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一种脾气叫做不放弃。♀
"林晚,快告诉他们我是谁?"那人抬头喊道,语中略带着愤怒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惊慌。
林晚一看,这不是隔壁的水叔吗?
难道他是刺客?但刺客不应该是公子苏夜的那个下属琥珀吗?
于是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领头的紫衣男子。
"公子,他有武功,并且是用剑之人!"一个护卫捏住水叔的手一下翻开手中,果然,在他大拇指内侧和食指外侧都有用剑人常有的厚茧。
林晚默默看着那个摊开的手掌,掌根处一道不易察觉的长细伤口落于眼底,她心中顿时惊涛骇浪。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水叔面容,就像往常那样憨实木纳,但她知道显然这个人不是水叔,因为他手掌根处那又细又长的刀口,只有她的扳指弹刀才能划出这样的效果,几天伤口都无法愈合。
但这个人现在这样看着,无论是面容还是音调,又或是微驼的背部都是那么的——
简直和以前的水叔一模一样。
不,要不是那到刀口她一定也以为这人就是她多年的邻居水叔。
"大哥们,他是我们林家坳的村民水叔,在这里住好多年了。"
林晚说到。
水叔殷切地看着紫衣的领头人,焦急地说道,"是啊,我住在这里好几年了,我是会用剑,但这并不能说明我是坏人吧!"
他说的十分诚恳,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抓刺客的事情,以为自己被当作坏人抓了起来。
说的话滴水不漏。
紫衣男子连年看了看水叔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转头问林晚,"他平常都干什么?"
"和我们一样,打猎进城卖猎物,前些天还给了我家一篮子鸡蛋呢。"林晚也一副急于证明他身份的样子。
没想到连年招招手,叫来了林虎,林虎本来有些害怕的,慢吞吞走过来,显然手上依旧紧紧拉着苏夜。
林晚心里高声叫嚣着他能一个人走过来,那样她肯定立即让这两人显出原型。
但显然傻林虎依旧牢牢地被暗中控制在他的手下。
连年笑着问林虎,"这个人你熟不熟悉?"
林虎点点头,"他是水叔。"
看了看又补充到,"他送鸡蛋我们吃。"他这个时候还能记得吃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连年想了想,叫出一个护卫仔细看看水叔,这个护卫是刚刚主和刺客过招时紧跟着那个受伤护卫身后的。
他仔细看了下他的上半部说到,"公子,应该不是他,那人眼尾似乎有一颗小痣,而且眼神也更凶狠有神些。"
连年点点头,终于挥手下令放开了水叔。
他带着众多护卫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又停了下来,看了看林晚的左臂,轻轻说道,"左臂怎么了?"
林晚这才想起自己月兑臼的左边手臂一直没有任何动弹,刚刚说话的时候拂头发,拉衣角都是用的右手,连忙说到,"昨天不小心摔了。"
连年忽然说到,"你头发上的花儿真好看!"
林晚一愣,头上的花儿?她头上从来不插花儿的啊,难道又是林虎调皮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她头上偷偷插花儿了啊,再说现在寒冬猎猎的,哪儿有鲜花插啊。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左臂咯噔一痛,原来他这是分散她的注意力突然帮她把月兑臼的手臂接上去。
"好了!"他清颜浅笑着说到。♀
林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到,"谢谢你!"
他们这才匆匆离开。
林晚一边活动着刚接好的左臂一边听水叔说话。
他十分感激地对她说到,"这次谢谢你们了啊,否则真是要被冤死了。"
林晚看着他离开着的背影心绪万千。
这一瞬间她脑中想了好几道弯,她坚信主受刺的事情就是这个"水叔"干的,他就是公子苏夜的下属琥珀。
世间真的有如此奇妙的易容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过她现在想的是他为什么要装扮成水叔呢。
很快她就想通了,有一个邻居过来找她说话,说到连家的人马把整座山下山的路口都把守了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山去,而山上多了许多连家护卫在拉网式搜查。
看来没有找到刺客他们都将被困在山上。
这就是白衣少年苏夜要住在她家冒充她家人,而琥珀易容成水叔的原因,因为他们出不去,面对连家护卫强力搜捕肯定无法逃月兑,只有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显然前一次过来送鸡蛋的水叔已经是琥珀了,不过是那她来测试而已。
怪不得她会觉得有些怪异呢,怎么一向寡淡的水叔会主动送鸡蛋给他们。
林晚现在最揪心的就是如果连家搜不到刺客,最后不了了之地撤回四方城,那苏夜和琥珀就安全了,而她的作用也用完了,是不是也就应该被灭口了!
晚饭的时候林晚依旧吃的是青菜粥,白衣公子苏夜和小混球儿林虎坐在小矮桌上吃着青菜杆子炒肉丝,里面加了一点她自制的酸辣椒丝,更加可口下饭。
看着他们两人吃得香甜,林晚借着去菜园摘菜向屋边走去,看着像是随意散步的样子走向了高坡的地方。
因为林虎就在身边,苏夜根本不担心林晚逃走,他只要牢牢看着林虎她就难逃她的掌心,偏偏林虎还傻乎乎地一直粘着他。真不知道他一副清高自持的样子林虎喜欢他什么。
难道生了副好皮相连在小孩子那里都吃香吗?
林晚一边月复诽着一边慢慢走近高坡,装着坐下发呆的样子悄悄从草丛里模出那个木筏,一下割断绳子,然后将木筏推了下去,然后又将这一头绑在树上断掉的绳子露在外面,这才离开。
回到家中他们晚饭还没吃完,林晚将给闪电的刷锅肉汤和着剩下的一点青菜粥倒进它的食槽里,拿着食槽引着闪电到后面的小柴房吃去。
走到灶房的木架边,那里吊着好几块猪肉,她捏了捏了这几块,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今天水叔受了惊吓不如送块猪肉给他。"
林虎抬眼看了看,尽管有些不舍但还是说到,"好吧,他送的鸡蛋也挺好吃的,不过只准送那一块。"说着指着边上最小的那块。
林晚见苏夜并腔,自始自终并话便拎起猪肉走了出去。
水叔家因为只有孤身一身,居住的是一个整体的木屋,床和灶房分屋中对角而立,这是林晚第三次或是第四次进他家门了,尽管他的屋子是最靠近林晚家的,彼此就隔着一片小桃林,但林家坳的村民似乎并不流行串门。
林晚被让进家门,她看着水叔向以往一样坐在门口的木门槛上削着竹箭,微微弓着的后背和吹拂着竹屑的样子真的和真正的水叔一模一样。
她说了几句闲话,放下肉,这就要走了,走时像是无意地说到,"水叔,你一直不是挺关心喜荣家父女的吗,听说喜荣老爹下午把脚摔了,你还不赶紧看看去。"
水叔一愣随即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真的,那我现在就去看看。"
说着就带上门跟着林晚一起出门,直接向那边最靠近山坳北边的木屋走去。
林晚看着他急冲冲的身影再次确定他就是假水叔,因为水叔根本不会关心喜荣父女两人。
她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急忙跑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面容上呈现一片慌乱急切的神情,猛地推开门冲到灶房对着刚吃完饭的两人惊慌说到,"不好了,不好了,水叔被连家那群护卫抓走了。"
她话音刚落,苏夜放下饭碗就起身向外走去,林虎傻愣着看了两人一眼赶忙舞动筷子要扒光碗里的饭菜。
林晚走向灶门口,看着白衣少年苏夜已经走出了大门,尽管脚下并无慌乱,但从他飘飞的白色衣摆还是看得出他的急切。
林晚凝神看了一会儿转身一下堵住已经扒完饭菜就要跑出的林虎。
"过来!"她低声喝道,拉着他就进到灶房里面那一间小柴房,柴就堆在中间,外面一小处地方是洗澡的地方,隔着柴堆后面还有一个小角落,大黄狗闪电象死了一样瘫倒在旁边的食槽边上。
"闪电怎么了?"林虎吃惊地问到。
"它没死!"林晚说到,直接挪开食槽,拂开下面散落的一层松针,露出一块木板来,她掀开木板露出下面的一个不到两米的地洞来。
她夹着林虎的小胖身板不由分说地就往那里塞。
林虎瞪着惊奇的小眼睛,身子已经落进了洞里,但跌下来并不痛,一模下面全是软乎乎的松针。
紧接着闪电被放了下来,接着林晚也下来了,她的身高刚刚齐洞顶,从里面伸手盖上木板子,从缝隙处一拉一根草绳,似乎一小捆柴散落在木板上面了。
洞里立即黑乎乎的。
林晚一坐下来就搂着林虎靠在自己身上,"乖,别出声。"
林虎挪着小胖身子凑到姐姐耳边哈着气说到,"姐,咱们在这里干什么?"
"躲迷藏!"林晚模模他的小脑袋也哈着气息说话。
她现在绝不能告诉林虎他所谓的哥哥和隔壁的水叔都是坏人,只要林虎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就是安全的。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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