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闪过.萧琛下意识一避.拖着踢來的腿.轻巧一带.将人顺势摔出去的同时意识到什么.又拉了回來.
还未拉近.黑影飞起一脚.只是沒站稳.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哎呦.”与痛叫声同时发出的是一个瓷器花瓶碎裂的声音.无数的瓷片和凌乱的花瓣一起向四面飞溅开去.
屋内的灯亮了.景北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她沒想到还有人能躲过她的偷袭.人家沒事.她自己倒是被迫向后趔趄了一下摔在了地上.一阵钻心的痛.火辣辣的直往脑门儿上窜.摔到了瓷器碎片上.
原本被酒精麻醉的大脑竟然有一丝清醒了.抬头朦朦胧胧看见一个人向她走过來.走近才发现竟然是萧琛.景北这一吓.受惊不小.慌忙向后侧了一子.背下尖利的疼痛再次让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动.”萧琛已经蹲了下來.
看他那眼神.景北再次躲了一下.萧琛一把拽住她的手.一伸胳膊.轻轻将她抱起.查看伤势.景北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滴在地板上.和那雪白的瓷器上.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就瘫软在了萧琛怀里.
苏秘书这才回过神來.一见这情形也吓了一跳.连忙让开路.吩咐人去开车.
“小心肝儿.好了沒.要绑多久.”一个声音响起.
苏秘书回头.只见床上光着上半身的邢少.双颊酡红.双手被景北绑在床头上.说话舌头都伸不直.醉得不轻.
萧琛皱眉向身边的苏秘书示意.苏秘书会意.很快挥手让人进屋.“把邢大少给我请出去.”
邢少这才发现景北已经被人抱到了门口.而且还有几个人向他走來.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起來.“哎哎.你们干什么.哎……”
沒想到这个邢少竟然还有几下子.反手拽住了一个拉他的人的肩膀.苏秘书眯眼.用一只胳膊砰的一下顶在壁柜的门上.这一肘顶得非常有力.撞上了邢少的背.整个壁柜的木门发出巨大的震响.
邢少吓呆了.光着上半身就被几个人强行抬出了酒店.他一路大声嚷嚷着.最后被扔出了门.连滚带爬地起來.大冬天的.冻得龇牙咧嘴地叫道.“我要投诉你们.不对.我要找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不.”
说完他就哆哆嗦嗦地开始拨号.接着嘶声大吼.“喂.是你邢爷爷我.听不出來吗.你找几个人”
苏秘书伸手按住了打电话的邢少.冷笑.“邢大少.你该庆幸你沒碰她.萧总沒废了你那玩意儿就够便宜你了.”
“谁……谁.你说谁敢废了邢爷我.”邢少不服气地冲到了苏秘书的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带.但他自己醉得不轻.整个人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基本是拽着苏秘书才能站稳.
“萧琛.我是说萧琛.”苏秘书在邢少耳边一字一句说着.然后抽出了领带.伸手挥了挥.试图驱散鼻子前的那股难闻的味道.
“萧……萧琛.萧……”邢少突然呆了一下.然后伸手模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酒被惊醒了.头有些僵硬地向抱着景北的背影看去.大脑似乎还有些断片.“景……助理和萧琛.她不是说沒有关系吗.不可能……”
“过了今天最后的这几天.他们认识也该有九个年头了吧.”苏秘书叹了一口气.
邢少突然双手抱头.脸色死灰地靠墙站着.紧张地看着上车的两个人.车子从他面前滑过.渐渐远了.邢少这才吐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顺着墙坐在了地上.
景北再次醒來时.手脚都麻了.四周仍然一片漆黑.一时反应不过來这是何处.她试着动了动.手脚果然动不了.
“叫你别动.”
听这语气就知道是谁了.景北只好继续装乌龟趴在萧琛怀里.车子每一次细微的颠簸都有一丝丝的痛袭來.刺激着她不怎么敏感的大脑.
疼痛让她体内的水分和力气一起流失.心跳和呼吸声充斥着整个空间.萧琛的是强劲有力.而她的已经虚弱无力.但频率渐渐趋于一致.还是有些不舒服.景北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萧琛伸出一只手与她微微颤抖的手十指相握.然后一起被她的汗水浸湿.
景北抬眼看了看.萧琛的脸似乎惨白到透明.可能是路灯的原因.才让她产生了视觉误差.
见她睁开眼.萧琛只替她抹一把额上的汗.低声说.“再撑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景北张了张嘴.她用尽力气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我会不会变成蜥蜴啊.”那些碎片划伤的地方一定惨不忍睹.
“活该.”
因为他背着光.景北看不清他的表情此刻是幸灾乐祸还是嘲弄.如果换做平时景北一定会回他一句.但现在她沒有半分力气.而且她还在他车上.万一他一生气把她直接扔下车.那自己这条小命可真就玩完了.
景北不作声.她在萧琛面前从來就是“弱势群里”.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才发现.这些年來活得真可悲.
大概是有些热的原因.景北胃里开始不舒服.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萧琛的浅灰色衬衣.认识他这么久.景北从未见过他身上出现过除了黑色、白色、灰色.或者相近色系的这几种之外的颜色.如果不是他的唇色与正常人的颜色一样.整个人就是一张黑白的水墨画.
袖扣很漂亮.淡淡的五角花纹.天然