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王仁义的鼻子,那人一脸气愤的指责道:“别以为我真的怕你,要不是看在你和华小大夫的关系上,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听他这么说,王仁义脸上立刻露出一副阴沉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开口骂道:“呸,谁要你搭理,多管闲事的东西。老子今日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你能怎么样,有本事叫巡街捕快过来呀。”
面对王仁义的厚脸皮,那人露出一脸气恼的表情,好半天才开口说道:“现在人命关天,你不知救人,反而还冤枉好心人,真是不识好歹。”
见他一副气恼的样子,王仁义立刻冷哼了一声,面带不屑的说道:“都跟你说了,去哪家医馆求诊,这是我的事儿,你最好少管闲事。别的大夫我不放心,就非要等素问来看不行。我就这么着了,你管得着吗?”
一脸气急的瞪着王仁义,那人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能这样,现在还固执己见。眼下救人要紧,你应该先送这位娘子去别的医馆看看,要不然华小大夫回来也无计可施。”
听了他这番话,王仁义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绝对没有反悔的道理。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坚守在安和堂门口,就算小红因此丧命,也在所不惜。反正没能保住儿子,她死也是应得的报应。
见王仁义无动于衷,那人马上抬头对附近围观的人群说道:“诸位相亲,我们虽然与这位娘子素不相识,但却不能见死不救。实在是不行。我们就只能去请巡街捕快来主持公道了。”
话音未落,围观人群中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他们都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送人就医,而不是在这里苦等素问回来。病情不等人。说不定还没等素问上香回来,病人就一命呜呼了。
在一片附和之声中,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一脸坚定的说道:“如果大家伙儿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去请巡街捕快过来。”
见有人主动请缨,那劝说之人立刻开口称赞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这位兄弟了。我们就在这里守着,还请你能快点请巡街捕快过来,实在是病情不等人。这位娘子出了这么多血,再不救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答应了一声,年轻人便转身往另外一条街上行去。他一路小跑着,生怕速度慢了会拖延救治时间。
见到年轻人要去请巡街捕快,王仁义再也没办法装淡定。立刻站起身来。一脸怒意的呵斥道:“站住。谁让你去找的。都说了,这里的事儿跟你们无关,少管闲事。我带来的病人。我心里还能没数。别看她流了不少血,情况其实根本没多严重。”
听他这么说。那人马上冷笑道:“呦,终于坐不住了。你说没事就没事,你以为你是大夫。要是真没事,你送她来安和堂干什么?”
刚刚听了王仁义的说辞,围观人群还有些意动。他们毕竟不了解情况,以为可能真的是他们大惊小怪了。不过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围观众人的想法立刻就变了。都送来求医了,病情怎么可能轻的了。
见到众人神情的变化,那人心中暗乐,立刻再接再厉说道:“知道你相信华小大夫的医术,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眼前只能先求助于别的医馆。”
话音未落,围观人群就有人开口劝说道:“这位娘子的病情的确严重,看样子还是个身怀有孕的,现在身上出了这么多血,还是先送到别的医馆救治一下吧。等华小大夫回来,再送过来也不算迟。”
听见众人的议论,王仁义被气得脸色发青。若非场合不适合,他肯定会将这些人轰走,省的妨碍他给安和堂找麻烦。
看见王仁义面色发青,那人心中暗暗得意,嘴里马上接着说道:“我们研制与此,到底要不要送这位怀孕的娘子就医,都在你一念之间。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一味的固执己见,我们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怒视着说话之人的面容,王仁义恶狠狠的质问道:“不会坐视不理,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女人,没我的同意,你们休想把她送到别的医馆去。”
听他这么说,那人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语带惊讶的反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她都快死了,还不准我们送她到别的医馆求医。在你眼里,难道她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还是说,你这么做明明就是故意的。”
被人当面如此质问,王仁义一时间哑口无言。他确实是故意的,但这种实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别看王仁义能毫无羞耻的做出这些事儿来,心里却还是知道这么做不厚道的。他敢做这些事,前提条件也是别人不知情。若是在众人都知晓的情况下,他当然会有所顾忌,就算是做了,嘴里也不会承认的。
见到他无言以对,那人马上一脸凛然正气的指责道:“不管这位娘子是不是你的人,现在都必须送到医馆去。若是这位娘子有个好歹,难道你以为你能逍遥法外?”
恰在此时,刚才出去寻找巡街捕快的年轻人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跟来了两位县衙的捕快。他们紧随年轻人小跑着往这边赶,显见是担心安和堂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他们在这一片巡视,没少被叮嘱照看安和堂。
见到巡街捕快来了,围观人群立刻有了主心骨。有捕快在,他们的胆量壮了不少,纷纷开始出言指责王仁义。
看见巡街捕快,王仁义腿脚就有些发软。他一向没跟官府打过交道,加上这回的确是做了亏心事,心里难免觉得有些发虚。若非有最后一丝理智在,他说不定在看见捕快的第一时间,就掉头跑人了。
将两位巡街捕快招呼过来,那劝说之人便伸手指着台阶上的小红,一脸担忧的说道:“两位差爷,这位娘子身怀有孕,现在又出了这么多血。您两位看来,我们是不是该送这位娘子去医馆求医?”
听他这么说,两位巡街捕快立刻异口同声回答道:“那是当然。这位娘子病情危重,早就该送到医馆求医去了。”
听见两位捕快的话,那人立刻朝王仁义投去一个嘲弄的眼神,语带鄙夷的说道:“听见没有,两位差爷也觉得该送去医馆求医。现在我倒要问问,你如今还觉得我们多管闲事,还是要跟先前一样对我们置之不理?”
听了这个问题,王仁义急的汗都下来了。民不与官斗,他可不敢出言反对两名巡街捕快的观点。
看见他额角冒汗,那人岂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马上一脸严肃的追问道:“说,你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不回答,我可就认为你心里还在怪我们多管闲事,说不定还暗中诅咒我们倒霉。”
闻听此言,王仁义立刻就诚惶诚恐的开口解释道:“没有,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大家伙儿都是好心,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别的心思。”
听他这么说,那人马上恍然道:“这么说,你是答应送这位娘子去别的医馆求医了?你要是早答应不就没事了,我们又何必请两位差爷过来?你看现在,两位差爷都被我们惊动了,不知道这回要耽误多少事儿。”
王仁义听了,心中叫苦不迭。他刚才虽然开口回答,却没透露出半点答应的意思,如今却又不好出言纠正。
见到他一脸纠结的模样,那人马上转头对身边的围观人群说道:“事态紧急,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请诸位相亲搭把手,我们好将这位娘子抬到马车上。救人乃是积功德的一件事,相信诸位应该没有不愿意的吧?”
听他这么说,围观人群立刻响起一片允诺之声,就连那两名捕快都满口答应下来。这个时代的人都迷信的很,涉及到功德这种事都采取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就这样,在王仁义便秘的表情中,众人一起帮忙将小红抬上了马车。他们还有人主动请缨,担负起监督的责任。王仁义的人品,大家伙儿实在是信不过,不得已才想出找人进行监督的办法。
面对围观人群的多管闲事,王仁义心中虽然有一万个不乐意,最终却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能让他这么顾忌,还多亏了那两名巡街捕快的存在。
将小红送上马车后,那劝说之人马上对围观人群说道:“众所周知,云州城里就属华小大夫和贺大夫医术最高。现在华小大夫去了云岚寺,我们不如就把这位娘子送到贺大夫那里去吧,相信定能保这位娘子平安。”
听见这番话,围观人群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在他们看来,云州城里医术最高的确实是素问和贺大夫。素问这时候有事外出,把小红送到贺大夫那里求医,正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选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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