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伞女刺她一剑,少说也有几枚红灵珠化作了无形。她能感觉到她眉间红莲印记正在发热。
即墨雄哪里是伞女的对手。伞女身形娇小若三岁儿童,心思玲珑如千年老妖。她挥动着手中的伞,伞沿的那些雨水便如同冰柱子一般朝着即墨雄刺来。
“原来如此!”天乐喃喃自语着。
“天乐,你怎么样?”洛中庭仍是担心着天乐,他身穿蓑衣扶着天乐,天乐摇头笑,“我没事了。你知道么,那些灵珠,便是那三万妖魂凝聚而成。那妖精冢,应就是那神木空间了。空间系统内兑换的一切,都是妖精用自己的最后一缕魂魄凝聚而成。所以……”天乐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一切,都是妖精为了成全她,为了助她而甘愿牺牲。牺牲自己的最后一缕魂魄,将自己炼成了器物。只为了能够应对天劫,守护妖界。
多少事,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
然而,她刚才那句“原来如此”,所道之事,却并不止是妖精的魂魄化作器物。还有自己的冰凌剑、司徒凌的冰封术以及伞女刚才所使的冰柱之招,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师父的心机,果然非一般的深沉。兴许,他与中庭在岛上的那些年,他也没少离开无心岛。也或许,他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之间,会有别的传递信息的办法。比如这个时代的信鸽,比如说这个时代最为有名的兽宠……
想明白这些,天乐唇角的扬起了笑意,笑不达眼底。她看向空中自己的爹爹与那伞女正在交战着。
伞女三岁孩童的身形,在空中飞快地翻动着。她手中的红伞,将她的脸印得通红。伞沿不停地飞出冰柱子。即墨雄不停地闪躲着,完全无法近到伞女的身前。
天乐继续在脑海里搜索着那属于即墨子雅的记忆,关于伞女的记忆。据闻,三百年前,晋明清、伞女等人隐退了江湖。
那个时候,江湖之上的人是如此形容伞女的:伞女,五十有七,身形瘦小若七八岁的孩童,擅用一柄红伞,心狠手辣,一度斩杀了五名玄经之境的高手,叱咤江湖。从此,玄经以上的高手绝迹。
那是关于三百年前的传说了。
天乐苦笑。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呢?自己哪里会想到伞女的身形经过了三百年以后,竟然缩至了三岁孩童大小。
若非有灵珠相助,自动修复,这一匕首刺透胸膛,这会儿,自己只怕是已经凉了。
从来,她薛天乐都是一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人。岂会容许刺她一剑之人安好?
想到此,她身形一闪,闪离了洛中庭的怀抱,飞向空中。一把飞针洒下。专挑人体最痛的地方下针。身为现代的全科医生,如果连如何让对方痛苦都拿捏不准的话,她简直没有脸面在这个时代自称神医。
十五支飞针洒出去。
有九支被伞女的伞成功击了出去。另外三支没有扎中痛处。
天乐勾唇立在伞女的对面,双手抱肩,一副看戏的神情。够了,有三支针扎中人体最痛的痛处,已经足以让一个人痛不欲生了。
伞女瞪大眼珠子看向天乐。
看到天乐的眉间,不停地有妖精跳出去,有的飞向了空中,有的滚到了地面。她的眼睛瞪得越大了。
伞女的腋下,手背上,脚luo处分别中了一支飞针。这三支飞针,是最为痛的。另有三支,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此刻,她痛得小脸揪成了一团。她的那张白晳如玉的脸,让天乐恍神。她挑挑眉头,看向伞女,语带调侃:“小真真,您老活了三百多年了,竟然还有如此光滑如玉的一张脸,真让天乐好生羡慕啊!”
看伞女正要拔下手背上的飞针。天乐赶紧道:“老人家,这根针您最好不要乱动了。要是动得气血逆流一命呜呼,可就真真是晚辈的不是了!”
伞女痛得疵牙咧嘴。却不敢拔上三处飞针。对于天乐的言语,她将信将疑。不管怎样,她绝不能拿自己的命来开这个玩笑。
天乐乐得咯咯直笑。
见天乐没事,洛中庭与众高手皆松了一口气。
即墨雄骑在六头鸟的背上,飞到了天乐的身侧。看向伞女身上五六处飞针的位置。皆不是要害。又见伞女一副痛得无法忍受的样子,他不由地挑了挑眉头,怀疑伞女痛得疵牙咧嘴之相是装出来的,遂提醒道:“子雅,莫要上了这老妖婆的当了,这飞针皆没有扎中要害。她怎么会痛得如此难受?不如让爹爹一剑要了她的性命
天乐却是扬了扬手阻止了即墨雄的动作,不急不慢道:“这手背之上,神经分布众多,便是华佗老人家的麻沸散也无法起到完全麻痹的作用。手背上的神经,若用医用小剪子一剪一剪地剪,若用小针一针一针地挑,不出一柱香的工夫,便能让人活活痛死。腋下,那就更不能随便乱动了。一动吧,要是伤着了淋巴系统,过不多时,脖颈处长满淋巴结,那样子,真是壮观极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伞女。见她悄悄抽回了正要拔腑下飞针的手。一脸痛苦担忧又纠结无奈的神色。
丫丫的,吓死你。天乐觉得十分解气。又见无数妖精从她的眉间跳出。她高呼一声:“把伞女带走,赶往人妖结界处!”
于是,无情与离歌兄弟首当其冲地冲了上来,擒住了伞女,封住了她的七经八脉,将她拖走。
伞女十分震惊地看着天乐。她好歹是玄脉之境的高手,为何她竟然连运气的力气都没有?小小的三枚绣花针,如何会有这等威力?
天乐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在你死的时候,会让你明白的。去吧!”
众高手共乘飞行兽宠前往人妖结界处。
薛琴为了方便,化身为龙,让即墨雄、即墨子风、慕容文澈三人骑于她的背上。腾出两只六头鸟幻兽供其他家族的高手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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