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最近似乎很忙,动辄一整天不见人影,所以沒有闲时间陪景北耗着,不知怎么的辛欣也沒再出现过,也许萧琛还真怕自己这个恶毒的女人伤了那个我见犹怜的可人儿。
陪着景北的是一个据说很厉害的营养师大妈,精通什么孕妇产后保养知识,很会收拾房间,做菜煲汤的味道也特别好,还说景北沒日沒夜的补眠是因为体质虚弱,所以给她天天炖补品,补得她差点流鼻血。
一般像这种业务专精的人才往往会有些怪癖,这吴大妈的怪癖就是喜欢干活时唠唠叨叨,自说自话。
“萧太太看面相就是个有福之人啊
景北正将自己掰成别扭的姿势做着瑜伽动作,身体与腿向后弯成一个圆环的形状,双脚搭到肩膀上,听她这话差点沒控制住,整个人当做球滚下床。
“您误会了,我不是萧太太景北将脚从肩上拿下,尴尬地解释说。
“哦,不好意思啊,我看着你们挺默契的,还以为是结婚早的那种小夫妻,原來是男女朋友啊,那你可要牢牢地抓紧,像萧先生这种长得好看的,家世又好,又有钱,又有风度又优雅的男人很容易被其他小姑娘抢走的吴大妈一本正经地说着,就好像极力捍卫景北这个“正室”的地位似的。♀
又一个被表象骗了的女人,景北轻哼出声,她和萧琛这几天不见面还好,见面几乎都是在吵,虽然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也致力于把对方抢白,这也叫默契?恐怕是默契过了头了吧,“我们有默契?”
吴大妈煞有介事地说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你现在和他闹别扭,不过你们站在一起的感觉就很相配,那种默契说不出來,就像昨晚萧先生喝我送的咖啡时皱起了眉,但你却顺手加了大约四分之一的糖。你说睡前要看书,萧先生问都沒问就拿了你喜欢的书,还有很多,都能看得出來
景北不置口否,这个吴大妈也是为了生计才故意讨好说这些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冲萧琛撒气,把自己对安大哥满心的内疚转嫁成对萧琛的怨气,也许习惯了和他的这种相处模式。
景北觉得自己再这样躺下去,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本來就不是个娇贵的人,两天不到就恢复的生龙活虎了。
而且她总觉得不论她在做什么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不免有些恼火,本來就不喜欢这种带有萧琛的印记太过明显的地方,虽然她在自己家里也不过是发呆上网,但那是自由空间与牢房的区别。♀
直到第七天景北向萧琛说她要离开,他沒拒绝,甚至连楼都沒下。
从她下楼开始,萧琛保持着原來的姿势一动不动,窗外松树上积了厚厚的雪,在白雪皑皑的背景中景北整个人显得纤弱,她轻快地跳下台阶,然后上了车,至始至终都沒有回头。
苏秘书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路上雪很大,车子绑了防滑链还打滑。景北以为他要传什么萧琛的口谕,比如“萧总说,你自由了”之类的,但他却一路无声。
“听说今天是陆警官的告别仪式,我想去看看他景北打破了沉默。
苏秘书直接将车开到了革命公墓,告别仪式已经结束,路警官已经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一捧青灰。路妈不顾大家劝阻,在火化结束后依旧抱着儿子的骨灰不松手。
景北看到了路警官以前和她提起的那个妻子,那时他讲大学时开警车送她回宿舍,结果四周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此刻的她出奇的平静,在一旁安慰着路妈。
不能再看下去了,景北心底浮上一种奇特的感觉,像有一把柔软的刀子,仔细地划过心口,钝钝的痛感蔓延,看着那些难过的人让景北感到深深的罪恶。
送景北回家时,苏秘书一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索性给他畅所欲言的机会,“苏秘书,有话请直说
苏秘书沉吟片刻,“沈小姐送的那个香水瓶子,萧总事先并不知情
景北沒回应,车内沉默下來,直到苏秘书熟练地将车子在她楼下停稳。她解着安全带,半天沒解开。
苏秘书突然说道,“沈小姐最近又开始神神叨叨的了,她坚持说萧总已经延迟结婚了,再不结就要大难临头了,而且最近萧总也好像答应了她的建议,所以……”
“他什么时候结婚?”景北直接打断了吞吞吐吐的苏秘书。
“可能下个月
“和你们萧总待在一起时你的话也这么多吗?”
“只是偶尔苏秘书谦虚地回答。
说完苏秘书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缓缓地递到景北面前。
景北疑惑,是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她看着那一堆零笑了笑,“这是什么意思?”
“萧总的意思,他希望你以后生活得更好一些平日和善的苏秘书突然有些淡漠。
很明显,再次劝她无果后,苏秘书就开始了公事公办,执行萧琛的命令了。景北捻起那张支票,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它撕了,扔进垃圾袋,朝苏秘书摊了摊手,“抱歉,我沒忍住,别怪我矫情
“不会苏秘书眼皮都不眨一下,“我会将钱打到你的旧账户上
景北捏了捏眉心,这人相处久了是会传染的,苏秘书现在和萧琛一样固执。
“是不是嫌少?那你应该嫁给他?那样一來他全部的财产都会是你的,就算你们以后分开了,你离婚所得会更丰厚
“听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景北轻笑。
“那你是否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苏秘书很快接话。
“谢谢你的好心提议,不过齐大非偶
景北终于解开了安全带,在她下车时苏秘书补充了一句,“景小姐,你爸的那件事不管你相不相信,始作俑者不是萧总,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abby,不要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景北一怔,抬头看苏秘书的目光很是严肃,随后嘴角划过一丝嘲讽,“谢谢你苏秘书,不过我一直觉得助纣为虐的人更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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