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披散着头发手中的棍棒朝下挥來一瞬间景北的头皮都炸了本能地侧身避开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误打误撞地避过身后人的袭击
口中手电刺眼的光芒扫过袭击她的人那人下意识里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景北半躺着向后不断地挪着身子随手抓起身边的杂物发疯似得朝他丢去
景北丢过去的东西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就如拳头打在棉花上他身材高大威猛足有一米九左右像是一头巨型的黑猩猩胳膊一伸就将那些纸片和小物件挡开景北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背上被一个坚硬的文件保险柜硌得生疼
如果他再向前一步景北就可以趁机绊倒他但他也不笨不再走近两人僵持着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凝固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待他亮出手里银晃晃的刀时景北倒抽了口冷气眼睛瞄着刚刚失手掉在一旁的硫酸瓶子
在景北的手刚伸出一半时就被一只大脚死死地踩住痛全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在拼命叫嚣着疼痛景北的脸色骤然泛白嘴唇一下子就被咬出了血
硫酸瓶子被他一脚踢开了他随即弯腰扯起了景北的头发声音有些怪异的粗哑阴森恐怖“姓安那小子就派了你这么一个娘们儿來送死”
景北的头皮被扯得火辣辣的疼加上十指连心双重的痛让她不住喘息起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踩着景北的那只脚已经松开他正弯腰下來景北手掌撑着墙角一只腿向下劈去她已经很久沒练跆拳了但她清楚只要他弯腰自己的脚就足可以高过他的肩部虽然她的腿踢上去有点发飘但劈下來的速度依然迅猛
大学那会儿景北跟着萧琛练的时候他就提到过她的力量不够但贵在反应速度极快一般沒有防备的人是绝对躲不掉的她这一腿从对方的左肩落下正劈在他的胸部
“黑猩猩”身体虽然很强壮但可能是他毫无防备的缘故他怎能料到瑟缩发抖地在墙角惊恐万状抱成一团的景北会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攻击他所以“黑猩猩”一下子就被劈翻了
在他爬起的同时景北拎起身旁的一个破旧的木桶砸去桶内的白色粉末纷纷扬扬洒到了那人的脸上只见他痛苦地捂着眼睛看样子像是石灰
被伤了眼睛“黑猩猩”愤怒地挥动着刀胡乱砍着景北靠在木柜后面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趁他伸手四处模的时候踉踉跄跄冲进了一个小的隔间快速将门锁上
门被猛然地撞了一下剧烈的震动这门是木门不结实再撞下去迟早会被撞开景北尽力压住心底的惊慌拖着桌子顶住门刚顶住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是穿过被撞的有些缝隙的木门射进來的木碴爆裂弹洞赫然
怎么会有枪岂不是违反枪支管理规定景北一怔呆了呆她再怎么也比不过子弹这又一个夹层的房间沒有窗户只有几堵墙她总不可能穿墙逃出去下意识里去掏手机哆哆嗦嗦模出來后差点失手摔到地上颤抖着拨号不能报警她不能解释來这里的目的那样会把安大哥拉下水
“快接电话快点接啊”景北急得团团转安苏禾的手机沒有接听再次拨打依旧是一个机械的女声
手指滑动景北换了一个号码很快接通了不过电话里沉默着沙沙的杂音中能听到那边有寂寞空旷的音乐声
景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喂萧琛”
“什么事”
“你……來一下”景北在拼命地思索着这里的地址
“我在宜杉正在谈一个项目”萧琛拒绝的话还沒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像是什么被砸开了
“那不用了我以为你在市内”景北已经绝望了
“你那边什么声音出了什么事”萧琛声音里难得的焦急
景北已经來不及解释了刚要挂电话他突然说“不要挂电话我让苏秘书先带人过去我两个小时后到”
门再一次被撞了一下一条木板啪的一声掉了下來整个门露出了一条大缝景北已经放弃了固守她收起手机对着冲进來的人又是一个下劈的动作
啪嗒一声一把枪掉到了地上打着转儿一瞬间涌进來三四个人直接将景北挟持住被踢落枪的那个人皱眉痛苦地捂着手满眼怒火地看着景北
“呦呵我说景小姐还真沒看出來有两下子啊这一脚就把我兄弟的武器给卸了”路警官在景北脸上扫了几圈难以置信啧啧称赞道不过语气有些异样的味道“这么说外面的那个傻大个儿也是你给折腾成那样儿的”
景北吐了一口气还是人民警察靠谱至少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然后顺着路警官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刚刚袭击自己的大个子“黑猩猩”已经被制服整个人被手铐反铐在了铁管上全身白花花的身子挣扎的时候脸上还不断地扑簌簌往下掉白石灰
出去后景北才发现大小路口都已被警察和警车占据现场勘查和现场调查已近收尾有些警察已开始撤离车灯扫过刚下完雨还有些雾气朦朦胧胧的一切远景都呈现出淡黄发旧的色调只有警车上那一闪一闪红蓝变幻的警灯显得格外炫目
就在此时手机里再次响起萧琛的声音“喂景北”
她眼睁睁地看着路警官将手机接起笑着说“咳咳萧先生是我我说你还是快点來把令妹带回家去吧这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跑來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你这要是再不來我这帮兄弟们可都要被她给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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