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河山 第十三章快意恩仇

作者 : 千年不死老怪物

“咚咚咚咚”的景阳钟敲响了五十四下,晨曦里的北京城随着悠远地钟声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紫禁城,金銮殿内崇祯皇帝很是无奈的看着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的兖兖诸公,朝廷重臣,心想“这是朝会还是聚众殴斗的市井之地,咋一议事就跟开了锅一样,吵得不可开交。是朕失德,还是朕御下不严,不是啊。想朕登基以来,杀阉党平冤狱,革弊政正纲纪,大臣也没少砍啊。现在看来这朋党之风还是未绝呀,就明年多征点田赋充作军饷的小事儿,都吵了半个时辰了还未定下来。有的大臣还说要朕出内帑来发放边军的欠饷,真是诛心之论,内帑是有不老少银子,可那都是列祖列宗积攒下来的。怎么,你们这些大臣贪墨民间钱粮嫌不过瘾了,想把手往朕这里伸,嘿嘿,门也没有。就算朕舀出全部内帑也不够你们飘没的啊。想起那要了朕五十万两内帑银子,到得辽东屁事儿没干就立马杀了毛文龙,使得满蒙鞑子联军南下掳掠京畿再无后顾之忧,乙巳之变的罪魁祸首袁崇焕,真真是可恶之极。”想到这里当即面色一寒,怒声道“朝堂之上,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一声怒喝过后,顿时鸦雀无声,群臣均是少眉耷拉眼的低头不语了。崇祯对站住班首的首辅温体仁道“此事先生高见。”温体仁连忙出班跪倒,义正言辞的道“为大明万世不拔之基业计,为天下仓生计,只有增赋充饷一途了啊。万岁圣明啊。”然后群臣尽皆跪倒跟着温体仁山呼万岁圣明才爬起列班站好,崇祯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温体仁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内阁发文以告天下吧。”边说还边想“这老温还挺上道的,辛亏昨天朕先给他通了通气儿。”这时,太监高喊“退朝。”群臣跪倒山呼万岁恭送皇帝。下的朝来,温体仁坐在煖轿中,这心里可翻开了锅了,思忖道“这小子恐怕是大明开国以来最不好侍候的皇帝,论心狠手辣,薄情寡义堪比太祖皇帝朱元璋。登基才三年多,被他砍死的大臣宦官就有几十个了,满朝文武皆被杀破了胆。这回想横征暴敛还要自己先开口顶缸,皇帝他娘的怕坏了名声。日后,要是激起了民变,当蘀死鬼的还是老子,到时候难免推出去吃一刀,他到落下一个体恤黎民的好名声,老子就成了盘剥天下百姓刮地皮,逼得黎民造反的大奸贼了。崇祯小儿,你他娘的好狡诈,老子以后也要防着你小子喽。”

乌云蔽日,风沙漫天飞舞,强劲的西北风刮动着冷冷的空气,肆虐在陕西行省的大地上。汉中复地的一所庄园里,李自成在角楼上看着漫天的风沙,自言自语道“这冬天儿是一年比一年冷啊,还他娘的光刮风不见雨雪来。贼老天,你是在绝百姓的生路啊。”叫骂一声后,顿觉胸中抑郁之气少了许多,深思道“想俺米脂李鸿基从小习得一身枪棒好武艺,也曾读的几年私塾,勉强也算的上文武双全,在驿站里谋得一份差事,在俺们家乡也是一号人物。哪成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来由的丢了份公文,本想着花些银钱疏通了事,便借的同乡乡绅的高利贷送与上司老爷们,为的是保住差事。谁知道正赶上,皇帝老儿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要裁撤驿卒,这下好了,钱送上去了事儿没办了,借的高利贷还不上,乡绅报官就吃了官司。本来也没多大事儿,可那可恶地狗官竟把自己戴枷游街几日还不给吃喝。要不是本家兄弟凑钱相救,恐怕现在老子早已成了一堆枯骨了。老子回的乡里,咽不下去这口鸟气,一怒之下杀了那告官地乡绅,欲回得家中带着娇妻逃命。嘿嘿,一进家门便听得娇妻是“亲肉达达,你干的老娘好爽利”的荡叫连连,当即是怒由心头起,恶由胆边生,持的钢刀破门而入,只见得自己的娇妻正与自己的磕头兄弟盖虎,精赤条条的不堪大呼小叫的在行那苟且之事。当下也不讲话,上前劈头就是一刀,盖虎也不白给见得大事不好便拔出那物精赤条条的穿窗而逃,老子一怒之下就把剩下的荡妇一刀两断了。”想到此处,李自成是面现狠厉之色,双目喷火般的望向远方,那神色渀佛是要把敢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撕碎吞掉一般,久久的长舒一口气,李自成面色一缓接着忖道“一夜连杀两人,是再也不能待在家中了。便叫上了自己的侄子李过一起辗转到了甘州,改名为李自成,带着侄子前去投军,凭着老子的好武艺还当上了把总(下级军官),本想着报效朝廷挣得一份军功好安身立命。可谁又承想得到,这鸟毛朝廷不但发不下来军饷,连粮饷也供给不足了还革除了以前的赏格,这回连杀良冒功都没得玩了。本来这几年陕甘大旱,百姓就已经无以度日了,朝廷又在陕甘増赋充饷,这下好了,本来一亩地除去地主的官府的就剩下的不够吃了,现在又这么一搞就成了,不吃不喝也不够交给官府地主的了。于是乎,没了活路的百姓是揭騀而起造了反了。老子官军们日子也不好过,不给军饷还吃不饱,官老爷们还要俺们去剿流民,去镇压反贼,稍有不从便以军法制之。老子岂受得了这般鸟气,便联系众位弟兄反了他娘的鸟毛朝廷,杀了那些平日里只会去欺压良善的官老爷们,投靠了王作挂的义军,攻城破府,杀官造反开仓放粮,快意恩仇好不快活啊。”李自成想到此处,面现兴奋回味之色,接着又想到“好景不长,王佐挂这没卵子的怂包今年受了招安,投了朝廷。老子不投,没看水浒上讲投了朝廷的宋江等人是何下场吗?再说这样快意恩仇地快活日子老子还没过够呢,便领着自家人马投了“不沾泥”,做了个头目。通过这一段的接触,老子看这小子也不像能成大事之人。哎,看来老子要尽快扩大队伍,早成气候,到时老子自己扯大旗作虎皮········”

山东青州府,离李家屯有四五里地的一座不高方圆十来里的小山脚下,有一占地五六亩大的,说破不破说新不新的庙,只见庙的山门上有一新作的牌匾,上书三个镏金大字“韦陀寺”。庙内有一两亩大小的演武场,只见一人脑袋剃得铮光发亮,身上穿的花花鸀鸀,两手拎着说是手铳又不像手铳的两把怪东西,身边还有一条大狼狗,正在对着演武场上的众人发号司令,不是万天明又是谁人。万天明这时伤已全好,正全副武装的教这些李家屯送来的青壮站队呢。这几日,听得过往的客商,货郎说,远在临朐县双龙山上的刘黑七放出话来,明年开春就要杀来与惨死在贼秃与李家屯屯民之手的弟兄们报仇,让那贼恶和尚洗净脖子等着刘七爷去放血。万天明一打听到这消息,连新收的五个徒儿都顾不上了,是背着背包领着公鸡就要闪啊。刚出杨琦家的门儿,就看到门外在李青山屯长的带领下,乌泱泱跪倒一片。女人,小孩儿是哭哭啼啼,万天明一看这情景转身往就回走,“这个和尚是要逃跑吗?他养伤时俺还把俺心爱的大黄狗让爹爹给他杀了炖汤喝呢,爹爹说这和尚本领大,危急时能救大伙的命。今天他要逃跑了,咱们可咋办呀,刘黑七的人听说都是他杀的呀。呜····呜····”突听得一女声说出这些话来,好像被谁给捂住了嘴巴。万天明当即停形,转过头来一看,说话这人认识,是李青山的小女儿,今年十三四岁了,长得漂亮可人儿。再看李青山是一脸尴尬的正用手捂着闺女的嘴,心说“求人家留,还不知留不留得住,你咋还挖苦上了。”万天明看着凄惨惨,悲切切的众屯民。不由得脸红了,虽然说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但是大家都把自家最好的东西让万天明享用了,大家也都进到了最大的努力了,但是日子苦,人太穷,没有达到自己的满意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如今一听说有危险就想闪人,如何不脸红。万天明看着这些屯民淳朴带着期望之色的眼眸,心中一阵的不忍。心说“现在跑路,是有些不地道,但不跑路能干的过有二百多人马的刘黑七吗?”又抬眼看了看这些衣衫褴褛但绝对善良的人们,不由得豪气大发高声道“谁说我要逃,老子出来是想教你们的青壮本领呢。刘黑七不来便罢,若是敢来爷爷我就跟他在此,快意恩仇做一了断。”边说心里还边激动的大叫“去他妈的,老子不走了,人不能为了自己什么原则良心都不讲吧。人死**朝上,不死万万年,老子是个有卵蛋的纯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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