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的冬季一般,身患重病,却无钱医治,那时,他就遭遇到了眼前这个男人。
对方并没有表明身份,只说有办法为母亲治病,年幼的他唯独母亲一人可以依赖,在当时还是少年人的面前发下毒誓,愿意一生为其效命,从而保住母亲的生命。
对方却说暂时不用做任何事情。
从那以后过了四年,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母亲的消息,终于在第五年的时候,得以在璃国边境见过这人的,当时的他甚至没有担心会认错人,立刻就上前追问母亲的下落。
然而和他同行的随从,却将他拦在后方,只命人传来一句话说,他的母亲在秀林国的某个地方正好好地生活着。
从此后,又是三年毫无音讯,就当他以为那个毒誓,甚至连母亲的存在也不会有的时候,对方竟然又戴着狼牙面具出现了。
那是一面极为奢华,有月光般银色的面具,也是从加入莫公馆的那天起,他才得知那面具代表着什么。
项株的心中牵起诸多往事,脸上的表情带着坚持,母亲是死是活,他一定要确认一下。
“恳求主子让属下见娘亲一面!”项株垂着头,再一次认真地请求着。
“为什么会想见她?”
“项公子,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三年前你曾经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只需要知道她平安的消息就好,怎么现在反倒想要见面?”
林褚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十年前埋下的棋子,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就像父皇说的那样,莫家的覆灭不是因为它姓莫,只是恰巧到了需要有牺牲的时候。
项株的表情一愣,继而带着苦苦的笑容,诚实答道:“项株今年二十有七,初遇主子时,主子不过才七八岁光景,而项株却已经是大人,主子高高在上,拥有属下从不会拥有的东西,却好似不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属下一度非常敬佩主子,认为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就是这世上掌握一切的人,不会遭受背叛,也不会感觉到命运的不公。但是,最近,属下不知为何心底有了轻轻的转变,只希望能够陪伴在母亲身边,因为那样,或许……”
他没将心中的话说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目光,像是在反思和思考着什么。
“如果你真的希望如此的话,那么就先按照我说的做,退出莫公馆林褚云的声音变得很冷,以命令的口吻强势说道。
“这……”
“怎么,是舍不得?还是觉得不值得互换?”
项株连忙磕头,目光在暗中动了动,掩饰着心中真实的想法,“属下绝无此意!三年前,属下无意去京城为项家庄办事,碰巧遇到帝师的徒弟莫倾城,本是想加入帝师聂凤的门下,后来却被莫倾城封为主事之一。属下曾经想过,也许这个身份能帮助到主子什么,但是现在的主子并不是十年前的少年,而属下也不是十年前茫然无措的楞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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