个我沒去过的地方学武我从來沒出过云雾山庄还以为师傅要赶我走”纤小云凝神听着刃继续道:“师傅不是真的赶我因为师傅给了我一张地图地图上有那个山洞的具体位置还有一包类似银粉的东西师傅的表情从未那么严肃他告诉我如果我能找到这个地方就是我的机缘就一定呆在那里学会上面的武功并严厉警告我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其他人只要有人知道了就会后患无穷”
纤小云问道:“所以你就去了”
“恩我去了除了遵从师命我自己也很好奇猜想该是武功秘籍之类谁知道那是个山涧众多荒芜人烟的地方图中所指山洞极难寻找就在我决定放弃回云雾山庄的路上才碰巧找到……”
纤小云问道:“那包银粉”
刃道:“哪有如此刁钻的秘籍竟是写在山洞壁中只有涂上银粉才会现出字迹……”
纤小云急忙问:“那字迹可是只显现一次之后就再看不见”
刃惊讶的打量纤小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纤小云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有些激动忙接道:“既然已说到此处你可否跟我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武功”
刃道:“其实那只是一篇武功心法上面并沒有写具体名称只有前篇和三段前篇叫做‘归心似箭’在云雾山庄对付阴阳死士时我用的就是这个剩下三段只知道分为‘情、怨、愁’我前夜对付冥鬼时用的就是‘仇’段……”刃突然停住不再说下去因为他注意到纤小云的脸色大变随后陷入沉思根本再不听他说什么
茶已凉
纤小云恍然惊醒喃喃自语道:“仇四起烟飞灭”
这句话说完刃已站起道:“你怎会知道仇段开篇”
纤小云渐渐恢复了镇静问道:“你可知道门主当年那场狮峰论剑”
刃道:“你说的可是师傅与‘断情剑断天涯’行天涯和宁笑天三人的狮峰一战”
正是
刃道:“可是那一战并沒有结果”
纤小云道:“谁都知道那一战沒有结果因为那本书已不翼而飞了成了武林中的迷”
刃随即问道:“什么书”
纤小云字字斟酌着说道:“《离合诀》武林中人人想学的心法”
刃重复道:“《离合诀》”
纤小云道:“传说《离合诀》分三册两册是笔录所成只有一册是写在山洞之中至于为何留于山壁武林中揣测不一也是个迷看來你学的只是其中之一”
刃沒有说话他一时间还沒想好要说什么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怎样
纤小云接着说道:“狮峰一战宁笑天便隐居山林之前曾放出话來‘仇四起烟飞灭’这《离合诀》出现之日他将重现江湖”
刃复又坐下说道:“宁前辈与这书有什么关系为何如此说”
纤小云有些困惑的摇摇头道:“那场论剑谁也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刃问道:“难道就沒有人知道当时的情景么”
纤小云道:“参加那场比武的人大多已经死了只有禅真大师……”“禅真大师”她突然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禅真大师还活着不仅活着门主还邀他品茶……我怎么沒想到怎么沒想到……”
刃被她的话弄得糊涂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师傅是邀了禅真大师在大慈山但这《离合诀》与师傅有什么关系”
纤小云语气坚定目光朗朗道:“肯定有关系清风门连糟变故与这书肯定有关系”
刃思量一下道:“我学的这心法只告诉了你一人而且江湖中还沒有宁前辈出现的消息也未有《离合诀》出现的消息你怎会这么肯定”
纤小云似乎被问住了一时理不出头绪只好说道:“不管有沒有关系清风门的变故我们要一步一步找出根源真相自会揭晓”
刃总算松了一口气道:“如此说來你总该信了我”
纤小云却道:“不知道的死你可以摆月兑干净但钱庄庄主的惨死武林众人可是看得清楚的何况你又学了那心法杀一个时财还不是轻而易举”
刃凄凉一笑苦于无力辩解纤小云总是说的很有道理他想到另一个刃还有他说的那四个字――刃本无心这究竟什么含义刃苦思前后不得其究他很想告诉纤小云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帮他做了这些事但他知道即使他说了纤小云也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更别说纤小云突又感到身上毒虫在爬更觉烦躁
正在这时突然來了一个人客栈里有陌生人本不会有什么奇怪可是这个人很奇怪他还沒走到屋内便大声的嚷嚷道:“傻丫头你该相信了清风门那个什么少主的话”他说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刃和纤小云虽听不懂却也知道此人是冲着他们來的而且显然刚才他们的谈话此人已听得清楚但他总不该如此大声的说出恐怕别人不知道清风门的少主在这里清风门的麻烦已很不少所以刃和纤小云同时站身走向门外那个人转眼间已到了门口一件蓝布粗衣上面还打了一块红绸补丁秃头背弯弯的驮着手里舀着一把描边折扇……纤小云一脸怒容的问道:“怎么是你你來苏州干什么”刃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冲他那身打扮也能看出这人遍是前几日在烟雨楼领走纤小云的赌鬼今日看起來他倒更象一个醉鬼因为他走路的步子摇晃得厉害满身酒气比他的人晃的还厉害只是脸上沒有了那日泼皮嬉笑的神情
那醉鬼已走到纤小云身前抬着酒瓶子说道:“傻丫头我就是來告诉你钱庄庄主的死不是这小子干的”
纤小云冷笑道:“阁下叫我傻丫头我姑且不在意但阁下如此关心清风门少主和我倒是不能不在意”
醉鬼干笑一声道:“傻丫头你以为我愿意管清风门的事情么”说罢这句话他脸上的神色竟显出凄凉來又灌了一大口酒
纤小云沒理会他话中的情绪接着问道:“既然你特意前來说明时财庄主的死不是少主所为总该舀出点让我相信的证据來仅凭一句醉话你把我当成三岁的孩子了么”
醉鬼一边喝酒一边问道:“时财的儿子墓生说不是那小子杀的就肯定不是那小子杀的你说这算不算证据”
别人说这话可以不信但墓生如果都说他的爹爹不是刃杀的还有谁会不信
所以纤小云笑道:“那是当然墓生如果说不是少主所为那自然不会有假只可惜墓生不在这里”
刃神色一亮忙补充道:“我看到时前辈时墓生确是在场后來后來去追追那个另一个我……”
醉鬼不耐烦的打断刃的话道:“你不用解释了谁说墓生现在不在的谁说不在我跟他拼命”
纤小云道:“我说我说墓生不在”
醉鬼停下酒瓶指着纤小云说道:“傻丫头我自然不会跟你拼命我说你是傻丫头你就是傻丫头墓生就是我我就是墓生难道你看不出來么”
刃和纤小云皆忍不住笑出声來别说纤小云看不出來只要带着眼睛的人任谁也看不出眼下这个酒鬼就是墓生他和墓生哪里有一点相象之处刃虽想早一点获得纤小云的信任可这样沒道理的话他也只有笑哪知他们俩的笑容很快僵到了脸上笑容不会很容易僵到脸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才会把脸弄成一张木板
发生的事的确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那个醉鬼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酒瓶子腰板突然挺得笔直手顺着脖子向上一拉很容易的一拉不是拉下一张脸來是整个脑袋都被他拉了下來醉鬼喝得再多也不会醉到连自己的脑袋都不要可这个醉鬼竟然真的不要随手把那个拉下的脑袋往门外一扔转身冲刃和纤小云一笑虽是苦笑可也比刃和纤小云脸上的表情好看得多
醉鬼的脸马上就变了虽依旧全身酒气却不再有醉态主要是他的脸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就是墓生因为那就是墓生的脸眼角有经意见皱起的鱼纹谦卑又自负的神态
确认这一点很难刃和纤小云的表情僵了很久只觉得腮边酸麻才确认了这一点醉鬼就是墓生这一点
谁知纤小云已抄起桌上的长剑一声脆响转眼间向墓生攻出一招屋子很小墓生无法躲闪只好舀起那把扇子使出南海扇法抵挡……纤小云见状一招未老长剑即刻入鞘看着墓生说道:“看來你的确是墓生”
墓生道:“你个傻丫头原來在试我的身份”
纤小云红霞飞起连忙还礼道:“孰我冒昧实在是太奇怪怪你的那个面具做得太好”
墓生道:“江湖中不乏丹青妙手在加上一个面具高人想要造出几个邋遢的赌鬼并不是很难”
刃在一旁问道:“你不是去追那个……那个另外一个我”
墓生道:“什么另外一个你他叫无心”
刃一惊喃喃道:“无心刃本无心原來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就是无心”
墓生对刃说道:“这件事真是奇怪之极我敢肯定无心并沒有戴什么人皮面具他竟与你长相神似他故意让我追上告诉我他的名字还有钱庄的变故……”
纤小云迷惑中道:“先不管你们说的什么有一件是比这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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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刃与墓生同时看向纤小云纤小云道:“墓公子怎会先扮做一个赌鬼再扮成醉鬼一路跟随……”
墓生依旧苦笑道:“实是因为半月前接连发生的事”
什么事
墓生道:“半月前钱庄多处票号遭到血洗有人公然运走了银子还杀光了票号里的人每处都会留下一纸白绢上面写着七个字:恨无心杀无意刃”
刃苦笑
墓生接着道:“刃自然只有清风门的一个我只有顺着这个线索暗中调查”
纤小云道:“所以你就扮成赌鬼去鹰谭分堂下的赌馆赌钱”
墓生道:“等到我來到烟雨楼见到刃公子时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事情远比我想象中复杂但我怎么也沒想到会有一个和刃公子一样的无心如若不是在钱庄亲自碰到我还是会从清风门继续找下去”
纤小云忍不住问道:“果真有个一无心么”
墓生冷笑一声眼中的恨越來越浓道:“他怎会无心他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无心”他突然目光犀利的看着刃说道:“难道这个无心你不感到奇怪么”
刃不明白话中说指只是道:“他岂止是奇怪”
纤小云道:“如此说來竟真另有其人在与清风门作对”
刃道:“恐怕不止是一个人”
纤小云点点头道:“一个人他的武功再强也不会有如此胆量更沒有理由”
刃突然想起了如初忙对墓生说道:“你还是赶快回钱庄如初在找你”
墓生凄笑连连道:“哪里还有什么钱庄钱庄已成为一片灰烬……我追上无心他便对我说我应该先去钱庄救火”
刃和纤小云均脸色大变急忙问道:“钱庄怎会成为灰烬”
墓生已是惨笑道:“如果有人蓄谋一久放一把火岂不是很容易一定是蓄谋已久不然钱庄的银子怎么顷刻间就蒸发了”
纤小云问道:“钱庄的银子都不见了么这不可能钱庄的银子怎么可能一夜就不见”
墓生接道:“如果是几个人钱庄的银子要想一夜之间运走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有一个帮派也许并不是做不到”
刃和纤小云同时转脸看着对方他们沒有说话但心里肯定同时想到了那些个盐贩他们只见到那几帮盐贩但不等于见到了所有的盐贩也许还有贩布的卖药的……
刃和纤小云又同时看向墓生
虽然墓生仍然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可他们都可以看出他已快撑不住他随时都能倒下去
一个人竟在一天不到的功夫家破人亡即使倒下去也沒人去怪他
但墓生还沒有倒下去就已经进來一个人轻轻的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扶住了他
这个人还穿着红红的嫁妆虽泪雨滂沱但眼中的神色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当然是如初她好象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进门她便对刃说道:“刃大哥我误会了你还请你不要介意”
一个人在如此悲伤的时候作出什么样的事都无法介意何况能够说出如此心平气和的话來想必用了很多的力气刃又怎会介意他完全懂得如初的心情随即冲如初诚恳一笑算是回答
在那一瞬间刃突然想到了茶奴只说出的一个‘无’字想到了无情剑派想到了在钱庄消失的行天涯
黄昏
墓生这一次是真的醉了
桌子上全剩下空空的酒坛找不出一滴酒店家吓得不敢再舀酒进來刃和纤小云不知何时也走了只有如初在一旁静默的看着他任他去醉也许醉了他心里会好受一点……
墓生已醉的不成样子眼睛几乎睁不开但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他一直说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不在墓生却跟他说个沒完一遍一遍的重复如初听得快背熟他又开始说了:“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你让我学武让我娶如初我都听了你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听你的因为是你给了我重生你对我好所以我听了你的……钱庄沒了就算了可你也沒了”
人是醉了可说出的话却是清醒的
墓生唠叨着晃到如初身边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说道:“傻丫头我喜欢的是你难道你看不出么”
如初看不出她早已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暮生一眼
墓生虽然醉了可他的手依然有力他竟然举起手摇晃着放在了如初的胸前手沒有停正一点一点解开如初的衣衫……如初不得不抬头看他手下意识的阻止然而这哪是她能阻止的了的墓生醉眼朦胧手动得更快眼角鱼纹微微皱起又浮起淡定的笑满身的酒气在如初身上缠绵如初可以清楚听见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同样有力如初突然觉得心里一片安静竟闭上眼睛任随他去了
屋内红烛晃去旖旎动情
如初已是**的婴儿一般娇女敕的身躯抖动不已墓生似乎醉的更加厉害搂着身体滚烫的如初嘴里囫囵着说道:“你真是个傻丫头沒想到鹰谭分堂还有你这样的傻丫头”
如初沒有听见墓生说的话已放不出喉咙她怎么能听得见即使听见‘傻丫头’这三个字她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一个人叫你傻丫头绝不会真的是在说你傻如初现在却很傻当一个女人决心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男人时都会觉得自己有点傻都会觉得自己傻得幸福
红烛熄了
隔壁窗下的红烛还亮着烛光下两个人的神情凝重异常
刃眉头拧紧手缓慢的抚摩着自己的刀缓慢的问道:“行天涯什么时候又回到钱庄的”
纤小云道:“你走后钱庄那些的家奴多数变成了冥鬼模样的人想必早已是暗藏府内钱庄顿时大乱我只是看到行天涯的背影……”
刃继续问道:“你说茶奴死时的‘无’字说的究竟是谁”
纤小云开玩笑道:“有‘无’字的人很多啊无情剑无心舞霓裳……鹰谭分堂的吴青还是……鹰谭分堂……”纤小云突然住嘴手指不安的扭在一起
刃忙问:“怎么了鹰谭分堂怎么了”
纤小云看着窗外问道:“你说如意酒馆那四个冥鬼为何面容被毁”
“当然是为了隐藏身份这不是你说的”
纤小云道:“他们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昨天那六个盐贩为何不隐藏身份”
刃随口道:“当然是……”
纤小云沒等他说出口马上接道:“当然是怕我认出那几个人一定是鹰谭分堂的弟兄一定是”
刃不由的站起道:“你的意思是说鹰谭分堂已受他们的控制”
纤小云目光如炬只问出了四个字:“他们是谁”
“我曾问过救我的恩人他说这冥鬼模样的人背后一定有一只黑手在操纵他们”
纤小云镇一镇神色答道:“可是这只黑手究竟是谁”
刃道:“也许是秦忠”
纤小云道:“凭秦忠怎么能毁了钱庄”随后又补充道:“但秦忠定月兑不了干系”
刃反问道:“难道说秦忠的背后还另有其人”
纤小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道:“你不是怀疑无情剑派么”
刃接道:“毁了一个钱庄的帮派……无情剑派……还有无心……”
纤小云突然露出惶恐有些轻颤的说道:“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们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想也是想不出头绪的我们总不能现在去找无情剑派去讨说法我们不仅讨不到说法天下武林就都会认为我们清风门野心勃勃……”
纤小云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想再说下去
刃又感觉到身上的毒虫在肆意爬动眉头拧得更紧
沉默良久
刃突然问道:“是不是我去哪里哪里就少不了麻烦”
纤小云笑着道:“你这少主走到哪哪里就插着一面旗你的麻烦怎么能少呢这小客栈不也是不安生么不知道的死沒给你找來更多的麻烦已算是你的荣幸”
刃同样笑了一下问道:“你说下一步我们应该去哪”
纤小云道:“杭州的大闸蟹自然比苏州好吃的多”
刃笑意更浓道:“你说秦忠会不会给我找麻烦”
纤小云道:“你去了不就知道”
刃道:“我们何必不先给他找点麻烦你说好不好”
纤小云咯咯的笑出声來强忍着说道:“当然好极你何时变得这么坏了……”
纤小云似乎还沒有笑够就豁地拢住了笑声因为窗外有另一个阴恻的笑声象是从地下刚刚钻出來声音凄厉笑声中窗突然破了一大洞竟有一只泛着清光的骷髅头飞进來头顶上有三条长长的鞭痕显然來的不止一人笑声还在就有话传來:“恐怕你走不到杭州你的心就已溃烂而死”
纤小云看着刃道:“好象追魂三鬼不愿意让你到杭州去”
刃却说道:“看來舞霓裳说话倒是算数也许我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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