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伸到了巫姮的面前,将她拉起,在那一刻,巫姮再出忍不住投到了少年巫乞的怀里。
“辱姮者,吾必杀之……”
少年拉起巫姮大步走进齐圆镇,几个无赖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来,少年巫乞于市间取长刀一柄,血屠灭门,一日屠尽七名无赖七十八条人命,而后拉着巫姮仰天大笑退进山林。
禁地失女,齐圆镇七家灭门惨案震惊巫族高层。
“全力缉拿巫乞,救回巫姮……”
高层震动,巫族高手尽入山林追杀巫乞。
那是一场公主与乞丐间轰轰烈烈的伟大爱情,那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追杀,那是一场百折不回的逃亡……
巫乞虽然不会巫术功法,但他对山林却有着无人能及的敏感,他一次次突破出高手的追杀,平安逃入下一个隐蔽之所。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少年与少女终于在逃亡中走出了最后那一步,完成了血与肉的交融,并在巫姮的体内孽缘深种……
九个月后,就在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大长老带着巫族的高手将少男少女包围在了一个悬崖之颠,他们无路可走,巫乞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他们的爱永无尽头。
当巫族的大长老巫金下令袭杀巫乞之时,少女巫姮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自己如玉的脖颈之上:“谁要是敢动巫乞,明天的今日,就是我的祭日……”
坚定的话语如九天霹雳,振聋发聩,最终大长老退让,答应巫姮放过巫乞,但她要跟着大长老回禁地之中,永不得于出禁地……
为了巫乞活命和自己肚子中即将出世的孩子,巫姮妥协了,他跟着大长老返回了巫族的禁地去了,可是大长老却暗暗地派人要将巫乞秘密除掉。
就在那个悬崖绝壁之上,巫乞面对十几名巫族高手,他深情地看了一眼巫姮离去的方向,突然仰天长啸,而后纵向跳下悬崖。
巫族的十几名高手以为巫乞就此丧生了,也没多做查看便出山去了,可是跳进万丈悬崖的巫乞啸声不绝,一只大鹰竟然唳啸着飞了过来,巫乞的身形稳狠地站在了大鹰之上。
嗷……
嗷嗷嗷嗷……
巫乞发出冲天怒吼,声音抑扬顿挫,深合鸟鸣兽吼之道。
大鹰如闪电般在山林中穿梭,安邑山中,兽潮四起,凶禽布满天空,追随着少年的脚步冲下安邑群山。
凶禽猛兽如潮,瞬间将齐圆镇夷为平地,齐圆镇中的巫民们连尸体都没有剩下……
兽潮与禽潮带着漫天腥风与黄沙铺天盖地向着巫族的禁地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如此劫难瞬间便惊动了巫族的官员,于是巫族禁地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这个消息。
巫族高层震动,一边派人打探史无前例兽潮形成的原因,一边招开会议,就连先知都被惊动了过来。
先生是一位容貌苍老的老太太,年不出她究竟有多大年纪,她坐在那里闭目合眼一言不发,听着巫族众高层的讨论。
“天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莫非谁做亵渎十巫的事情?十巫降下劫难给巫族了吗?”
这时,二长老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大长老,阴阳怪气地说道。
听了二长老的话,大长老全身都是一颤,因为刚刚不久前,大长老的女儿巫姮被检察出,已经怀有了身孕,这个不用问,自然就是巫乞的孩子。
巫乞是一个乞丐,比低贱的巫民还要低贱的乞丐,巫族大长老家高贵的小公主竟然跟一个低贱的贱民乞丐有染,往小了说,这是奇耻大辱,往大了说,那可是辱及十巫的大罪。
听了二长老的话后,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巫姮私通贱民,做下不耻之事,有辱十巫,按族规,应该处死……”与二长老狼狈为奸的三长老开口叫道。
“你们怎么知道巫姮是与巫乞私通有的身孕呢?你们有什么证据?”六长老是大长老的人,立时大怒站起身来问道。
“对,你们怎么知道?”四长老与五长老也站起来指问二长老与三长老。
“就算不是,也是未婚而孕,这是不洁的,按族规也该澿竹笼……”
“你放屁……”
“你他娘的才放屁……”
……
大长老与二长老两方人马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
“都给我坐下,成什么样子?”此时先知缓缓地将眼睛睁开,平淡的声音微微响起,那声音竟然如此年轻。
巫族大殿里立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全部低下头去。
先知的话让众人安静了下来,而后先知并没有说话,她再次把眼睛微微地闭合了起来,众长老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面对他们的先知,他们除了盲目的崇拜之外,无论是谁,心中都存在着一种崇敬,她为巫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这个年仅二十八岁的先知为了巫族,三次预测使巫族免受大的灾祸之后,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她的生命力消耗得过巨,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衰老到了这个地步。
巫族大殿,不停有巫族的大祭师来回奔走,报告着兽潮的情况,巫族的八位长老心里也越来越焦急,他们不停地把目光投向先知,等待着她的命令的下达。
可是先知如同睡着了一般,身形稳稳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当派出去打探兽潮的大祭师终于返回大殿中时,先知这才缓缓地把眼睛睁开:“探明白了吗?”
扑通……
巫族大祭师巫子直接跪拜了下去:“回……回先知……是……是巫乞……发动的兽潮……”
啊……
惊呼声响起了一片。
啪……
“巫子,我不是派你把巫乞灭掉了吗?怎么他还会发动兽潮?而且,他区区一个贱民中的贱民,能会什么法术来发动这场浩劫?你分明是在说谎……”
大长老猛然站起身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声在大殿里回荡。
“你给我坐回去,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先知虽然在愤怒,可是她的声音平淡到让人内心生寒的地步。
“是……”大长老巫金一脸苍白地坐了回去。
“竟然是他……真是悔不当初……”先知依然在自言自语。
“我的话带给他了吗?”先知开口问道。
“带了,可是他说……他说……”
“说吧……”先知依然沉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